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嘆了口氣道:“父母把你養大,對你掏心掏肺,給你買房補貼你糧食,你居然每次回來都空著手,你不是人窮,我覺得你是心窮,哼!”
耿彩蝶被個孩子罵成這樣,真的很郁悶,可想想確實是這樣,她結婚后,每個星期都回娘家,每次回來都是空著手來的。
回來了,就把爸媽指使的團團轉,連帶還把吳忠那渣男也帶回來,一起吃。
福寶一邊喝湯一邊道:“你這種人就叫做啃老,耿彩蝶,你得好好想想你自己做的到不到位?”
耿媽一直不停給福寶夾菜,福寶笑道:“干媽,我吃不下了……寶寶飽了……”
耿媽看著她的笑容心都化了,就聽到外頭的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吳忠帶著他的爸媽和妹妹來了。
耿媽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她冷冷看著他們道:“你們這是來做什么?”
“親家,哎!我們就是想來看看你,就算彩蝶走了,咱們也是一家人啊!”吳忠的媽直接撞開耿媽,直直往屋里沖。
被耿爸擋住了:“親家?誰跟你是親家?吳忠的媳婦有了三個月了吧?聽說我家彩蝶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去扯了證,這速度可真夠快的呀!”
吳忠一愣,頭上的汗就滴了下來:“你們怎么知道的?”
耿爸冷哼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那女人兩年前就搞上了,好……好的很。”
吳忠趕緊道:“爸,沒……沒得事,這是造謠,我……”
吳忠心里是害怕的,他如今的工作和兩個妹妹的工作,全是耿仁和安排的。
吳忠媽大吼道:“呸!活該,長得丑還天天作妖,她不死誰死,這也是報應,誰讓她一天到晚好吃懶做的。”
“媽,你少說兩句。”吳忠知道要糟糕。
耿爸氣得攥緊拳頭道:
“你們家總算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是吧?
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住我家的,我女兒懶一點咋了?”
吳忠媽甩開吳忠的手道:
“你怕啥?死都死了,再說了你真以為這個老貨,還會幫咱們家嗎?
我都忍了這么久了,總算能暢快的說出來了。”
吳忠媽覺得自己家是真的虧,自己兒子是真的虧,怎么也是個初中生,娶了個小學畢業的,長得又肥又丑,虧死了。
耿媽氣得臉都白了,耿爸道:“給我趕緊的滾……”
“走就走,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吳忠媽忍氣吞聲了這么久,覺得自己總算不用再忍了。
等他們走后,耿媽眼淚就流了出來:“一家子的白眼狼啊!小蝶怎么眼瞎成這樣啊?以前咱們忍著,現在憑什么忍他們?”
耿爸拍了拍她道:
“別急,我都安排好了,吳忠的事情,現在他們廠里都知道了,還有他兩個妹妹也會被辭退的。
至于那房子,你忘了嗎?當時咱們怕孩子嫁過去吃虧,寫的是我的名字。”
聽到這里,福寶都驚了,耿爸牛掰啊!
下午福寶睡了一覺,醒過來就發現耿爸又燒了一桌子菜,不過晚上他沒在家吃飯。
耿媽道:“福寶今天就陪干媽睡好不好?耿爸去找人了,明天就要那家子的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吳忠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得沖到了耿家。
耿家家里也是坐滿了人,甚至把吳忠村里的村長和村支書、吳家族長都找來了。
“砰……”吳忠直接把耿家的門踹開了,可一開門發現村里來了十多個人。
吳家族長冷喝道:“你岳父讓我們來的時候,我們還不相信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看來,吳忠,你牛大發了。”
吳忠趕緊道:“族長,不是這樣的,是耿仁和太欺負人了。”
耿仁和厲聲道:“吳忠,你倒是說說,我怎么欺負你了?”
吳忠紅著眼睛問道:“我在廠里干的好好的,你為啥讓人把我開除了?還有我跟芳芳的事,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耿仁和冷哼一聲道:“我就問你,吳忠,你跟我家彩蝶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跟那女人在一起?”
吳忠吼道:“我沒有,我怎么……”
就看到有個人抱著個孩子,那孩子脆生生叫道:“爸爸……”
這男孩看起來比福寶都大,已經三歲了,耿彩蝶哭得有些凄厲,福寶掏了掏耳朵也在心里吼了一聲:“你能不能安靜些?你哭有什么用?你跟我叫有什么用?”
耿彩蝶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跟他結婚四年,他居然在外頭有個三歲的孩子,嗚嗚嗚……”
耿仁和問那男孩道:“他是你爸爸?”
那男孩點點頭道:“他是我爸爸……”
“那你告訴我,你媽媽是誰?”耿仁和拿出顆糖道:“你回答對了,就有糖吃。”
吳忠想出聲,被耿家這邊的親戚堵住了嘴,反綁了手。
那男孩笑道:“我媽媽叫王芳,我爸爸叫吳忠,我要糖,我要糖,快點給我吃糖。”
耿仁和看著吳忠道:“他長得跟你幾乎一模一樣,你別告訴我,他不是你的孩子。”
吳忠咬著唇,不說話,耿仁和道:“還有房子,我家的房子也得收回來,你們盡快搬走吧!”
“放屁,那是我家的房子,你買給我兒子的,就是我們家的。”吳忠媽撕心裂肺的吼叫著。
這房子在鎮上可是數一數二的,比糧食局家屬院的房子還好。
耿仁和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我只是把房子借給你們住,誰說就送給你們了?再說了,你們配嗎?”
第二天,耿仁和就把他們趕了出去,簡直是大快人心。
然后王芳那邊的煉鋼廠也知道了這些事,她直接被開除了。
換成二十一世紀這種事情可能不算嚴重,可是在1959年,這是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
王芳和吳忠丟了工作,家里全部都丟了工作,吳忠倒是想拿錢出來,可是哪里來的錢?
他平時的開銷也大,養兩大家子不說,他那個媽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他突然發現離開了耿家,他屁都不是。
他后悔了,此時此刻他才想起了耿彩蝶的好,可惜人總是不停地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