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天元仙記 > 第七百九十章 插曲
  這次沒有等太久,其話音剛落,一名身著滄浪宗服飾男子起身來到石板前,稽首道:“滄浪宗陳天遠,獻丑了。”

  說罷,雙手便覆在了石板之上,一炷香后,玄色石板只有一小半變得赤紅,而圓柱標志中的白色氣體只有一格半不到。

  “陳道友,一炷香時間到了。”劉源說罷,陳天遠緩緩放下手掌。

  此刻的他額頭上已微微凝出汗漬,呼吸有些急促,面色微白,神色難掩尷尬。

  按理來說,以金丹修士的靈力量不應該區區一炷香時間就靈力耗費這般之大,想來是這塊力測板有古怪,唐寧眼見他這幅模樣心下想道。

  此時,星月宗一桌幾名修士發出轟然大笑。

  “果然是獻丑,沒有那個實力還偏要逞能,徒做笑柄。”

  “有些人偏偏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吃幾碗飯,就這還想著去露臉,露屁股還差不多。”

  陳天遠聽聞此言,面上霎時一片潮紅,低頭回到滄浪宗宴桌前,眼神陰沉,一言不語。

  同桌滄浪宗的幾名修士皆皺起了眉頭,面色不悅朝星月宗談論的兩人看去。

  那兩人亦毫無畏懼,與幾人目光相對。

  只因一場測試,竟讓一團和氣的宴席之間多了幾分火藥味。

  其他宗派修士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望著星月宗和滄浪宗雙方。

  唐寧是無法理解星月宗幾人的心態,為什么無緣無故去嘲諷對方一下,哪怕星月宗凌駕于滄浪宗之上,可這般招惹仇敵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必要。

  世間之事損人不利己是最愚蠢的,都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不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除非兩方早有積怨,這不是不可能,星月宗雖屬甲級玄門,滄浪宗屬乙級玄門,然在這個地方,眾人修為相差不大,又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有打交道的時候。

  且大家所管轄的事務差不多,屬于同行,難免會有一些摩擦。

  否則實在難以解釋,為什么星月宗幾人無緣無故去嘲諷人家一番。

  “還有哪位道友愿意上來一試?”劉源再度開口問道,話音方落,又有一名滄浪宗弟子應聲而起,來到玄色石板前,二話沒說,雙手直接覆至石板之上。

  一刻鐘后,其雙掌離開石板,此人表現倒是不錯,比前一位強了許多。

  隨著時間推移,各派陸續有人行至石板上比試,約莫一個多時辰后,有心爭奪名位者皆已出手。

  劉源等候了半柱香,見沒有人再上前,于是開口說道:“既然諸位道友藏拙,不肯出手,根據先前比試成績,現在我宣布,成績前三甲為太玄宗莫淵亭道友,太玄宗于洋道友,鏡月宗吳風道友,請三位道友到這里來。”

  說罷,唐寧右側一名鷹目薄唇男子應聲而起,正是于洋,此人沉默少言,不茍言笑,先前幾人閑聊時,他一直閉口不言,面無表情,沒想到實力出眾。

  三人之中以莫淵亭表現出來的面板實力最強,在測力板上,當他出手之時,整個石板幾乎都變得赤紅,而圓柱標志內的白色氣體最高值達到了三格以上。

  其他兩人比之皆稍遜一籌,于洋和吳風出手之時,圓柱標志內的白色氣體勉強達到三格。

  三人起身行至中央石板處,劉源拍了拍手,又有三名侍女手中端著玉盤款款而來,其上各盛放著一個木盒。

  “區區薄禮,萬勿推辭。三位道友技壓群雄,前途不可限量,未知肯隨在下到家叔跟前一展神通妙法?”劉源微笑道。

  “晚輩愿往。”三人收起玉盤上木盒異口同聲道。

  “好,請隨我來,諸位,我先失陪了,請盡情享用酒食。”劉源領著三人從一側的出口離去。

  “想不到于師兄竟有這般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眼見三人背影消失,趙修滿面艷羨道。

  徐陽搖頭道:“我倒覺得莫師兄才是真的深藏不露,我和他在一起共事過,平素偶爾也有所交集,看上去泯然眾人,沒想深藏不漏,一出手就一鳴驚人。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我覺得極有可能在金丹弟子中奪魁。”

  程天易微微嘆息道:“看來本部之中不乏藏龍臥虎之士啊!咱們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只是可惜這么好的機會,不能嶄露頭角,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這桌宴席上,除了唐寧和武通明沒有出手嘗試外,其余五人都有在石板上測試過,包括張子清。

