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她聽見姜訶的話后，她才猛然一愣。
她死死的盯著姜訶的眼睛，不由得面色一白。
“老姜......你的眼睛怎么了？”
在她的視野里，姜訶的眼睛不復往日那般深邃幽黑，更不是他發動瞳術時那令人戰栗的金色。
此時此刻，他的瞳孔變成了灰白色，甚至隱隱還能看到裂紋。
配合著姜訶胡亂在空中摸索的動作，蘇若塵呆住了。
她當即驚呼一聲，“老姜，你是不是瞎了？”
姜訶聞言一愣，瞬間便冷靜下來，“嗯，應該是。”
蘇若塵心頭一跳，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那要怎么辦？”
“你怎么這么淡定啊，你難道有治好自己眼睛的辦法？”
姜訶搖了搖頭，“沒有。”
蘇若塵聽到這話，全身都軟了下來。
姜訶的瞳術是他的強大能力之一，要只是失去了瞳術那還能想辦法補救。
而若是永久性的失明，他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甚至都不能繼續煉丹了。
這對姜訶來說，簡直是災難性的打擊。
而就在蘇若塵急的七竅生煙時，姜訶卻冷靜的安撫道：“你別著急。”
“雖然我還不能斷定，但是這次的眼瞳受損，應該不是永久性的。”
“我能感覺到，我的眼瞳沒有損毀，只是瞳術與視力失效而已，似乎是被白袍女的瞳術傷到了。”
“而且大概也跟我的意識海受損有關系，畢竟瞳術就是識海的窗戶。”
然而就算他這么說，蘇若塵這口氣還是沒放下來，“也就是說，雖然不是永久性的失明，但是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恢復？”
姜訶點頭，“或許等我識海完全恢復后，它也會跟著痊愈吧。”
“看來要當一段時間瞎子了。”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瞎子，因為他的意識海也隨著受損，完全失去了精神感知力。
他現在對外界唯一的感知手段就只剩下了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與平常的瞎子無二。
還好，他因為境界緣故，五感都比平凡人強得多，倒是不至于成了廢人。
可即便如此，蘇若塵還是十分自責，她咬著下唇，“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扯進來。”
“都怪我，怪我太弱了，還太自以為是。”
姜訶對此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蘇大小姐什么時候這么多愁善感了？”
“超凡戰斗，受傷在所難免，不用在意，我的眼睛早晚會恢復的。”
可即便姜訶這么說，蘇若塵還是很自責，她急切道：“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而且你剛才已經補償過我了，咱們扯平了。”
蘇若塵一愣，“什么時候的事？”
姜訶嘿嘿一笑，“你告訴我，我剛才抓的是哪里？”
蘇若塵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把剛才心中的自責全部拋到了九霄云外，氣的直咬牙。
“你這個老澀批！都這樣了還賊心不改！”
姜訶微微一笑，沒有在意，順便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順著蘇若塵的聲音丟了過去。
“我識海受損用不了儲存戒指，你把療傷丹拿出來，先恢復傷勢才是正事。”
蘇若塵也沒猶豫，便接過戒指取出黃級中品的療傷丹，分發后兩人便開始閉目療傷。
......
與此同時，另一邊，超然俱樂部頂層。
“嗒！”
黑暗的閣樓上，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她脫下沾染血跡的白袍，露出了一頭瀑布般的銀發。
黑暗中，她那雙狹長的銀色豎瞳，微微泛著光亮。
緊接著她蹲下身子，左臂展開放下了兩個小身影。
那兩個小身影一落地，便圍在此人身邊，用稚嫩的嗓音擔憂道：“莫媱姐姐您還好嗎？”
“是呀是呀，您受傷了嗎？”
銀瞳女子不再掩飾聲調，用溫柔的語氣道：“風兒雨兒，在外要叫我紅伊姐，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