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亂戰異世之召喚群雄 > 五百四十二:長談(上)
  從寒水池出來之后的這段日子錢潮五個人要做的事情遠比他們原先想象的要多,他們五個不但進入寒水池將溫良捉出來,返回之后在審訊溫良的過程中他們五個人也參與了,湯萍受命去利用審心術去審問溫良。

  這倒不是說開始負責審問的那些月映林長老們手段粗淺又或是他們偷懶,也不是說湯萍的審心術比起那些長老們更高明,而是因為以審心術去審問另一個人時,就如同進入那人的記憶中不停翻撿著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樣。

  在大蒼澤的時候湯萍就曾經用審心術審過刑讓,那次湯萍就從刑讓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東西,不過刑讓與溫良有著很大的差距。

  溫良,其實應該說是索元亥,畢竟之前也是一個結丹修士,在他遠比刑讓要漫長的多的生命中所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又太雜了,假如說刑讓所有的記憶就相當于一個裝滿了瑣碎東西又雜亂不堪的大箱子的話,那么溫良所有的記憶就是一個毫無章法又混亂不堪的庫房,湯萍還有那些月映林的長老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進入這個雜亂的庫房之中找出其中有價值的東西來。

  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捋順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找,但這樣也最費功夫,但若不這樣的話又很容易會有所遺漏,后來宗門才讓湯萍也去審溫良。

  月映林的長老們因為各自的經歷所以在審問之時有各自的側重點,對于宗門而言,最想知道的當然是索元午的下落,但是審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而湯萍這樣年紀不大閱歷又不豐的煉氣弟子所關注的肯定會與那些長老們不同,這就相當于在那庫房里面搜索的時候湯萍用心思去翻撿尋找的地方與那些長老們不一樣。在審問溫良的這件事情上,不論是湯萍還是那些長老們,雖然各自側重不同,但誰也不能保證哪一方找到的東西更重要,因此湯萍才被要求去審問溫良。

  湯萍審問溫良的時候側重點當然是放在溫良被奪舍之后的這段時期,她主要是想弄明白溫良在宗內的活動,而且重中之重還是溫良在大草甸失敗以后的經歷,正因如此湯萍才發現了溫良有二次奪舍的手段,她在溫良的記憶中看到了他帶著閆丁進入他存放自己本來肉身的密室,知道了閆丁的身份,也明白了溫良竟然要閆丁接下來以那二次奪舍之法去奪取自己某個堂兄弟的肉身,之后就要閆丁重振索家。

  這個發現對于五靈宗而言比較重要,二次奪舍,這也算是邪修當中新創立出來的手段,在以前還沒有聽說過,因此后來才有的錢潮五個人連夜外出將索元亥真正的肉身帶回宗內的事情。

  就這樣,忙忙碌碌之后,溫良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宗門還在審,但重點都放在尋找索元午下落之上,那些與他們五個人關系不大,因此錢潮五個人終于可以從這件事情里抽身而出了。

  至于溫良,一段時間之后就被處死了,這也是他應有的下場,而且行刑的人正是馬琥,也算了結了馬琥的一個心愿。

  ……

  錢潮從瑞軒鎮見過左佑與柳豐之后就返回了五靈宗,當天夜里他正在燈下認真的看著書案上攤開來的一張紙,那正是他在寒水池的第六層描摹下來的傳送法陣的圖案。

  正看得仔細想的入神之時,錢潮忽然覺得好像有人在他面前,抬頭看后,頓時大喜,連忙起身恭敬的行禮說道:

  “晚輩見過墨先生。”

  來人正是玉壺山上的墨祖,他見到錢潮后點頭笑著說道:

  “嗯,我聽說了,你們這次進入寒水池還算順利,呵呵,前幾日你們忙,脫不開身,所以今日老夫才來找你,怎么樣,這次去那里是不是大出你們的意料,你現在是不是有許多問題要問呀?”

