安昭不知道陸云默的落寞,她現在整顆心都飛到了謝硯辭身上。
上了五樓,她走出電梯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
保鏢也看見了她,恭敬地朝她躬了躬身。
安昭走到門口,問:“他在里面?”
黑臉保鏢對頭。
安昭想進去,卻被白臉保鏢抬手攔住:“對不起,夫人,三爺交代過,不許您進去。”
在謝硯辭被扶進房間之前,他猜到安昭也許會返回,所以特意叮囑過,不能讓她進來。
安昭腳步頓住:“他不許我進去?”
腦海中不由浮現那聲他讓她滾的低吼,安昭心里很難受,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眼皮子淺,但每次他都能輕易地讓她落淚。
一旁的黑臉保鏢看見安昭眼眶泛紅,眸中濕潤,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他解釋道:“夫人,三爺沒有針對您,不僅您不能進去,三爺也不讓其他人進去,我們都不能進去。”
只是,這個解釋并不能給安昭安慰。
她“嗯”了聲:“那我不進去。”
那點可憐的自尊不允許她再繼續待在這,安昭轉身準備離開。
也就在這時,房間里突然穿出一陣脆響,就像什么東西被摔碎了。
兩個保鏢下意識想擰門進去,結果門已經從里面被反鎖了。
“不準......進來!”
里面傳來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他似乎很累,不停地喘著粗氣。
“三爺!”兩個保鏢自然心急如焚,但他們又不能違抗謝硯辭的命令。
可剛才房間里發出那么大的響動,他們哪里放心的下,只好看向安昭,期望她能想個辦法出來。
安昭咬了咬唇,上前兩步。
這一次,保鏢沒有再攔她。
安昭抬手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意味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謝硯辭!”
她開口喊了聲:“你到底怎么樣呢?開門讓我進去。”
安昭的聲音讓屋內的男人瞬間一怔,他沒有再說話,但無聲的沉默明顯是拒絕。
謝硯辭看著碎掉的玻璃渣里面倒映出來的自己,仿佛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陰鷙,兇狠,所有可怖的詞匯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身體的疼痛已經差不多快要消失,向著他要求侵蝕的紅也逐漸覆蓋住他整雙眼睛。
“叩叩叩......啪啪啪......”
敲門聲延續到后面,已經變成了拍門,安昭一下下拍著門,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她的喊聲。
“你開開門,我很擔心你!”
即便之前才被冷漠地拒絕過,她還是迫切地想要得知他的情況。
不知不覺中,男人在她心里占據的地位越來越重,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謝硯辭抿著蒼白的薄唇,額頭的青筋暴起:“我說了,讓你滾!”
又是那三個字,透過房門傳進耳中,說不難過是假的,但安昭沒有像之前那般跑開。
她看出來了,謝硯辭就是想故意氣跑她。
任安昭怎么思考都想不透,為什么謝硯辭要這么做。
是因為他的病嗎?
可是那有什么不能讓她見的?
安昭手都拍軟了,可男人還是沒有開門,不僅如此,他將自己關在里面,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接二連三的巨大響聲響了起來,讓門外的人聽著十分膽戰心驚。
安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沒辦法了,只好給謝老爺子打電話。
“謝爺爺,他把自己關在里面不出來,里面還有噼里啪啦的響聲,我不知道他在里面發生了什么事,謝爺爺,我該怎么辦?”
謝老爺子一聽,就知道謝硯辭的病情發展到第二程度。
這些年來,他一共見小兒子發過兩次病,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依舊會驚出一身冷汗。
有句古話叫做“虎毒不食子”,但是這句諺語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