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沈浪恍然大悟，佩服不已的道：“原來如此，老爺高明！”
“你還差得遠呢，好好學吧！”高陽抱著膀子得意道。
老實巴交的老黃在這一刻三觀被震了個稀碎，老臉脹了一大圈。
高陽看他一副窘樣，便問道：“老黃，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說說。”
老黃支支吾吾道：“呃....我...我覺得應該重新設計一番，讓他們一拆就壞，告訴他們不要輕易拆開？否則咱們不是很容易露餡么.....”
“妙啊，收費售后也給我搞上！你回去找于禁領個紅包，就照你說的改！回縣里告訴他們線生產售賣座鐘，懷表先不要賣。”
“還有讓那些負責制造的，想辦法做出些新功能嘛，比如到了十二點回自動敲鐘，或是彈出一個小鳥之類的....跟其他研究所商量一下，除了提升計時精度，其他花里胡哨的東西能加的想辦法給我加上。”
“呃，老爺那我先回去了。”得到高陽肯定，老黃哆哆嗦嗦的轉身離去，嘴里還不停叨咕著，太黑了....太黑了....
看著還在不斷研究的太子二人，高陽笑道：“王毅，你覺得此物如何？”
王毅起身，嚴肅道：“高大人，這東西實在太方便了，可以嚴格規劃自己的時間，只可惜沒辦法攜帶。”
高陽掏出身上的懷表朝王毅丟了過去：“拿著吧，這個送你了。”
王毅看著高陽丟來的懷表，無師自通的按開了蓋子，錯愕不已。
“這....這...”
眼下這東西看起來比座鐘精細得多啊，那肯定是價值連城！
“高大人....這是，王毅無功不受祿。”
高陽微微一笑：“在外做事總歸方便一些，這些小禮小節放在一旁，你什么時候啟程？”
王毅心中一陣感動，看著手上的懷表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多謝高大人，戶部已經來人通知，我后日就走。”
“好，我跟太子殿下恐怕沒時間去送你，你一路珍重，要常寫信回來，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
“錦衣衛的考題已經印好了嗎？”高陽問道。
“好了，我去給您拿。”王毅轉身出門。
楚文照起身道：“老高，這東西.....”
“殿下，這就是個放大的懷表，沒什么特別的，改日我給宮里送一些，咱們先干正事。”
楚文照點點頭，等王毅拿過考試的試卷立即細細看了起來。
看了不多時，面色逐漸凝重，攤開報紙問道：“老高，你就是這么招人的？”
高陽趕忙探出頭去看，掃了一眼道：“這有什么問題么？臣在云夢縣招差役就這么招。”
沈浪也掃了一眼：“殿下，這確實沒錯。出題人我們從云夢縣找來的人，專門出的題。”
“等百姓們知道了報紙上的廣告，再南鎮撫司先筆試一輪，當日再過一輪面試就可以了。”
“你確定真的沒印錯么？”楚文照再次拿起報紙，五官擠到一塊，艱難念道：“選擇題，錦衣衛有了突發事件，該如何處理。”
丁：趕緊公布消息，讓其他人做好防備。
乙：錦衣衛機密，泄露者殺無赦！
丙：先封鎖消息，等實在走漏了風聲再想對策。”
“錦衣衛要裁員，你要對被裁的同僚說
甲：人下崗了思想不能下崗！
乙：東家不留西家留
丙：錦衣衛沒什么值得留戀的。”
“........啥！啥！啥！這些的都是啥！”
啪的一下，楚文照將報紙摔在了桌上：“根本就是胡鬧嘛，只是招收了一些最底層的校尉，力士。身家清白會識字不就行了么？為啥要考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這么個招法，恐怕一年都招不全！”
高陽撿起考卷，仔細放好，耐心解釋道：“殿下，其實這都是精心設計的。人手不夠沒關系，寧缺毋濫！”
“錦衣衛招人，思想首先要正確！思想不正確還當什么錦衣衛？身體不好可以鍛煉，腦子不好那就不好掰回來了。”
“而且要膽大心細，你瞧這一道選擇題，正常來說應該是甲乙丙三個選項，這里寫成了丁乙丙，那丁就是錯誤選項之一，聰明的人會把它排除掉，可其實這就是故意的！”
“這只是初步篩選，面試之后還要給他們上課。思想體能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等臣把人選出來，殿下就等著訓練吧！”
......
