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睡？”厲行淵走過去，手輕撫過她的側臉，“想周燕清的事情？”
葉芷萌讓開一些未知，示意厲行淵在她身邊坐下。
厲行淵聽話的坐下，順手攬住葉芷萌的肩膀，葉芷萌本能的遲疑了一下，隨后腦袋靠在了厲行淵的胸前。
小露臺眺望出去，是城市燈火闌珊的夜景。
“網上冒出個帖子。”葉芷萌不緊不慢的開口，“打著揭露你和周燕清的真是母子關系的旗號，把周燕清這些年為了奪得厲氏，對你做的事兒，都爆料了出來。”
葉芷萌說話，抬眼看向厲行淵，隨后接著說：“包括你那次車禍的真相。”
厲行淵立刻蹙眉。
葉芷萌抬手，稍微用了一些力，將他緊蹙的眉頭推開：“其實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你還記得有一次，你知道你手下的人，偷偷保存了車禍真相的證據，你發了好大的脾氣。那天你折騰得太狠，我不舒服得沒睡熟，大致就聽到了。”
厲行淵愣了一下。
隨后終于笑了起來，他低頭親了一口葉芷萌：“那應該是你剛來我身邊，半年左右的事情吧？”
“嗯。”葉芷萌點點頭。
“那時候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沒什么經驗，控制不好，狠了一點，我向你道歉。”厲行淵認真道歉。
葉芷萌大無語，她在厲行淵掌心掐了一下：“我不是要說這個，厲行淵你給我正經一點！”
厲行淵笑得肩膀輕顫。
葉芷萌嘖了一聲，重新靠回他肩膀上，“再說了，你又不是只有開始的時候狠，后來也沒好到哪里去，我健身的錢都省下來大半，全靠厲總。”
“厲太太，咱們彼此彼此。”厲行淵帶著笑，輕輕在葉芷萌耳邊說道。
葉芷萌：“……”
雖然無語，但葉芷萌承認，她和厲行淵無比契合。
這種契合，是不需要試別的男人，身體和靈魂早就給出的答案。
兩人依偎著又坐了一會兒。
葉芷萌玩著厲行淵的手指，回到了剛才中斷的話題，“厲行淵，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虧欠周燕清什么，在那些一次次傷害，和你一次次的保護中，早就該還清了。”
厲行淵垂眸看葉芷萌。
葉芷萌也望向他：“不要自責，把她帶回來，好好的舉辦一場葬禮，找到害死她的人，該報的仇報了，就徹底了結了，好嗎？”
跟在厲行淵身邊那些年。
葉芷萌見過無數次，厲行淵處理叛徒、想要害他的人。
他向來下手殺伐果決。
哪怕是老太太留給他的人，他也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而厲行淵雖然架空了周燕清在厲氏的權勢，但該留給她的面子，卻一直都留得很足。
厲行淵不是為了自己那點孝順的名聲。
而是對媽媽真的放不下。
“好。”
厲行淵眼尾有些泛紅，聲音也有些發緊。
葉芷萌安撫般，摸了摸他的臉頰，又往他懷里靠得更緊了一些。
因為正值汛期的緣故。
打撈難度很大，三天后才打撈上來。
同一天。
厲行淵乘坐私人飛機前往吉隆坡。
到那邊時。
車輛的檢查結果剛好出來。
“厲先生，車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目前初步判斷是周女士駕駛中，操作不當，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厲行淵冷著臉，自己看了一遍報告。
“尸檢結果什么時候出？”他把報告遞給身后的助力，涼薄的問道。
“尸體泡太久了，需要一些時間，大約要明天去了。”對方回答。
“盡快。”
“明白的。”
對話結束，厲行淵看了一眼，周燕清尸體所在的方向，沒什么神色變化，大步離開。
看著厲行淵的背影。
負責此次案件的警員，紛紛松了一口氣。
“你們知道華國那邊的爆料嗎？”這時，一人問道。
眾人紛紛應和。
“怎么會不知道，早間新聞和午間新聞都放送過！”
周燕清這事兒，在新加坡本地熱度也非常的高，畢竟她也算是叱咤一時的財閥。
“看樣子，爆料不假，你們看厲先生冷漠的樣子，死了只小貓小狗都不至于這么冷淡吧？”
“三番兩次想殺他，換了誰，感情也都被磨滅掉了吧？”
“他老婆沒來我是真的遺憾！！”
“你遺憾什么？”
“她很漂亮耶，我想看看真人是不是有照片上那么好看！”
這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厲行淵已經到了停車場。
正準備上車離開時。
有人叫住了他：“行淵！”
聽到這個聲音，厲行淵微微一怔，錯愕的回頭，蹙眉看著站在他身后的人：“秋畫，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昨天就到了。”白秋畫走到他跟前，“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又還沒痊愈，我就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這是厲行淵從爆炸之后，白秋畫第一次見到他。
厲行淵消瘦了一些。
但身姿依舊那樣挺拔，甚至于，消瘦一些之后，五官和眼眸變得更加深邃，更讓白秋畫心動不已了。
當年，她擔心保護不了自己的少年郎，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而她……
肚子里已經有了，和他一起的愛的結晶。
“你母親的事情處理好了么？”厲行淵問。
“嗯。”白秋畫點點頭，“其實也不是專門為了周董的事情，我們家有些親戚移民到了這邊，我也想過來問問，振偉有沒有來找過他們。”
厲行淵立馬想到了，白振偉女朋友的死亡。
以及到現在為止，還銷聲匿跡的白振偉。
“問過了嗎？”厲行淵問。
“還沒來得及去。”白秋畫搖搖頭，“你現在要去哪里？送我一程？”
換了從前。
厲行淵大概也就送了。
但現在……
他的到來，早就引起了媒體的注意，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拍。
“不太方便。”厲行淵語氣淡漠，“我給你一臺車，讓司機全天候送你。”
白秋畫臉上的笑容。
很艱難才繃住。
“也行，那我就先謝謝厲總了。”
厲行淵微微頷首，沒再多說什么，徑直上車離開。
片刻后，厲行淵的一輛保鏢車，停在了白秋畫身邊，司機下車，畢恭畢敬的拉開車門。
白秋畫深呼吸一口氣。
依舊拿出了厲太太的架勢，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