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我讓吳媽端上來吃?”傅宴深睨她一眼。
“不用了,我馬上就下去。”溫知瑤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
把早飯端上來,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告訴別人,他們昨晚有什么不純潔的事情發生。
傅宴深也不強求,把袖口的寶石袖口規規整整地系好后,神色坦然看著床上的女人。
“需要我給你穿衣服?”他淡淡開口問。
“不用。”溫知瑤看著讓她腰酸背痛的罪魁禍首,心里憤憤不平。
明明昨晚全程她都一直躺著,一直在動的人是他!
怎么今天只有她累得像霜打的茄子,而他還能這么生龍活虎?
不是都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嗎?怎么到了她這里,牛倒是精神奕奕。
“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溫知瑤看著他道。
扭扭捏捏的女人。
傅宴深嗤笑一聲,眼皮都沒抬一下,轉身進了洗手間,她也顧不上他還沒關門,趕緊穿好了衣服。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吳媽略帶困惑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先生,夫人,你們起來了嗎?”
溫知瑤急匆匆穿上鞋子,把臥室床上凌亂的被子收拾整齊。
看著她欲蓋彌彰的動作,傅宴深倚靠在浴室門邊,冷眼看著,“溫知瑤,我們是合法夫妻,不是在偷情。”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但是讓別人看見總歸不好意思!
溫知瑤輕咳了兩聲,看著臥室里沒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線索,才打開了房門。
“夫人,我還以為你們沒起床呢。”吳媽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看到她打開門,松了口氣。“今天一早陸先生過來給先生送文件,讓我等先生一起床就給他看……夫人,先生呢?”
傅宴深早上一向起得很早,今天比以往晚了不少,吳媽怕誤事,這才壯著膽子上來問問,沒想到開門的還是夫人,先生還是不見蹤影。
“他,他在上廁所,你把文件給我就行了。”
吳媽不疑有他,直接把文件遞給她,“早餐有些涼了,那我再去加熱一下,一會兒給你們端上來。”
話說到這份上,也不好再拒絕,溫知瑤點點頭,接過文件把門關上。
一轉頭,傅宴深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怎么,不讓我見人了?”
溫知瑤紅著臉輕咳了一聲,把文件放在桌上,“陸先生給的,應該是陸云川吧,你快看看,吳媽一會兒把早飯拿上來。”
她明顯有些心虛,語氣都不自覺地放軟了不少,微微下耷的桃花目中光芒閃爍,模樣頗為惹人憐愛。
傅宴深收回目光,嗯了一聲,心情比剛剛好了不少。
他拆開文件袋翻看著資料,半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抬眸看著女人,“床上有血。”
溫知瑤愣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床單的某一處,點滴鮮紅的暈染讓她腦子嗡的一聲,整張臉都開始變得發燙。
“我,我是第一次,有血不是很正常!”她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應該落在什么地方才好。
這種事大家心里有數就好了,怎么還要擺在臺面上來說?
真是不知羞恥!
溫知瑤在心里狠狠白了他一眼,臉上可疑的紅暈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愈發明顯了。
曖昧的氣息再次從房間內蔓延開來。
傅宴深沒想到她會想到那上面去,其實他的本意只是提醒她,如果想隱藏,血跡也應該處理掉。
畢竟現在已經是新時達了,封建糟粕里的貞潔那一套,他也不放在心上。大家都是身體健康,需求正常的成年人,如果在結婚之前有過穩定的戀愛關系,甚至是肉體關系,也是符合邏輯的。
雖然他從未和別的女人發生過親密接觸,但他并不以這套行為準則來要求每一個人。
當然,知道溫知瑤也是第一次這件事,還是會讓他感到身心愉悅的,畢竟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成為自己妻子的第一個人,說不高興也是假的。
傅宴深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哼笑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讓吳媽看見,最好想個理由搪塞。”
溫知瑤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一時間有點尷尬,好在敲門聲又響起來。
“咚咚咚!”吳媽的聲音再次在門外響起,“先生,夫人,我能進來嗎?”
