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都快怕死了,方才的那些別扭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青蔥般纖細的手指抓著男人的衣襟,整個人往他懷里鉆。
她將腦袋埋進他結實的胸膛,甕聲甕氣道:“腳軟了。”
被嚇軟了。
“我抱你?”
“......背我,”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謝硯辭輕笑了聲,將她背了起來。
安昭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肩上,頭頂的碎發在他脖后摩擦,激起一陣癢意。
他不由動了動脖子,安昭立刻抬起頭,不經意間,看見了隱藏在他左側耳后黑色圖騰。
“這是什么?”
安昭伸手想碰一下,但謝硯辭的反應很大,迅速攥住她的手:“別碰。”
卻也沒回答她的問題。
安昭見他不答,也就沒再問,只一個勁地盯著這個圖騰發愣。
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動物,又仿佛是毫無章法的符箓文字。
安昭心里猜測,這難道是有什么特別含義的紋身嗎?
對其的好奇一會兒就消散了。
雙腿在驚嚇過后,也逐漸恢復了力氣。
按理說,她應該主動下來的,但她卻沒有開口。
男人的肩膀很寬,能給人無限安全感。
安昭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冽冷香,不知為何,又想起那道如雪間木松的氣息,輕盈如煙。
她后來問過謝少恒,那并不是什么奢侈品牌的香水,而是古法熏香,名字叫“云煙引”。
謝硯辭現在的冷香跟云煙引有點像,但最為不同的是,現在的香更凜冽霸道,而云煙引帶著一股縹緲之意,仿佛在下一秒就會乘風而去。
“謝先生,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她到底沒忍住問了出來。
“幽冥府,古法熏香。”
也是古法熏香......
安昭絞了絞手指,聲音輕了幾分,試探性地問:“那......你用過云煙引嗎?”
謝硯辭的腳步微頓,即便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也能猜到她現在的心思。
“沒有,”他回答。
安昭幾不可聞地嘆息。
安昭啊安昭,之前都已經確定了,你又在奢望些什么呢?
兩人走到階梯正路,不斷地有年輕人在往上爬。
安昭拍了拍男人的肩:“放我下來吧!”
謝硯辭依言放下她,兩人隨著夜爬部隊,繼續朝著山頂前進。
凌晨三點左右,他們終于登頂,有很多大學生在拍照打卡。
安昭找了快空地坐下,撐著下巴仰望著夜空:“夏天的日出會早一些,應該四點多就能看見。”
說完她就打了個哈欠。
“困了?”謝硯辭坐到她身邊。
“這個點,能不困嗎,”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哈欠,眼角還溢著生理性的淚花。
忽而,腰肢被攬住,她被男人擁進懷里。
“那就瞇一會兒,我等會兒叫你。”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太過溫柔,此刻的謝硯辭也好溫柔,從神色到眼神,都是如此地讓人沉溺。
安昭在此刻選擇了放任,順從內心,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周圍有年輕女孩看見,心里既羨慕,又被這幕甜得冒粉色泡泡。
即便安昭和謝硯辭在之前已經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但彼此的心卻隔得很遠,而今晚,也許就是他們的心靠得最近的一夜。
安昭被謝硯辭提前喚醒,待她清醒,映入眼簾的便是日與月的交替,晨曦爬上天際,宣告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下次還來,”安昭在下山后還念叨著這句話。
現在已經早上11點,安昭拿著準備好的禮品和紅包,準備去參加村長孫子的婚禮。
謝硯辭沒去,他接到謝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去市里一趟,安昭隱約聽見,好像是有人上門。
上的,自然是謝家在南城的老宅家門。
她看見謝硯辭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森冷,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幾度。
他掛掉電話,對安昭說道:“下午我會派人送你去機場。”
“那你呢?”
“有事處理。”
具體什么事,他顯然沒有告知的意思。
安昭抿了抿唇,點著頭說“好”。
等他離開后,心里走忍不住在想,謝爺爺到底在電話里跟他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