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將車停進車庫,臉色微倦地下車。
別墅客廳,燈火通明。
劉嫂從廚房端來一碗湯,笑著說道:“夫人,這是先生讓我給你準備的棗杞乳鴿湯,可以緩解疲勞。”
乳鴿湯香氣撲鼻,湯色清亮,一點都不油膩。
安昭確實有點餓了,今天發生了這些糟糕事,她連飯都沒怎么吃。
她在餐桌前坐下,將劉嫂端來的乳鴿湯全部喝光了,隨后還吃了半只乳鴿。
乳鴿燉得很軟爛,起碼燉得有兩個小時。
安昭算了算時間,這差不多就是在她跟謝硯辭打了電話之后,他就立刻吩咐了劉嫂。
想到這,她心里突然有了點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或許是因為湯汁溫暖了肺腑,總之感覺一身的疲憊瞬間散去了大半。
她胃口小,喝完一碗湯,吃完半只乳鴿便已有飽腹感。
上樓后,在路過書房的時候,發現房門未關緊,里面還亮著光。
安昭往里面瞄了眼。
書桌后,男人穿著黑色絲綢的家居服,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鏡片遮掩了幾分他鳳眼的凌厲,看上去比更加斯文清貴。
他應該正在處理公務,翻看著桌上的文件。
安昭不想打擾到他,正準備放輕腳步離開,誰知他已經抬眸發現了她。
“安昭,”他叫住她,眉峰輕挑,似乎在問她為什么不進去。
那就......進去說一聲謝謝吧!
安昭推門進去,杏眸澄凈,語氣誠懇:“謝謝你今天幫我,嗯......還有那碗乳鴿湯。”
謝硯辭問她:“接下來,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安昭拒絕了:“不用,我能解決。”
其實接下來主要就是律師發揮作用,用不著謝硯辭出手。
“發生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你就應該告訴我,我會為你解決,也就不會出現后來的情況,以至于鬧到你的學校,在網上爆發,”謝硯辭語氣淡淡,眼眸深邃幽暗,暗藏冷冽,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說他在指責吧?很明顯不是。
要是這么容易被看穿的話,也就不是謝硯辭了。
安昭抿了抿唇,回答道:“你幫得了我一次,兩次,能幫無數次嗎?求人不如求己,我習慣自己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再求助于人。”
她的眉眼間噙著幾分疲倦,未施粉黛的臉上略顯蒼白。
本是菟絲花的柔弱外表,性子卻如蒲草堅韌,有時候,這種柔弱的倔強,反倒更令人憐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昭似乎感覺到謝硯辭的眸光突然變溫柔了幾分。
這讓她愈漸疑惑,她的回答取悅到他了嗎?
還是說,他方才的話是試探?
他真的是一個復雜,又奇怪的男人。
安昭覺得他就像洋蔥一樣,有著層層偽裝,每一層,都隱藏著秘密。
她有點想探究他的真心,卻又有幾分膽怯,就如站在萬丈懸崖邊,一不注意,就會跌落深淵。
“總而言之,今天多謝你的幫忙,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安昭準備離開,但謝硯辭又叫住了她。
男人起身,繞過書桌,朝著她走來,高大的身影十分具有壓迫感,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眸如鷹隼。
“你的道謝就是嘴巴說說而已嗎?”
“那......”安昭眨了眨眼,有點懵:“那不然還要怎樣?”
“上次我救了你,為了報答恩情,所以你嫁給了我,這一次我幫了你,我要你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