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亂戰異世之召喚群雄 > 一百九十七:守鑊山之旅(十三)
  在有過幾次被妖獸糾纏的經歷之后,錢潮五個人愈發的小心起來。

  對于此次的守鑊山之旅,錢潮的準備不可謂不周全,但是正因為閱歷的淺薄,他依舊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的手段可以讓這守鑊山里的妖獸就算當面也看不到他們五人,也感覺不到他們五人身上的靈氣波動,但是這守鑊山中舉目皆是中階妖獸,而他們之前遇到中階妖獸的次數并不多,因此對這些家伙從認知上來說就差了一截,到如今他們才算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品階差距的壓制之下,就算對方看不到也感應不到他們,但僅憑著直覺,那些中階的妖獸就能給他們增添不少的麻煩。

  畢竟之前在幾個同伴面前說過,在守鑊山之內只要跟著他,依著他的話行事便可無事,錢潮并不想食言,因此接下來便愈發的小心起來。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經歷了之前那名為牭奎的獨角大野牛之后,接下來的一段路途中,雖然行得慢了些,倒真的在沒有遇到麻煩。

  不過越是靠近那守鑊山得中心之處,離那棵發光得大樹越近一步,他們能遇到得妖獸也就越多起來。

  終于尷尬的局面出現了,就在幾人的前方,李簡示警道前面有不少的妖獸潛伏隱藏,就分散在他們前進的路上,而且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并不遠,或許對妖獸們來說這是個彼此都安心的距離,但依著前面幾人的經歷,五個人若想在它們中間走過去又不被它們察覺的話,很難。而且就算繞路,其他地方李簡也查看過幾乎都是如此,對五個人來說,現在只能選擇從這些要收中間穿行過去,從空中飛過去也很難辦到,空中來回盤旋的黑影也多了起來,飛在空中若被妖禽發現了則更加的麻煩。

  “我有辦法。”

  錢潮說完就連續用了幾個手訣,然后一張符箓就從他的身側既無光又無聲的飛了出去。

  這一路走過來錢潮早就發現了,這里的妖獸個個嗜血好斗,只要互相遇見了,不論是飛在空中的還是藏在林木之間的,必然會瞪著紅光畢露的眼睛彼此拼死搏殺一場。于是錢潮便利用妖獸的這個習性來破解眼前的困局。他剛剛放出去的符箓幾乎沒有任何的威能,但卻能不斷的散播出靈氣波動,他又在李簡的指點之下,以這張符箓去靠近那些尚未發現他們而正在潛伏之中的妖獸,將其中一只勾引的躥出來咆哮著緊追不舍之后,又繼續在李簡的指點下,操控著用那張符箓直奔附近另一個妖獸潛藏的地方,就這樣兩只幾乎同樣兇猛的妖獸就互相對峙在了一起,接下來嘛,自然是一場激烈無比的爭斗!

  “嘿嘿,打起來了!”陸平川見了興奮的說了一句,它們在這守鑊山中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而所有的收獲都是鷸蚌相爭之后的漁翁之利,因此見到妖獸起了爭斗,陸平川最是高興不已。

  不過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五個人的預料。

  那兩只正在彼此廝殺的妖獸附近同樣潛藏著其他的妖獸,這兩只被錢潮逗引著彼此見了面的妖獸由開始的小心試探、咆哮警告到后來的兇性狂發、撕咬抓噬只用了幾息的時間,從錢潮等人藏身的地方看這兩只互相爭斗的妖獸,正是那白光傳過來的方向,因此五個人只能在白光之中看見兩個龐大又漆黑的身影正激烈的互相撞擊、翻滾在一起,怒號聲也不斷伴隨著地面的震顫傳來,但是前面說過,越是靠近那發著白光的參天大樹,妖獸就越是顯得密集起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就越小,而這兩只妖獸在彼此身上都見了血之后就完全的兇性畢露,哪里還管其他的事情,只顧著和眼前的對手不要命的廝打在一起,連跌帶撞,撲飛摔倒,追逐奔逃,早就不知道侵入了多少其他妖獸的領地了,許多妖獸隱忍不發,只是在等待時機,等著其中一只倒下而另一只也同樣受傷的機會,那時候螳螂捕蟬,自己再出手作黃雀一擊。

  終于有一個龐大的黑影倒下之后再也站不起來,另一只發出一聲滿意的咆哮之后也顯得步履蹣跚。

  就在錢潮五個人以為總算是開辟出了一條能繼續前行的道路,尤其是陸平川,以為又可以過去將那死掉的妖獸收入囊中的時候,忽然間,就在剛才這兩只妖獸激斗之處的附近,一聲震天的吼聲傳出,還沒等五個人又所反應,白光之中又一個漆黑的影子隨即撲了出來,一下子就將先前的那個勝利者撲倒在地,然后驚懼的慘嚎和狂野的咆哮便震天般的響了起來。

