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天元仙記 > 第四百八十八章 玄藤
  唐寧坐在洞**,小白蛇卷縮著身子纏繞在他周側,石桌之上擺放著仙珠母蚌,身后角落處種著一顆玄色滕樹。

  他雙手放至母蚌之上,體內綠色靈力源源不斷灌至其內,直至面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微微凝出汗滴,體內靈力已近乎枯竭,才停止了靈力的灌溉。

  他盤腿坐下,翻出一顆丹藥吞入口中,閉目煉氣,恢復體內損耗的靈力。

  良久,也不知是過了一日,還是兩日,他體內靈力完全恢復,于是又將雙手放至母蚌上,以綠色靈力灌溉。

  無澗崖洞**一片昏暗,不知歲月,他整日間不是灌溉仙珠母蚌就是培植那玄色滕樹。

  疏忽之間,距他初入無澗崖,已過了五載。

  在他日以繼夜的靈力灌溉之下,那玄色滕樹枯木逢春,又長出了新的枝葉,埋藏在地底之下原本干癟的根莖如今已十分滿足,縱橫交錯,滕樹亦長高了一尺有余,現已有五尺之高。

  滕樹之內,那白衣少女的一縷劍魂也日益強大,起初她只是一道白光,如今竟凝成了實身,功效可謂一日千里。

  想當初那魔宗弟子項景興從鐵卷中將其召出之時,她只是一道虛影,是吸收了項景興精血后,才勉強化作實體。

  縱化實體,卻也堅持不了太久,很快就耗盡精氣,差點在半空中消散。

  現在竟然自主修成了實體,可見此滕樹對其而言,的確有著超乎尋常的功效。

  那白衣少女盤坐在滕樹之內,和修士一般閉目吐納煉氣,就似一個栩栩如生的活人。

  此滕樹的枯木逢春,重煥生機給了唐寧巨大的信心,既然枯死的滕樹在自己綠色靈力灌溉下,能夠重煥生機,那么這仙珠木蚌應該也能煥發生機。

  當時在斷脊山坊市,那主持拍賣會的老者說的很清楚,這仙珠母蚌只是枯萎,并非壞死。當然也不排除那老者忽悠他的可能。

  無論如何,哪怕是真的壞死,也值得一試,滕樹能活,這仙珠母蚌未必不能重活。

  此是荊北古之遺跡中流落出來的,不用想也是大有來頭之物,若能盤活,價值不可計量。現在沒有反應,可能只是自己綠色靈力的灌輸量不夠而已。

  是以唐寧日以繼夜給它灌溉靈力,期望著它能重發生機。

  他雙手放至在母蚌上,體內靈力源源不斷灌入其間,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外間“佟佟佟”的敲門聲響傳來。

  唐寧朝儲物袋一點,將仙珠母蚌收起,開口道:“進來吧!”

  話音方落,石門轉開,外間一名身材高瘦弟子御著飛劍行至洞穴之內,向他躬身行了一禮,手一翻,遞給他一個儲物袋:“唐師叔,您要的丹藥全部買來了。”

  唐寧接過儲物袋,掏出幾顆中品靈石遞給他:“麻煩你了。”

  男子接過靈石,滿面笑容:“多謝師叔,師叔若還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一聲便是。”

  “再有麻煩你的時候自然會找你的。”

  “那弟子先告辭了。”男子說道,轉身出了洞穴,石門轟隆一聲合上。

  唐寧坐在石凳上,將儲物袋中十二瓶丹藥拿出,點看了一遍后收入自己儲物袋中。

  自解除身體禁制,恢復靈力運轉以來,這無澗崖的禁閉室就被他打造的如同洞府一般,那些蟲子,尸體白骨早被他處理的干凈,石凳石桌石床具備,除了地方稍顯小了一點,和他洞府主室并無兩樣。

  他雖遭遇嘆息劫修行瓶頸,然而小白蛇每日都要丹藥喂養,包括自己用綠色靈力灌溉玄色滕樹與仙珠母蚌,也需丹藥盡快回復靈力,否則單憑打坐吸收天地靈氣的話,五日之功也比不上丹藥一日之效。