  錢潮當然有許多問題要問因此迫不及待的說道:

  “正是,晚輩自那里出來之后就有許多問題不解,其中……”

  墨祖擺手,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

  “不急,今夜老夫有時間,咱們不妨作一次長談,你也別急著問,你先將你們五個人進入寒水池的所見所聞都與老夫細細說來,同時把你們不明白或者疑惑之處也說出來,等你說完,老夫再一一的為你解答,如何?”

  這當然正是錢潮所想,連忙道:

  “好。”

  為墨祖斟上茶后,錢潮就開始細細的講述起了這次寒水池之行的經過,從第一層到第七層的所有經歷,尤其格外細致的描述了他們在進入第七層之后的經歷,將兩次看到的莫名其妙的幻相著重的說給墨祖聽,足足有半個時辰之后,錢潮才算把此次的經歷都說了出來,最后錢潮對墨祖說道:

  “墨先生,這次的寒水池之行真是遠超了我們的想象,甚至是超出了我們的認知。進入第七層后我們每個人都有四次奇異的經歷,其中第一次與第三次應該是與我們個人的經歷有關,因此并不相同,但相同點就是這兩次都讓我們深深的恐懼不已。最奇異的當屬第二次與第四次,在這兩次中我們五個人是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畫面,這就很讓人費解了。我們在第二次經歷中看到的是一座風格迥異于咱們中洲的大城,雖然那里的建筑樣式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但那座城巨大無比又氣勢恢宏,比咱們五靈宗都要大許多,我們五個人見到的是那座大城受到攻擊的情景,地火翻涌,隕星墜落,雷霆陣陣,應該是修行界里的一場奪城大戰,守城一方穿紫袍而攻城的穿白袍,而且在那座大城里我們見到了酷似混沌的巨大妖獸現身,可惜短短的幾息之后那幻相一般的畫面就消失了。我們第四次看到的則是兩方身份不明、數量又極多的修士要展開一戰大戰,地點嘛是在不知道何處的海邊附近,其中一方是乘船而來,戰斗最激烈時從海中也出現了許多巨大如島嶼般的妖獸,其中竟然還有那酷似混沌形象的家伙,晚輩當時忽然覺得這似乎與傳說中的跨海之戰很是相似,也不知道晚輩想的對不對?對了,晚輩還發現了從第六層進入第七層的傳送法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置的,在第七層里還有一個傳送法陣,看那布置,應該是一種遠距離傳送時才用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置的。嗯,我們找到溫良時聽他說在之前還發生過混沌險些被放出來的情形,那些要救混沌的人是什么身份?還有,在第七層中,混沌一開始就借助刑讓之口詢問我們五個人與張玄陵是什么關系,這張玄陵是誰,晚輩就不知道了。除了這些之外,最讓晚輩想不明白的就是花驄與刑讓的下場,按理來說他們既然受命去取混沌之血,那他們各自的師父就該告訴他們寒水池第七層里的混沌有多么危險,但我們在第七層發現刑讓死去多時幾乎已成腐尸,而花驄雖然沒死,但身上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墨先生,這二人的師父是不知道混沌的危險嗎?還是知道有危險卻依舊讓他們去冒險呢?在晚輩看來,或許這二人的師父應該是不知道那些危險才對,不知道晚輩想的對不對,還望墨先生指教。”

  說完這些之后錢潮才覺得有些口干,趕忙端起早已放涼的茶水飲了一口潤喉。

  墨先生一直靜靜的聽錢潮說著,見錢潮說完后就微笑著開口道:

  “說起來老夫還很羨慕你們五個小家伙呢,雖然老夫比你們年歲大,修為深,但老夫卻從來沒有親身進入過寒水池,唉,恐怕日后也沒有機會了!呵呵,別也說老夫,就算現在玉壺山上,有一個算一個,所有的那些老家伙們也沒有誰能像你們五個人一樣親自進入寒水池,去見識先祖們留下來的遺跡,還能到混沌的身邊去感受一下它的氣息,錢潮,你們五個人這次的經歷著實讓人羨慕啊!嗯,雖然在第七層你們有了些非同尋常的經歷,你也說了,那些讓你們感到深深的恐懼,但是所有的這些其實都是有好處的,呵呵,別的老夫不敢說,但有了這次的進入寒水池第七層的經歷,至少你們將來筑基的時候會比其他的弟子要順利不少,甚至筑基對你們而言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聽到這里的時候錢潮既驚喜又疑惑,問道:

  “墨先生,這是為何?”