兩日后，午門外。
不過一兩天的時間，朝臣們已經迅速養成了按時對標的習慣。
只不過這對表也是稍有門道，并不是按照大多數人的正確時間對比，而是按照官位來對。
重臣的表當然是最準確的，其余小官都要跟著其時間走。
當然眼下的懷表雖然走時不如后世那么準確，但是大差不差不會出現夸張的偏差。
對完了表自然就是進宮開會。
得益于懷表的出現，散會時間明顯準確了許多，人們心有默契的開始精簡發言，不似以往等說個痛快才會停止。
因為楚帝也在是不是看兩眼御案上的懷表，依照時間調整每個人發言的節奏。
根據精準的計時工具開始調整出更高效化的計劃定制，這是朝堂里的人類高質量男性的本能。
懷表對眾人的影響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迅速展開了。
下朝之后，御膳房里也會提供一些飯食小吃供臣子飽腹。
當然尋常的官員是沒這份待遇的，只有些位高權重的臣子才可以吃點。
不過沒得吃的人也不餓，因為在家中，或是未進宮之前皇城門外的小攤上已經吃過了。
之后便是正式辦公，在此之前按照規定還是可以回家睡一場回籠覺的。
畢竟早朝時間太早，皇帝對此也有所體諒。
可規定是規定，那都是寫在紙面上的東西，看看就行。
實際就是除了有意外情況，沒有哪個腦癱還選擇回去睡覺。
皇帝主動要求天天說上朝，勤奮程度就不用說了。
上官都是些老頭子，覺本來就少。
領導都沒睡，你個手下的小渣渣敢跑回去睡覺，那就是不懂規矩！
將來還怎么混官場，還怎么升官？
一個天天想著躺平的社畜，領導又怎么委以重任呢？
上朝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如今有了懷表情況又變了。
原本慢慢悠悠趕回去當值的官員，現在變得步履匆匆，眼盯著懷表徑直往公房趕。
生怕晚別人一步，或是走在上官后面。
之所以開了這么一個壞頭，聽說是戶部尚書林平拿了懷表之后不自覺的開始給下面人計時....統計哪些人來的更晚。
只憑借一個小小的工具，就把人卷起來了！
這些情況，高陽都在看眼里，笑在心里。
他這輩子最大的惡趣味之一，大概就是看打工狗著急上火了！
現在懷表的效果初顯，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養成依賴性。
楚文照倚著大殿門框見不少人疾走離開，連連搖頭道：“最近感覺怪怪的，這些人有了懷表之后整日看來看去，難道他們不累么？老高，今日錦衣衛應該開始篩人了吧。”
高陽低頭看了一眼表：“嗯，八點開始比試，現在都九點應該已經結束一波了。”
“走吧，咱們去看看。”
錦衣衛的考試時間安排的極為緊湊的。
一共只有半個時辰時間，五十分鐘筆試，十分鐘面試。
先答完先走，現場直接公布結果。
之所以快，還是考慮到能來應征的人水平不高，大部分出的都是選擇題。
至于面試，就是簡單聊兩句，看一看顏值。
這是高陽下達的最重要指標之一。
長得好，才能好辦事跟記者標準如出一轍！
等到了南鎮撫司外，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要論起京城內能識文斷字的人，現在已經是逐漸增多，這還得益于報紙的發行。
上面除了每日的新聞，還有京城各地的菜價物價，廣告活動。
哪里有優惠百姓自然就愿意跑到哪里。
如果等著讀報人公布菜價，那再去搶恐怕已經是晚了。
有志向有理想的年輕人已經開始著手學習一番，民間也并非沒有地方學習識字，起碼南坪坊作為高陽的根據地，教授人習文斷字買彩票的地方不算少。
北鎮撫司外的面試人群現在已經涇渭分明的分出了兩群。
一群喜出望外，一群失魂落魄甚至大聲叫罵考試不公。
眼前正有一人對身邊人滿臉悲憤道：“鱷魚為什么見到食物要流眼淚！為什么！”
“兄弟，這道題選丙，因為吃生雞肉會害病，它想吃熟的。”
“別扯了，你沒考上在這瞎編什么呢？這道題選甲，鱷魚看了朝廷給的食物，感動到流淚。”
“面試官說我手上有疤不合格....臥槽！這合理嗎？有黑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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