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低著頭,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后才抬頭看向杜老爺。
“我……我是假道士,就是為了混一口飯吃,才說新姑爺身帶煞氣命格。”
“什么?”杜老爺驚得瞪大了眼睛。
虧他那么相信,沒想到居然是個騙子!
杜蕓柔見狀上前兩步:“是啊爹,昨天我就覺得奇怪,他一來就盯準了江賢,明顯刻意為之。”
“可是……”杜老爺緩了緩。“那家里這么多活物無故沒了又是為什么啊?”
“自然不是無緣無故!”一熟悉的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大伙兒轉身看去,江弦月腳步輕盈走了進來。
“賢婿?你怎么出來了?”
杜蕓柔立刻道:“爹,是我讓人把她放出來的。”
“既然這假道士說的是假話,那她就不該再被關著。不然傳出去了,別人只會說我們杜家是非不分的。”
杜老爺下意識點點頭,他現在腦子混沌的厲害。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這杜家就發生了這么多事。
“哎對了,賢婿,你剛剛說不是無緣無故,這是什么意思?”
江弦月向他作了一揖,而后才解釋:“其實昨日在各位離開后,我又再次對白羽鸚鵡的死因進行了檢查。”
“它確實不是中毒而死,但是卻是被人活活給掐死的。如果不信的話,現在可以再次將白羽鸚鵡帶來,看看其脖子上是否有人的指印。”
“至于大黃和后院池塘里的魚,前者死于窒息,后者則是有人在池塘中加入了大量的鹽物,才使得魚看起來是自然死亡。”
剛剛她從小黑屋出來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池塘,無意間從下人口中得知池水變咸一事。
而后又親自到池塘邊試了試,果然咸的厲害。
魚怎么可能在咸水里活得下去,她當時便恍然大悟,知道魚群大片死亡的原因。
“能夠做到這些事情的,想必……就是杜府中人了。”
江弦月下意識看向立在一旁的柳文軒,二人眼神在空氣中交匯。
男人卻絲毫不慌,反而反問江弦月:“妹夫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懷疑我?”
“我在杜家這么多年,早就把杜家當成自己的家了,我有什么理由這么做?”
“當成家,可是這卻不是你的家!”江弦月毫不客氣點中了他最在意的事情。
杜老爺在得知這件事后低頭沉思起來,看向柳文軒的眼神也有些許懷疑。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把這個侄子當成親兒子對待,之所以不想將杜蕓柔嫁給他,是因為太過了解。
此人……絕非良配。
“舅父,你也不信我嗎?”柳文軒頓時慌張起來。
他沒想到一向對他信任無比的杜老爺,此刻會因為一個剛進家門的人而懷疑他。
就在這關鍵時刻,管事帶著一個下人走了進來。
“老爺,這小子準備偷偷離開,被看門下人發現,您看……”
說著,便將下人懷里的包袱扯了出來,里面的珍寶金銀撒了一地。
“說!這是誰給你的賞錢!”
下人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我……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
“是我拿了銀子給這個道士,然后將府內的活物弄死,之后再讓他上門假裝算命,以此來騙取錢財。”
“而這些金銀,是我剛剛得知事情敗露,去您庫房里偷的。”
“老爺,我錯了……”
他說的毫無漏處,可是在場只要是聰明人都不會相信。
不打自招?這么容易的嗎?
“爹,我覺得……”
“行了!”不等杜蕓柔說完,杜老爺卻直接打斷她的話。
這件事,他心里已經有數。
起身來到兩人面前,而后又吩咐管事:“將他們兩個帶去衙門,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處理完了以后,便拂袖而去。
這讓幾人很是想不通,此事疑點重重,為何杜老爺卻如此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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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這次真是委屈你了。”
江弦月淡然一笑:“沒有的事兒,就是在小黑屋里住了一晚上而已,吃的好睡得好,哪兒委屈了?”
“不過蕓柔,我有些不明白,你爹為什么不追究下去?那下人招人的也太快了,一看就是受人指使的呀。”
一旁的盛煜安和夜天也是有此疑惑,難不成杜老爺真的老糊涂了?
看了看三人,杜蕓柔輕嘆一聲:“此事八成就是我那位表兄干的,我爹就此打住,也是為了維護我表兄的顏面。”
“我姑父姑母去世的早,就只有柳文軒這么一個孩子,他也是看在去死去的姐姐姐夫面子上。”
三人了然,原來杜老爺早就看清楚了。
而江弦月也通過此事明白,柳文軒果然如同杜蕓柔說的一般,心胸狹窄城府頗伸。
這次繞了這么大個圈子來對付她,不過是因為上門女婿這個身份。
“蕓柔,看來要找點找到陸公子,否則這之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事情呢。”
杜蕓柔輕輕點頭,她知道,也該去找杜老爺打聽陸風的下落了。
……
“跪下!”
一聲怒斥,令柳文軒身子一僵。
反應過來后,他便恨恨地跪在地上:“舅父,我做錯什么了嗎?如果有,還請舅父明示,文軒也好及時改正。”
杜老爺冷哼一聲:“文軒,你舅父我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難道當真看不出你的這些把戲?”
“什么煞氣命格,都是你在背后出謀劃策的吧?”
此話一出,柳文軒猛的抬頭看向眼前人:“舅父,我……”
“你別狡辯!有沒有做過,你心里應該很清楚!”
“這次我之所以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一是因為你父母,二是因為我杜家的顏面。”
“這些年來,我把你當成親兒子一般,你切莫糊涂,做出讓我失望的事情。”
“這次事情得過且過,如果再有下次,別怪我這個做舅父的翻臉!”
一番敲打之后,杜老爺讓他在里面跪足兩個時辰后才準起身。
昏暗的房間內,正堂擺著他父母的靈牌。可是即便是面對自己親生父母的牌位,柳文軒也沒有一絲悔意。
在他心里,這杜家上下本就該是他的,這是他多年來辛苦付出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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