溫知瑤終于被人從令人窒息的氛圍中解救出來,大步走到臥室門口給她打開了門,吳媽笑瞇瞇地把手上的食盒遞給她。
“夫人,吃完扔在桌上就好,我晚點上來收拾。”
說罷,她轉身要去忙別的事,溫知瑤握著食盒的手指緊了緊,開口道,“吳媽,等一下!”
“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溫知瑤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那個,昨晚我到生理期了,有些血留在了床單上,你今天有時間,能不能幫我替換一下?”
吳媽神色有些緊張,“夫人,上個月不是月末才到生理期,這個月怎么提前了這么多?”
溫知瑤一愣,“我……”
這讓她怎么回答?
她怎么會知道,細心的吳媽竟然會記住她的生理期?
“這個月可能……作息不太規律,所以提前了。”她尷尬地勾了勾唇角,頭皮發麻。
“這件事可不能馬虎,回頭得讓先生帶你去看看。”吳媽憂心忡忡的模樣落在溫知瑤眼中,讓她心里愧疚。
“沒事,就這一次。”她干巴巴地開口安撫著吳媽,但她臉上的表情仍是擔心居多。
“夫人快去吃早飯吧,床單的事都交給我。”
溫知瑤松垮下肩膀,提著食盒回到臥室,懨懨地把餐碟一個個拿出來擺在桌上。
今天的早餐格外豐盛,除了兩人慣喝的咖啡,吳媽還煲了人參雞絲粥,金燦燦濃稠的湯粥盛在碗里,看著就很有食欲。
除此之外,還有湯包和糯米飯團,甚至還炒了幾個清爽的小菜。
溫知瑤把咖啡遞給傅宴深,神色悶悶的。
自作孽不可活,撒了這一個謊,還得用其他的謊去圓。
傅宴深說的也沒錯,他們既是成年人,又是合法夫妻,做這種事不是理所應當的?
都怪自己臉皮太薄。
溫知瑤用勺子無精打采地在碗里攪了攪,偷偷抬眼看著一邊喝咖啡,一邊蹙眉看文件的男人。
等什么時候她練得和他的臉皮一樣厚,這些問題自然都迎刃而解了。
傅宴深仿佛長了第三只眼,他一目十行地瀏覽著文件,眼都沒眨一下,便突然開口問,“看什么?”
“看你的臉……臉很適合做男模。”溫知瑤差點把心里話脫口而出,幸好及時剎車,險些咬到舌頭。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來給我的品牌做模特?”
做戲做全套,她干笑著發出邀請,意料之內的被他一口回絕。
“沒興趣。”
吃過早飯,傅宴深沒有過多停留,電話一個接一個不停地打進來,他神色冷淡地回應了幾句什么,就穿上外套離開了臥室。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長及腿彎的黑色風衣,里面配了同色系,顏色稍淺的襯衫做打底,再加上他那張雪山般陰冷的雙眸,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正經生意人,反而像個黑社會老大。
不來做男模真是可惜了。
畢竟像這樣身材好,長得好,關鍵是氣場還強的五邊形男模特,不管到了什么品牌,肯定都是各大主理人捧在手心里的香餑餑。
當然,這些她也只敢在腦海里想想,真的讓傅宴深來做模特,他敢做她都不敢用。
溫知瑤心里饞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拍拍臉,提起精神應付起今天一天的行程。
成年人的世界和生活就是這么無奈,不管是精神疲累,還是身體不適,已經預設好的生活軌跡都不會停止,只能硬著頭皮按照原計劃往前推進。
畢竟星光盛典不會因為某一件事,推后三天再舉行。
……
溫知瑤為了徐念禾這條裙子,再次沒日沒夜地忙了起來,她拉著幾位設計師和刺繡師傅開了幾次會討論,最終才把終稿定下,隨后便立即投入了制作。
徐念禾那邊,雖說已經把絕大多數的希望放在了溫知瑤身上,但她還是要多手準備,防止有什么意外出現。
她又私底下聯絡了一些小眾的高定品牌,高價訂購了不少衣服,甚至連好看的成衣禮服也買回來不少,只為了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設計。
同時,她還是沒有放棄那些知名奢侈品高定品牌,托人找關系花費了不少時間精力,終于說動了一家品牌,愿意借衣服給她們穿。
只是對方推脫這件衣服這幾天在維護,所以只能到星光盛典的前幾日,才能把衣服送到。
即便是這樣,也比完全沒有要好上一些,如果沒有合適的禮服,那么有一件昂貴的禮服,起碼不會讓自己到時候輸得太難看。
徐念禾心力交瘁地掛上電話,嘆了口氣仰面躺倒在沙發上,身邊的助理于心不忍,伸手替她按摩著額頭。
“念禾姐,不就是個星光盛典嗎,就算這個活動熱度再高,討論度最多也就持續一個月,等一個月過去,誰穿得好看,誰穿得不好看,誰還會記得?”
