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匆匆趕到傅家老宅,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時雨嫣也在。
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時慕覺得眼熟,仔細想了一下,認出來這是傅云簡在國外的爸爸。
小時候時慕倒是見過傅海,后來聽說傅云簡的媽媽去世了,便再也沒有見過了。
因此也只是點頭淡淡打了個招呼。
至于另一個美艷婦人,時慕也覺得依稀有些眼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
時慕打過招呼之后,便想問傅老爺子在哪兒。
沒想到還沒開口,那位許久沒有謀面的叔叔,就以一種令人不悅的目光盯著她。
“時家的養女?倒是很久沒見了,出落成大姑娘了。”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毛病,可時慕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果然,傅海下一句便是:“看來時家把你養育得很好,既然這樣,為什么要恩將仇報,害自己的妹妹?”
再一看一旁一臉委屈,卻明顯和這二人看上去十分親熱的時雨嫣。
時慕懂了。
這是找了救兵?
不過也沒用。
“傅叔叔不用打理公司,時間果然很多,都關心起別人的家事了。”
“你!你怎么和我說話的?”
傅海沒想到以前畏畏縮縮的養女,現在完全變了性格。
而一旁的秦美林則是道:“時小姐,我們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和你爸媽交好,你這樣,是不是不太禮貌?”
“長輩?”時慕淡淡看了一眼這個有些熟悉卻記不起名字的女人,慢條斯理道:“我只記得我的長輩是小傅總早逝的母親,您是哪位?”
秦美林沒想到今天一而再再而三被人駁了面子,尤其時慕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養女!
“我是傅云簡現在的媽媽!你......”
“沒人承認過你的身份,別自作多情。”
就在秦美林即將發難的時候,傅云簡出現了。
“別理他們,跟我上去吧,爺爺在等你。”
時慕被這對夫妻莫名其妙地刁難,還沒搞懂是怎么回事,傅云簡就把她帶走了。
到了書房,傅老爺子早就等在那里了。
見時慕來了,他暗暗朝時慕身后打量。
見只有時慕一人,臉上劃過一點失望的神色。
這一點沒有瞞過時慕的眼睛。
她心里一突。
傅老爺子在期待著什么?
難道孩子的事情,傅老爺子也知道了?
不過她不會主動去問,恭恭敬敬和老爺子問好。
老爺子請她坐下,深深嘆了口氣。
“剛剛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怪我,沒教好這個兒子,讓你見笑了,也讓云簡這些年受委屈了。”
傅老爺子接下來,就著這個話頭,和時慕說了不少傅云簡父母的事。
又說了傅云簡這些年的不容易。
“說起來,你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而云簡媽媽早逝,爸爸......還不如沒有,你們兩個,都是可憐孩子。”
“云簡大學還沒畢業就被我扔去了公司,公司里那些董事和他幾個伯伯都虎視眈眈,這些年他實在是不容易。”
想到自己之前在時家公司的艱難處境,以及今天看到了那兩個人......
傅老爺子的這些話,讓時慕很難忍住不去共情。
她一時間也沒想透傅老爺子為什么和她說這個,只當他是年紀大了愛說這些,沉默著聽完了。
“好了,是老頭子我話多了,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時慕坐直了身子。
她尊重傅老爺子,他的忙,時慕當然要幫。
“是這樣的,你也看到了,那個不爭氣的回來了,還把女兒也帶回來了,這段時間傅氏肯定不太平,我打算讓云簡先出去一段時間,我好好教育一下兒子。云簡畢竟是小輩,他在,我不好讓傅海太難看。”
“云簡死去的奶奶是西南人,以前嫁給我的時候帶過來一對烏銅走銀的鐲子,鐲子壞了,但是因為工藝復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去修理。”
說完,一旁的林伯果真小心翼翼捧著一個絲絨盒子出來了。
那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明顯保養得很好。
打開之后,是一對做工考究的烏銅走銀鐲子,其中一只壞了。
“我聽說最近有兩位業界大拿來了a市,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他們,結果跟我說工藝太老,只有西南深山里的老匠人才會修。”
聽到這里,時慕已經大概知道老爺子想做什么了。
接下來,老爺子果然道:“那位楊教授說等一個什么比賽結束,就要帶隊去烏銅走銀發源地考察研究,我呢,動了點關系,把以資助者的身份云簡塞進去了。”
“你說巧不巧,后來才知道你也在里面。云簡沒有和你們業內的專家相處過,聽說那些大拿脾氣古怪的很,我怕他得罪人,想拜托你同行的時候多提點他。”
“別客氣,就把他當錢包或者保鏢使喚就行了!”
老爺子說完,笑瞇瞇看著時慕。
時慕有些無奈。
如果到現在她都聽不出這一切的巧合,那她也未免太笨。
她想拒絕,可是看著老爺子愛惜地撫摸著那只壞掉的銀鐲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她早就聽說傅老爺子和愛人一輩子琴瑟和鳴,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還有什么比相愛的人天人兩隔更讓人難受的呢?
時慕不忍心拒絕這樣一位老人。
只能答應下來。
爺孫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有驚喜。
從書房出去之后,傅云簡便寸步不離跟著時慕。
路過樓下時,傅海還想再教訓時慕,卻被傅云簡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他親自尾隨,直到把她送到車庫。
剛剛之所以放任那幾個人對時慕出言不遜,是傅老爺子的意思,這是苦肉計,想讓時慕知道傅云簡的不容易。
現在,已經找到機會和時慕一起出發去西南,傅云簡哪里還舍得讓人受委屈?
直到走到車子旁邊,傅云簡還有些舍不得。
“傅總回去吧。”
“這次西南考察你會去的,對嗎?”
時慕挑眉:“傅總難道以為我會為了躲你就不去了?那傅總未免想太多。”
說完,啟動車子離開。
時慕看著倒車鏡里依舊不愿意離開的身影,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為什么要躲著傅云簡?
傅云簡欠她和孩子的太多,現在傅云簡的所有補償,都是因該的。
她會理所應當的受著。
至于感情......
抱歉,她無法回應!
傅云簡那頭,直到時慕的車子已經看不見了,才回了傅家老宅。
一回去,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時雨嫣。
傅云簡索性直接開口道:“這些年給時家的好處夠多了,希望你和你父母收斂點。再過分,就是挾恩圖報了。”
時雨嫣看著傅云簡決絕離去的背影,白了臉。
她知道那份恩情對傅云簡的影響很有限,但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失去作用了......
不管時雨嫣是怎么想的,回到樓上的傅云簡唇角就沒放下來過。
他去了書房。
“爺爺,寶刀未老!你從哪里弄回來的鐲子?”
傅云簡說著,想去拿來看看,卻被老爺子一把將手打開了。
“去去去!你以為我騙人?這真的是你奶奶留下的東西!早在楊教授來a市,我就在聯系了,順帶幫你留意了時慕的事,你啊,還是太嫩!”
傅老爺子得意地看他一眼:“這是你奶奶在幫你呢!臭小子,下次掃墓記得謝謝奶奶!”
傅云簡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答應下來。
被爺爺教育,不算丟人。
這鐲子是時慕感興趣的東西,傅云簡湊近了想看看。
“這鐲子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傅老爺子卻將鐲子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這是我媳婦兒的東西!想看?找你媳婦兒去!”
傅云簡被老爺子趕出了書房,心情卻不壞。
他準備回公司去加班。
早點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好,他才能跟著時慕去西南。
媳婦兒啊......
傅云簡開始對西南之行更加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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