  幾人之中以程天易成績最好,圓柱標準的白色氣體達到了兩格半程度,徐陽和趙修都只有兩格左右,而張子清成績最差,只有一格半不到。

  同樣是金丹后期修為,由于所修功法的差異,差距還是挺明顯的。

  如果測力板沒有問題的話,按照其上顯示的結果來看,莫淵亭的實力比張子清至少強兩倍。

  這是怎么做到的?同樣金丹后期修為,哪怕差距再大,也不應該到這個地步。

  而唐寧之所以沒有出手,原因很簡單,他還不夠格,所有出手比試的人都是金丹后期修士,他一個金丹中期修士就算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徐師兄,這個力測板上的顯示差距為什么會如此明顯?有些只有一格多一點,而像莫師兄已超過了三格,它測試的到底是哪方面實力?是靈力量還是功法方面?”

  “兼而有之吧!體內靈力量只是一方面,還有就是靈力的精純度,包括你所修功法,會影響你身體骨骼,經脈的強韌度,還有你的神識力,這些都會在力測板吸收靈力的時候顯示出來。”

  “可這顯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趙修輕蔑的笑了笑:“這算什么?你修行這么多年,難道沒有見過那些所謂的天才,以金丹中期跨境斬殺金丹后期修士如殺雞宰狗一般,你能用修為去衡量他們的真正實力嗎?本宗內這種人可不再少數。”

  他這么一說,唐寧一時間無言以對,別說太玄宗這般龐然大物,就是小小的新港玄門,也出過幾名實力強勁的天才弟子。

  譬如莊心乾,秦天蛟,兩人都曾以筑基中期修為斬殺過筑基后期的強者。

  確實不能以單純的修為境界去衡定他們自身的實力。

  張子清問道:“我們來此可以說是為了表露風頭,求得重用,那些散修來參加這種喜宴又是為了什么?”

  趙修道:“很難說,有些可能只是單純的來湊熱鬧,有些則也是為了露風頭,一戰成名。他們若能在本城各方勢力高層跟前技壓群雄的話,就可能被商會和修行世家主動招納,從而得到一個不錯的職務。”

  幾人飲酒閑聊,不覺已至日暮,月輪高掛,桌宴之上的韭菜蔬果已經換了兩茬,不得不說這劉家出手還是很闊綽的,靈酒靈食任憑享用,不需開口吩咐,只要桌上酒食吃喝的差不多,立馬就會有白衣侍女主動將酒食填滿。

  這些都是三階靈酒靈食,雖不算什么珍罕之物,卻也正和眾人修為。

  所謂不吃白不吃,眾人自然也不會替他劉家節省,期間少不了劉家修士前來敬酒相勸,酒過五巡之后,庭院內眾人皆有幾分醉態。

  倏然,只聽得數聲怒喝之聲,卻是滄浪宗與星月宗的幾名弟子吵鬧了起來。

  “你們算什么東西?跑到這里來作威作福,有本事的,咱們手下見正章。”只聽得滄浪宗其中一男子面紅耳赤拍桌喝道,正是先前那名被星月宗嘲諷丟盡顏面的弟子陳天遠。

  “憑你也配?滄浪宗雖不入流,好歹也是乙級玄門,怎么會有你這么窩囊的弟子,連一格半的標準都達不到,不要借著幾杯馬尿就來撒潑,我若殺你,如屠雞宰狗一般。”一名身著星月宗服飾的面白男子嘴角微揚,神態輕蔑的說道。

  “兩位道友息怒,不要傷了和氣。”此時劉家幾名修士上前拉住兩方勸慰道。

  “陳師弟,算了,不要與他們一般計較。”滄浪宗一名中年男子亦開口勸道。

  “哼,好大的口氣,不要與我們計較,你們滄浪宗是不是覺得已經凌駕于本宗之上了。”一聽此言,星月宗另一名魁梧男子冷哼道。

  話音方落,先前那名星月宗面白男子緊接著道:“滄浪宗算什么東西,真以為整治不了你們這些地頭蛇了,今日若不是在劉府喜宴之上,荀某必要取下你這顆人頭。”

  “荀道友,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另一名滄浪宗弟子拍桌而起,怒目而視:“先前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陳師弟,看在玄門同道情誼上,我等一再忍讓,可你竟得寸進尺涉及本宗,本宗豈容你這般污蔑。”

  “你們想怎么樣?”荀姓男子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請道友收回這句話。”

  荀姓男子輕蔑一笑:“張道友難道沒有聽說過覆水難收嗎?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之理。”

  星月宗張姓男子怒道:“你如此污蔑本宗,我等豈能答應,既然道友不肯收回此話,張某不得不向你討教幾招,你可敢與我同出劉府,到外間一戰,不要在這里為難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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