  “嘿嘿,這家伙倒不傻,也知道等個下手的機會!”陸平川有些可惜的說道。

  不過,陸續嚎叫著暴起的妖獸可遠不止這一只,而它不過是心急之下,第一個躥出來的而已,最先那兩只妖獸一番激烈的撕咬早就血腥狼藉滿地,這血腥的氣息散播開來,已經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暗中無聲潛伏的妖獸將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盯視過來,如今終于兩敗俱傷,又不知道有多少妖獸早就做好了準備,打算得了這漁翁之利,如今見有妖獸搶在了前面,其余有覬覦之心的哪里肯放棄,隨著那第一聲咆哮傳出后,從不同的地方接連的傳來聲聲咆哮,道道黑影連番的從不同的方向猛然又樸了過去,就連空中也有羽翼拍擊的聲音由遠而近,而就在那滿地血腥之處的上方還有黑翼舒展的妖禽正在盤旋著尋找機會。

  眼見著自己只是丟下了一個小火苗,卻不料要燒成燎原的大火,為了防止引火上身,錢潮謹慎的帶著幾個同伴悄悄的向后退去,免得受了那場愈演愈烈的妖獸搏殺的波及。

  退了一陣,再看,又覺得不安全,于是錢潮便又帶著幾人繼續后退,最終來到一處遠離那慘叫嚎叫的隱秘處暗中觀察動靜。

  陸平川最愛看這個,雖然離得遠了些,但他一只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里,嘴里還不住的點評:

  “誒呀,乖乖,這得有十幾個大家伙胡亂打成一團了,嘿嘿,這可真是不常見!”

  “誒呦!那個大家伙居然讓幾個小家伙合力放倒了,唉,白長了那么大的個子……”

  “誒,快看,那個家伙,長得可真是奇形怪狀的,一看就是……唉……中看不中用啊!”

  這時在那妖獸爭斗的最激烈的地方上空,那些盤旋在那里的妖禽也看準了機會突兀間一個急速的俯沖下去,然后再飛起來時,兩只風力的爪子上就會抓著一只慘叫著扭動不止的妖獸飛起來,若是路過錢潮五人的上方,那被抓住的妖獸慘叫聲還會從他們的頭頂上傳來,這是陸平川就會無比可惜的看著那妖禽帶著收獲的獵物飛走。

  “誒,便宜它了!”

  幾個人也一直關注著那妖獸爭斗之處,湯萍看了一陣,沒來由的又看了看錢潮,卻發現錢潮的目光根本就沒有放在那些早已血腥一片的妖獸身上,而是盯著那發著白光的大樹那里發呆,這讓湯萍心中一動。

  進入這守鑊山之后,湯萍心里原本對那青鸞之卵的火熱慢慢的冷卻了下來,先前經歷的以及眼前正在看見的,讓她也不由得越發懷疑這次的守鑊山之行就是一次空跑而已。

  “錢小子,”湯萍說道“是不是……咱們這次很可能白跑一趟?”

  錢潮聞言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說道:

  “為什么白跑呢?做事情總要有個由頭,就算這次找不到那青鸞之卵,但守鑊山之行也絕對不會是白來一次,且不說此行的收獲,就算只是增加閱歷這一次也算是值得了。”

  雖然離那中心處發光的大樹依然還遠,但在錢潮心中,此次守鑊山尋找青鸞之卵八成甚至更高的幾率會以失敗告終。

  在錢潮看來,雖然還不能靠到近前去細細查看,但守鑊山最中心處的那棵發光的大樹那里,怎么看也不會是一處能適宜青鸞產卵的“天威之地”。也就是說在宗內彥煊聽到的那個傳言應該就是假的,而且很可能如他先前所想就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給彥煊聽的,為的就是能傳到湯萍的耳中,然后引誘五個人來到這里,且不論是誰要這么作,這里如此的兇險,想來那個人這樣做必然不懷好意,也就是說,很可能就在那發光的大樹那里,有什么人已經提前守在那里,就等著錢潮幾人出現,只要他們五個人在那里現身或者說被對方遠遠的看見了,那便會是危險來臨之時。

  若這個假設成立的話,五個人現在反而更不能著急了,更是要慢慢的、小心的過去,而且還要提前好好的觀察一番,找一找究竟是誰在背后搗鬼。

  很可能,只要五個人不現身,那些人就只能繼續等下去。

  如今湯萍發問,錢潮便趁機將自己想到的這些都告訴了她,畢竟這一次來守鑊山是為了湯萍。

  其實湯萍已經有了這個念頭,明白這次是自己太過心急,聽到了一點風聲就拉著幾個同伴一起與自己輕身犯險。

  “那我們現在怎么做?”湯萍問道,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萌生退意了。

  “這終究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咱們還沒有到達那棵大樹那里,既然千辛萬苦的到了這里,總要看個究竟才對,不管是那里有沒有青鸞之卵還是真的有人在那里埋伏著,我們總要親眼看一看,要么就是這里根本就不是青鸞產卵之地,要么就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這里布局,最差也能證明那個流言是假的,我的意思還是繼續向前,不過咱們要慢下來,不讓可能存在的對手發現咱們的蹤跡,哪怕是悄悄的看一眼然后咱們再悄悄的離開,日后再想辦法回敬的時候也能知道該去找誰算賬。”

  對錢潮的說法,湯萍沒有異議,李簡與陸平川自然也無所謂,之前在外面尋找進來的路就用了五天,若是就這么走了總是心中有些不甘。

  就連一向有些膽小的彥煊也同意繼續向前,他們這一路遇到的可不僅是妖獸,一路行來,在這土靈氣濃郁之地,彥煊發現這里幾乎遍地靈草,都是成色上佳的,因此她收獲極豐,所以這里雖然兇險也讓彥煊覺得這次的確沒有白來。

  “阿萍,”彥煊說道“既然你能確認這里的確是封禁著兇獸,那……能知道究竟是封禁的是什么兇獸嗎?”