  更別提這無澗崖中本就靈力稀缺,靠吸收吐納天地靈氣,沒個十天半個月難以恢復體內靈力。

  自宗門變革實行勛功制以來,他立了不少勛功,斬殺了眾多魔宗修士,勛功早已達到九百點,已足夠享受宗門三級資源,即甲級下等資源分配,靈石薪俸也由每月兩千漲到六千。

  可關押無澗崖后,戴罪之身不能領取宗門薪俸,又被罰了十萬靈石。

  故而這幾年下來,儲蓄的一些靈石已用了大半,再這樣下去,只有靠著變賣靈器或靈符才能撐下去了。

  只這五年之間,光是丹藥他就花費三四十萬靈石,小白蛇每日一顆固本丹少不了,有時候甚至要兩顆。

  一顆固本丹一百靈石,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千靈石,它一年花費約莫在四萬靈石左右。

  加上唐寧自身小陽丹的花費,一顆兩百靈石,他現在遇到瓶頸,倒不需要每日都吃,但一月花費怎么也得兩三千靈石,一年也需要個四五萬。

  當年他從景平山中取得百萬靈石,原本以為能夠修至金丹,現在看來卻是遠遠不夠,這些年他斬殺了不少魔宗修士,得到眾多靈石,可縱即如此,仍是不夠丹藥的消耗花費。

  修行界四寶,財侶法地,為什么將財放在第一位,他總算是明白了,要是沒了丹藥,光靠吸收天地靈氣,五年之功也比不上丹藥一年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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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樞山,大陣內,議事殿中,幽魅宗高層聚于一堂。

  鄭介懷高座其上開口道:“今日緊急召見諸位師弟來此議事,是有一件要緊之事,張子峰,你說說具體情報吧!人是你們監察隊抓獲的。”

  “是。”下方一面色白凈,鷹目薄唇男子應道:“各位師叔想必都知曉二十年前,本宗胡師叔徒兒鄭巍叛逃一事。其實這件事在當時有諸多疑點,只因我們得到情報,那鄭巍已歸順乾易宗,甚至被安排到掌門直隸部,故而本宗就將他當做了叛逃弟子處理。”

  “實際上,監察隊一直沒有放松對其他人的監視,現在,可以很確定的說,鄭巍不過是一個替罪羔羊而已,玄門在我內部潛伏的真正細作乃是胡師叔的首徒蕭惠邵。”

  幾人聞得此言,皆向胡虛范望了一眼,只見他面無表情,巍然不動。

  張子峰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在一間隱秘的山洞截留了玄鷹的傳信,經過比對,確認那是乾易宗戒密院院主佟全安的親筆書信。”

  “加之在此之前我們的情報消息屢屢泄露,包括一些秘密的信息,譬如弟子押送的物資的人手及行徑路線,被玄門捕捉的一清二楚,為此我們損失慘重。”

  “因此我們懷疑上了宗門內部一些手握大權的弟子,這其中有四人是重點懷疑對象,分別是蕭惠邵、鄭巍、楊文秀、賈世泰。”

  “因為原尸傀宗內部,只有此四人知曉內情,而彼時本宗新來楚國不久,乾易宗不可能那么快我們內部滲透的那么深。”

  “玄門為了保護蕭惠邵身份,派出了情報科唐寧和禁秘科姜羽桓來到秦川,使了一個移花接木之法,順利將目標人物轉移到鄭巍上。”

  “當時我便向掌門陳述了觀點與疑慮,表面上宗門承認了鄭巍的細作身份,內地里其實一直都在秘密調查監視蕭惠邵、楊文秀、賈世泰三人。”

  “蕭邵惠十分謹慎,鄭巍被帶走后,他很長一段沒有再與乾易宗聯絡,隨著時間流逝,他終于還是露出了馬腳。”

  “昨日我們在幽冥谷坊市內查到他與玄門接頭之人聯絡,目今兩人皆被我們抓獲,已經證實,與他接頭的人身份是乾易宗弟子。”

  鄭介懷嘆道:“乾易宗對我們滲透竟如此之深,而我們對乾易宗內部了解有多少呢!此次若非張師侄,若蕭邵惠他日晉至金丹之境,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下方一須發皆白老者道:“我們招收弟子沒有限制,無論散修,修行世家子弟,蛻凡的未蛻凡的,一律招納,正因如此,我們才得以迅速壯大。這里面自然有渾水摸魚,玄門安插的細作,這是免不了的。”

  鄭介懷點頭道:“段師弟所言我何嘗不知?但為防微漸杜,我意除了監察隊之外,在成立一個隊伍,專門負責對新加入的弟子進行調查審核背景,眾位師弟以為如何?”

  眾人皆點頭表示同意。

  鄭介懷道:“既如此,張子峰,此事仍由你全權負責,你可在宗門之內挑選可靠弟子,成立一個調查隊,對所有新加入弟子進行審查。這只隊伍就叫審查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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