  “呵呵,所謂筑基或是結丹,其實修為上的積累并不是難事,最難的是心境。”

  說著話的時候墨先生還伸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咱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現在你就能在五靈宗內見到許多煉氣高階的弟子,他們的修為早就到了可以沖擊筑基的地步了,但卻總不能成功筑基,其根本原因不在他們的修為之上,而是在心境上。可以這樣說,咱們每個人自一出生身上就被套上了許多枷鎖,只是咱們不自知而已,人若不能修行,就會帶著這些無形的枷鎖體驗悲歡離合、生老病死。而修行其實就是一點一點的將這些枷鎖掙脫開,最后才能得到真正的自在清凈。日常修行之中隨著修為的積累,修士不但要學會觀物,觀人,觀天下,更要學會觀己,這一點很重要,只有學會了觀己,才能找出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否則的話就算修為足夠了,想要筑基或是結丹,不過是想纏著沉重鐵鎖鏈鐵鐐銬游過激流洶涌的大江大河罷了,那豈能成功,最終一定會失敗。”

  聽到這里錢潮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而你們在寒水池第七層里的經歷,其實可以看作無意間找到了一面可以將你們內心完全映照出來的大鏡子,呵呵,就算你們五個人尚未意識到如何觀己,在那面大鏡子面前你們也能看到束縛你們的枷鎖,這其實極為的難得,算是你們五人的一次大機緣。若不能知道是什么束縛著自己,就算你錢潮的修行能一日千里,最終會在筑基這個關口前一直徘徊下去,終此一生也難有寸進。你也說了,在第四層見到了滿石壁的名字,那些都是宗內余年會之人刻在上面的,實話實說,那面石壁上排在前面的名字留在那里的年月恐怕比老夫活的年歲都久,說不定其中還有些名字老夫當年也曾聽說過呢,是那些人資質不好嗎?非也。老夫有現在的成就,是老夫的資質很好嗎?非也。不過是老夫能勘破身上的枷鎖并找到了掙脫出來的辦法而已。修行之上,資質只能縮短從煉氣到可以筑基的這段時間,但資質并不是能突破筑基的關鍵,關鍵還是在自己的身上。老夫在宗內這么多年,見過許多資質奇佳的弟子卻始終無法筑基,也見過許多資質平平弟子,雖然修行耗用的年月多,但在筑基之時卻沒有什么波瀾,順利而過。想必老夫說道這里,你也該明白那些余年會之人有多可悲了吧,外求不得反求諸己的道理不明白,他們都走錯了路!”

  “其實也挺可惜的,那就是不能讓你們長時間的處于那種情形之下,記住,所謂機緣其實就是兇險的另一種說法而已,切不可貪,大機緣更是大兇險,你們當時的經歷完全是受混沌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所導致的,就算對你們有益,但時間稍久你們五個人一定會在因此而失去本性,變得狂亂迷失,再也無法恢復過來,所以老夫才將白虎之牙給你們,為的就是讓你們能自保能從那種情形中掙脫出來,也因此,老夫料定在那短短的時間里你們根本就看不全自己,也就是說你們不可能看全自己身上所有的枷鎖,呵呵,這就要你們五個人日后在修行中還要時時自省,能做到洞明通達,日后對你們一定有益處。”

  聽到這里錢潮鄭重的起身行禮道:

  “多謝墨先生教誨,晚輩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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