徐念禾睜開眼睛笑了笑,眼睛里都是無可奈何,“怎么可能,你還是太年輕了。”
星光盛典作為圈內的時尚盛會,每年都會被人拉出來反反復復的盤點,反反復復的比較。
這場紅毯比賽若是贏了,那么接下來幾年的資源和關注度都會有有一個顯著的提升,但若是出了丑,不好的印象和形象在資本、導演和觀眾的心里定格,那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更何況,她之前因為戀愛的事情,在圈內已經落下了“頭腦不靈光”的名聲,人人都等著看她笑話。
好在她身上還有戲約,這次星光盛典,她還帶著宣傳任務,怎么可能不盡心盡力準備呢?
徐念禾的困境和猶豫溫知瑤并不知道的很清楚,但隨著這條禮服裙逐漸成型,她知道,徐念禾一定沒有問題。
時間在徐念禾忐忑的心情中過得飛快,很快就來到了星光盛典前一天。
那家奢侈品高定品牌直到這一天,才拖拖拉拉送來了自己許諾的衣服,徐念禾看著對方的態度心里不安,等把禮盒打開后,心立刻涼了半截。
這是一件深v領的高開叉長裙,顏色也是她駕馭不住的玫紅色。
她本身身高并不高,身材也偏向單薄清瘦,走的是國民玉女,熒幕小仙女的人設,這樣的衣服穿出去,只會讓自己變成一個更大的笑料。
“念禾姐,這個衣服我們怕是沒法穿吧。”小助理怯生生看著她,眼角卻有些發紅,“他們怎么這么欺負人,我找他們理論去。”
“算了,把衣服放起來吧,等星光盛典結束了就給他們還回去。”徐念禾麻木地擺擺手。
審時度勢,明哲保身本來就是商人的處世準則,她從前當紅的時候不珍惜自己的羽毛和運勢,到現在跌入泥潭,也不怪別人區別對待。
“溫小姐有消息嗎?zephyrw的衣服送過來了嗎?”徐念禾猛地想到,側目看向助理。
小助理為難的搖搖頭,“昨天溫小姐打過電話,說禮服今天會送到,現在暫時還沒有消息。”
徐念禾神色失落地點頭,看著堆滿整個房間的衣服發呆。
“念禾姐,要不咱們再試試,你長得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的。”小助理打起精神勸慰道。
徐念禾深吸一口氣,再次站到鏡子前,拿起一件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著,“不行,這件太素了,這件太艷了!”
“這件太繁瑣。”
“這件倒沒什么毛病,就是我穿著不好看。”
如此試了一輪又一輪,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被消磨殆盡。
“還有嗎?”她神色疲憊地問。
“沒有了,”小助理比她還要傷心,語氣低落極了,“念禾姐,能試的都試了,剩下的都是別人拿來打發咱們的。”
“與其讓我穿這些東西去參加星光盛典,我寧愿不出席。”徐念禾冷笑一聲,“想拿我當墊腳石,我偏不做,大不了……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小助理眼里含淚看著徐念禾,突然手機“叮叮”響了兩聲,她翻開一看,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徐念禾。
“念禾姐,溫顏玉的禮服上身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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