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803章 三喜臨門
  裴霽一驚,兒子剛回府,就有宮里來人?

  他并不知道裴霽是先去了宮中再回府的。

  沐清瑜看裴世渂,裴世渂笑笑道:“應該是好事!圣旨該到了!”

  裴霽放下心,忙道:“快,備香案,接圣旨!”

  周沉也喜滋滋地準備去,裴霽道:“高管家呢?”

  周沉一怔,搖頭:“該是去忙別的了吧!許是給康樂公子那邊送東西去了。”

  裴霽沒說什么。

  周沉便忙去準備。

  雖然現在府里的事大部分都交由高永安在辦,但周沉同樣也是熟門熟路。

  他雖年紀大了,辦事卻一點也沒含糊,很快香案準備好,裴家父子,連同沐清瑜一起去前院接旨。

  前來傳旨的,是劉公公。

  沐清瑜道:“劉公公好!”

  劉公公笑瞇瞇地道:“沐姑娘好,沐姑娘好!”

  裴霽知道劉公公身份特殊,但他不認識,但人情練達的他還是馬上過來打招呼。

  裴世渂也抱拳道:“劉公公好!”

  劉公公笑道:“咱家皇命在身,先傳圣旨,再敘故舊!裴世渂接旨!”

  裴家父子攜眾人立刻跪下。

  劉公公從隨侍小太監手中拿過一卷圣旨,雙手展開玉軸圣旨,圣旨背面,上等的蠶絲綾錦上,祥云瑞鶴,富麗堂皇,兩端有翻飛的銀色巨龍飛騰,金龍五爪,威風凜凜。

  沐清瑜一看,是玉軸,舅舅這是要官封一品階了!

  而且,那隨侍小太監竟然不止捧著一卷圣旨,難怪這劉公公急著宣旨,看來他要跑的不止一家,趕時間呢!

  劉公公略帶些尖利的聲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爾裴氏子弟裴世渂,作戰勇決,質潔高遠,計謀深遠,以十余載忠君之誠,攜云澗而歸,壯吾東夏國土,揚吾東夏國威,實為武將之楷模。茲特授爾承襲祖上一等威武侯之爵,子孫降襲。另設云澗都護府,著其任都護一職,轄理云澗,三月后啟程。欽此!”

  聽到制曰兩個字,裴霽裴世渂都有些吃驚,一般圣旨上是“昭曰”那表示由皇上口述,旁人代寫,甚至只是皇上表達一個意思,由中書潤筆而成。

  但制曰,這表示皇上親手所寫。

  皇上竟如此看重?

  “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公公笑瞇瞇地道:“裴侯,接旨吧!”

  “臣奉謝隆恩!”裴世渂雙手接過圣旨。

  劉公公卻沒有叫裴家眾人起身,反倒看著在裴世渂后頭跪著的沐清瑜笑道:“沐姑娘也在此處,那倒省了咱家再跑一趟!”

  他臉色一下,道:“沐清瑜接旨!”

  原本跪著的眾人,自是不用再動。

  沐清瑜有些疑惑,接旨?她倒是接過幾回口諭,那個老皇帝讓她離他的皇子們遠些,還一度想要她的命!

  現在正式下一份圣旨,又是玩哪出?

  劉公公展開圣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鸞書光賚,彰淑范以揚徽;象服增崇,端內則以持身。載稽令典,用渙恩綸。資爾沐氏清瑜,天資清懿,性與賢明。宜登顯秩,以表令儀。賜封郡主,封號桑榆,賜之金冊。徽章載茂,永綏后祿。欽此!”

  念完,劉公公笑微微地道:“桑榆郡主,接旨吧!”

  他和沐清瑜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了,不論以前如何,現在,她是郡主,而且,也是皇上親自寫的圣旨,加蓋玉璽,可為傳家寶般的存在,彰顯著這位侯爺,這位郡主,皇上是看重的!

  裴霽十分高興,今天,他的兒子回來了,還被封為一品威武侯,承襲了祖上的爵位。外孫女被封為郡主,這是三喜臨門。

  沐清瑜卻是遲疑:“劉公公,清瑜未有寸功,不知為何得此隆恩降賜?”

