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一瞬間,車里飄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
謝硯辭離得近,自然沒有避免,衣角褲腳都沾上了穢物。
他皺了皺眉,看著吐得滿地狼藉,眼淚汪汪的安昭,什么欲望都沒了。
車窗被降下,夜晚的清風鉆進來。
吐完之后,安昭的醉意已經散了大半,想到自己之前的言行舉措,她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臉上一片懊惱。
謝硯辭從儲物柜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到安昭眼前。
“謝謝......”她的聲音很小聲,跟方才的大吵大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謝硯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來酒醒了。”
安昭沒接話,只覺得很尷尬,又特不好意思。
她往嘴里灌著礦泉水,嘴里一股讓人難受的味道,漱完口之后好多了。
車廂里難聞的氣味讓她蹙起秀氣的眉頭,眼簾微掀,她偷偷瞄了眼謝硯辭,剛好被他逮住。
“對不起,弄臟了你的車,”她干巴巴地道歉,瞄到男人臟污的衣物,眼中懊惱之色更重。
謝硯辭神色淡淡,看了眼窗外,汽車已經駛進了莊園。
他意味不明地掃了安昭一眼,雙瞳深邃幽黑,就像在說“回去再跟你算賬”。
安昭坐立難安,下車后,就老老實實地跟在男人后面。
走進別墅,一路走到二樓,謝硯辭開口:“進去把自己洗干凈。”
兩人身上都有穢物,等清洗干凈出來之后,也已經快到十一點。
夜已深,弦月高掛,繁星滿天。
安昭穿著干凈的衣物,坐在床上攪手指,此刻心里滿是懊惱和后悔。
喝酒都是沖動之下的舉動,她沒想到自己喝醉后會這么瘋。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安昭深吸一口氣,起身去開門。
接下來要如何做,她心里也有一個大概的譜。
雖然她后悔今晚去喝酒,但面上不能表現出來,她想做什么事她的自由,謝硯辭無權干涉。
門打開,男人走了進來。
他高大的身影壓迫感十足,安昭不想離他太近,后退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謝硯辭見她杏眸澄凈,眼神清明,就知道她的理智已經回籠。
男人目光銳利地睨著安昭,讓她十分不自在,主動開口道:“這么晚了,你如果沒事麻煩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別開眼,小臉很嚴肅,跟之前酒醒后發現自己吐了一車的心虛截然不同。
謝硯辭眉峰微挑,沒按著她的意思離開,反而晏然自若地坐到她的床上。
“著什么急,現在,我們來好好算算今晚的賬。”
聽出了男人話中的隱怒,安昭抿了抿唇,再開口,便一鼓作氣:“我不覺得有什么賬需要你跟我算,你跟我雖然是夫妻,但只是交易婚姻,我們互不干擾,我做什么你都無權過問。”
在這方面,她說話還是跟醉酒時一樣硬氣。
謝硯辭鳳眼微瞇,神色冷冽森寒:“若我非要過問呢?”
這句話狂妄無比,而他也有狂妄的資本,安昭心里明白,這場婚姻雖然是彼此各取所需,但占據主動權的人是他,她只能被動接受。
中午被壓抑的憤怒再次被引發,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管不著!”
“你確定?”謝硯辭冷嗤了聲,似乎在嘲諷她的天真:“安昭,斗嘴沒意義,我一向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想試試嗎?”
又是這樣,只要一忤逆他就會被威脅。
安昭拳頭攥得緊緊的,眼中不自覺帶著幾分委屈:“你為什么非要管我,就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嗎?”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
謝硯辭站起身,大手撫上她柔嫩的臉頰,嗓音低沉磁性:“今晚我很生氣,你知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不等安昭開口,他就已經回答:“因為看見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心里嫉妒得快要發瘋。”
為什么嫉妒,因為喜歡。
安昭愣住了:“可你中午的時候明明......”
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