  因為先前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躲避妖獸,因此湯萍心中所想一直沒有與錢潮細談過,如今五個人躲在這里,又被彥煊這一問,這才想起來該與錢潮,與幾個同伴好好的說一說,于是湯萍便挽著彥煊的手臂說道:

  “這里有兇獸已經是確認無疑的了,我覺得這里的危險還遠不止咱們見過的那些有兇獸血脈的妖獸,呶,就是那些……”

  說著,湯萍還向那邊黑影連番晃動不止,號角慘叫接連不停的地方示意了一下。

  “哦,還有什么更厲害的嗎?”陸平川對這個話題有了興趣。

  “大家猜一猜,這里眾多妖獸身上的兇獸血脈是從何而來呢?”湯萍問道,這個問題她有答案,只是先前沒機會全說出來。

  “湯妹子你不是說吞噬兇獸的血肉,然后煉化了就能得到這兇獸的血脈嗎?”陸平川答道。

  “不錯,這的確是一個方法,但其中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咱們在這里見到的妖獸大部分是中階妖獸,對咱們來說,這里的妖獸厲害無比,但是對于兇獸而言,這里的妖獸又實在太過弱小了,就算那兇獸是被咱們五靈宗的先祖們封禁在這里無法逃走,但以這里的中階妖獸想要吞噬它的血肉,無異于自尋死路,被困住的兇獸也是兇獸,遠不是這里的尋常中階妖獸所能敵的。”

  幾個人被湯萍這樣一說都有些不明所以了。

  李簡問道:

  “那會是什么原因呢?”

  湯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子嗣。”

  “子嗣?”

  “誒,不對,湯妹子,咱們聽到的傳言里面這里可只封禁了一只兇獸,對不對?好像沒有傳言說這里封禁的兇獸是兩只或者更多,這兇獸下崽子總得有公有母才行吧,就一只的話哪里來的子嗣,還是說咱們聽到的傳言是假的?”

  陸平川雖然粗魯,但是早年經常上山打獵,對野獸的事情知道的不少,由野獸推及兇獸,有些道理的確是相通的,因此才有上面這番話。

  湯萍說道:

  “陸大哥說的不錯,一般的妖獸生產子嗣的確是要一雌一雄,但是兇獸嘛,也不能完全將其等閑視之,有幾種兇獸的確是可以不經陰陽調和就可以產下后代的,比如屏蓬,九方,望月……”

  湯萍說出了幾個兇獸的名字來,眼前幾個同伴除了錢潮之外都是一臉的迷惑,顯然是不明白湯萍所說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怪物,而錢潮之前曾經看過湯萍得自姑獲仙子的一些珍貴的卷軸,他記性好,馬上就由著這些名字將其與當初卷軸上的形象一一對應起來。

  不過湯萍說出了這幾個名字之后,整個人卻忽然間就愣住了。

  有一件事情被湯萍自己忽略了,那就是不論妖獸還是修士,若是得了兇獸的血脈的話,不論是得到的血脈足夠多還是修行的時間足夠久,其外形上就會發生變化,會越來越像血脈本主的形象。

  有一個修行界里的傳說,相傳有一個世家之人世代隱秘的傳承著一種名為“九嬰”的兇獸血脈,這個世家中的子弟,有這種血脈的人只要筑基,身體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當然那人若不將衣袍除去是無法發現這一點的,就是在那人前胸后背以及兩肩頭上會再多生出八張人臉來,而且這八張人面各具靈智,彼此之間還能互相言語相談,但平日里著八張人面被衣袍遮掩不會被人發現,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九嬰”真身正是九頭的大蛇。而這個隱秘的世家之人修行的極致之處便是完全化身為九嬰,從而世間便多了一只危害天下的兇獸!

  這就是血脈之力的影響!

  而湯萍所想到的正是開始五個人從那片黑霧中穿行而下的時候,在那片黑霧中所見到的一幕:一只雙頭的漆黑大鳥舒展雙翼,冒著黑霧中層層的閃電也要從這守鑊山逃離出去,最終還是敵不過那雷霆之威,最終從高空中摔落下去!

  兩個頭!

  湯萍眼前又出現了在那白亮耀目的閃電之中,那只黑色大鳥的兩只猙獰頭顱……

  兇獸之中,有哪一種既是兩個頭又能自己產下子嗣呢?

  對湯萍來說,答案呼之欲出了。

  湯萍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大概,知道了這里究竟被封禁的是什么兇獸了,也明白咱們可能會遇到的最大的危險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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