  劉公公笑了:“我的郡主哎,圣上施恩,這是何等好事,要換了別人,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兒了,怎么你還有疑問呢?”

  沐清瑜道:“無功不受實祿,突然受封,誠惶誠恐!”

  劉公公笑道:“郡主多慮了,這次,您被賜封郡主,乃是裴侯在朝上為您求的恩典!”

  舅舅?

  沐清瑜一怔,轉頭,卻見裴世渂點了點頭。

  劉公公笑著道:“郡主,這下你沒有疑問了吧?快領旨謝恩吧!”

  “民女接旨!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公公把圣旨放在沐清瑜手中,笑呵呵地道:“威武侯府今兒個可是三喜臨門,恭喜裴侯,恭喜裴老爺子!”

  劉公公身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倚重的御前總管太監,能這樣把好聽話不要錢地說出來,裴世渂自少不得一番周旋應對。

  沐清瑜對周沉看了一眼,周沉會意,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送到裴世渂手中,裴世渂順手放進了劉公公手里。

  感覺到里面的重量,劉公公笑道:“為皇上辦差,本不應收禮。不過,今日侯府大喜之事,咱家便沾點喜氣!”

  待送走劉公公,沐清瑜去廚房了,只父子二人在時,裴霽高興地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走,去祠堂,給祖宗上一柱香,告訴這個好消息!”

  裴世渂低聲道:“爹,對不住!”

  “好好的為何說這話?”

  裴世渂道:“皇上許兒子一個條件,兒子求了一份恩典,卻沒有為父親所求!”

  裴霽拍拍他的肩:“為父這一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再說,有你在,為父還能吃了虧去?但是瑜兒不一樣,這世間于女子多有苛刻,她又遇人不淑,正該多些恃護!你做得好!”

  父子兩人相視一笑,從祠堂上香磕頭后,再回到主院,兩人都有很多話要說。

  畢竟,這十幾年,父子二人對彼此來說,都是空缺的時光,這些年發生過什么事,還需要彼此多了解一下。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周沉又回來了。

  他臉色有些古怪,似是氣憤,又似是解氣,遲疑了一下,才報道:“老爺,侯爺,門外有賀客!”

  這圣旨才來多久?就有賀客了?消息倒是靈通。

  裴霽更深地感受到,人若貧賤,狗都不聞,門可羅雀;人若富貴,天下皆親,門庭若市了。

  他隨口問道:“是誰?”

  周沉道:“是……梁王殿下!”

  裴霽眉心頓時一皺,那個休了瑜兒的梁王!他怎么還有臉過來?

  裴世渂的臉色也不大好,雖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在朝堂上,沐明遠的話,還有那些人的諱莫如深,他都看在眼里的。

  他道:“告訴他,府上過幾日宴客,今日不方便!”

  裴霽道:“等等!”

  他是對梁王欺負了瑜兒不滿,但是,對方是王爺,他的兒子如今也只是個侯。

  兒子倒也沒關系,畢竟他三個月后就要去往云澗城赴任,但瑜兒還在這里,得罪一個王爺,那是為瑜兒惹事。

  裴霽道:“請去前廳用茶!”

  周沉應聲。

  裴霽道:“高管家還沒回來?”

  周沉道:“許是路上耽擱了!”

  裴世渂皺眉,一個管家,出門了主家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這明顯不對吧?而且,還一去這么久不回?

  他道:“爹,以后我再給你尋個管家!”

  他云澗城里現在的人都是自己人,各種人才都有。

  裴霽擺手:“不用,這些事啊,為父心里有數!”

  他又叫過一個小廝:“去找小小姐院里的丫鬟,說是梁王來賀!”

  若是瑜兒想見,那便會出來見,若是瑜兒不想見,便會在院中不出來。

  而后,父子兩個去前院。

  楚昕元帶來的賀儀十分可觀,金玉之器,價值不菲。

  裴家父子行禮道:“見過梁王殿下!”

  楚昕元道:“外公,舅舅,不必多禮!”

  裴霽臉色微微一變:“梁王殿下,老朽父子可當不得這一聲稱呼。”

  楚昕元知道,這個鍋他背得結實,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本來他今天也的確不該來,但是,派出的下人來報,說是沐清瑜出現在了威武侯府,想到他出去剿匪一去數月,回來后又驟聽“噩耗”之后揪心的難過,他心里便生出強烈的,想要見到她的心。

  再說,理由不是現成的嗎?賀裴世渂封侯。

  周沉一看這話頭不對,帶著奉茶小廝趕緊退下了。

  裴世渂打量地看著楚昕元,他記得朝堂上,楚昕元說的那番話,雖然他說得很好聽,但是,休棄對于一個女子來說,何其嚴重?既然是為放自由,那何不和離?

  他道:“殿下在朝堂上說,與瑜兒是因誤會成嫁娶,而后也是為放彼此自由,故而義絕,既已義絕,殿下今日此來,又是為何?”

  別說什么來賀,這話三歲小孩也不信。

  楚昕元也沒在意他這不客氣的態度,頓了頓,才問道:“她……沐姑娘呢?”

  “她沒在!”

  楚昕元苦笑一聲,怎么會不在?不過是他們不想讓他見罷了。

  對別人的誤會,他一點也不在乎,但是,這兩位,是沐清瑜的親人,而且,他看得出,沐清瑜很重視他們。

  他道:“如果我說,不是我休了清瑜,而是她休了我,你們會信嗎?”

  裴家父子看他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剛才拿他們當三歲小孩騙,現在,直接拿他們當一歲小孩子騙了是吧?

  楚昕元知道他們不信,畢竟這事能讓人信才怪,要是他不是當事人,他都不信。

  可該解釋他肯定是要解釋的,他道:“之前我與她是有些誤會,一氣之下,我也寫下了休書,不過,并沒有簽下名字,因此那份休書其實是無效的。我也沒有真的想要休了她。但后來,她自己拿了我的印章,在休書上簽下名字,送到了民政使司……”

  裴世渂哼笑了一聲,他拱手道:“梁王殿下,您是王爺,我們對您自有該有的尊重。您來,我們會盛情相待,可是你不必要騙我們。一則我云澗城與京城相隔數千里,我若去任上,與京城的任何勢力都不會有瓜葛;二則,婚姻之事既然已作罷,裴家也不會做出死纏爛打的事!”

  楚昕元再次苦笑,道:“我說的是真的!”

  裴世渂忍不住道:“據我所知,皇子的婚書,不是經過民政使司,而是要經過內務司吧?不僅內務司要記錄,而且,還會呈送皇上吧?皇上批復之后,才算真正解除!我雖所知不多,也知道你與阿瑜當初雖因誤會,也是皇上賜婚,他親自賜婚的人突然休妻,皇上不會叫你過去問話嗎?若是阿瑜背你而為,皇上只消問你一句,一切便真相大白。你現在跟我們說是阿瑜做的,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嗎?”

  楚昕元無法自辯,這些都是事實,但是中間的陰差陽錯,說出來更不會有人信!

  “舅舅,的確是我做的!”

  裴家父子和楚昕元的目光都看向門口。

  淺藍衣衫的少女明麗自在,眼神清澈,坦然淡定。

  楚昕元默默地看著,默默地在心里吸氣,他有些緊張。

  裴世渂已經驚訝地道:“阿瑜你說什么?你別怕,舅舅在,你不用委屈自己!”

  楚昕元:“……”

  沐清瑜走進來,道:“梁王殿下沒有騙你們,是我覺得我和梁王殿下不太合適,畢竟最初,我和他都是被人設計,他委屈我也委屈。只是皇家的婚事,沒那么好解決,休書倒是干脆利落,也是我運氣好,婚事解除得很順利!”

  裴世渂仔細看著,發現沐清瑜的臉上沒有半分勉強之色,而且她那鎮定自若的樣子,也不像是為誰委屈求全。

  一時,他看著楚昕元的眼神就緩和多了。

  他想起之前朝堂上,楚昕元的眼神和他說的話。

  他問道:“朝堂上你所說,是真心的?”

  楚昕元點了點頭。

  自然是真心,比珍珠還真。

  正因為是真心,所以,他在為自己爭取機會,他甚至明知道裴霽和裴世渂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還是過來了。

  裴世渂哈哈一笑,道:“好吧,一場誤會!殿下恕罪,之前怠慢了!”

  裴霽卻道:“梁王殿下說了什么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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