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天命為凰 > 第1487章 九爺:云大夫,本王很疼
  月色如同被洗過一番,明的亮眼。

  霍慎之眼底映這云姒嬌弱的身影。

  毫無預兆的,他抬手,輕易便握住了云姒的手腕。

  云姒的心突兀一跳,順著他骨節分明的手,看上去。

  對上那一雙沉穩靜淡的眸子,呼吸也不穩了:“你……我們可是和離了……”

  皎皎月光披在男人身上,他只將她拽到眼前,俯首沉聲:“叫大聲些,讓所有人知曉你同我和離過。”

  云姒惱了,狠狠掙扎了兩下,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聲音。

  遠處的光火亮了起來,是十一去尋來了人。

  “快放開!有人來了!”

  這話說出口,又像是鬼祟做什么一般。

  一用力,她還真的把那禁錮她的手給甩開了。

  但云姒知道,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松手,否則她是掙不開的。

  正當云姒去看那些來的人時,余光卻看見身側高大的聲身影,轟然倒下!

  “九哥!”

  她的尖叫幾乎是脫口而出。

  有那么一瞬間,云姒覺得她的天都塌了。

  而遠處吵嚷著過來的霍影跟十一,看見這一幕,更是心驚膽戰。

  什么都不想,沖著過來。

  “九爺!”

  “主子!”

  云姒抬手就按在了霍慎之的脈搏,對上霍影的目光,她急忙解釋:“我沒有!”

  沒有不開心,沒有生氣發怒……

  她……她甚至在見到他的時候,心中生出的都是歡愉。

  所以他倒下,不是以為她的不悅,而受到的懲罰。

  “主子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

  順著霍影說的方向看去,云姒摸到了一片濕膩。

  暴雨才停,他的身上也不干。

  被雨水洪水浸染過傷口,肯定是感染了。

  云姒的手落在他的額頭。

  滾燙的厲害。

  “快,把他送回去。”

  云姒拿出一顆退燒藥,塞進他的嘴里。

  可是如今男人高燒不退,這藥進不去。

  云姒便是想也不想,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貼上他的薄唇,將藥給他送了進去。

  隱秘的暗處,男人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扶著云姒的腰,但只是一瞬間,又歸于平靜。

  “沒事的,沒事的九爺。”云姒的呼吸都不穩了。

  霍影急忙提醒:“主子在這里,化名盛卿,是京城攝政王直派下來巡視的正二品大員。”

  盛卿……

  這是什么意思,云姒再清楚不過。

  馬車上,云姒看他的眼神,都多了責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眼角有些濕潤,手不自覺的撫上他英挺的眉眼:“原來你就是盛大人……”

  親自督造,親自下洪水,以身止水的當朝盛大人。

  她還罵他了。

  霍影他們沒有跟上去,這馬車,只留給了云姒跟霍慎之。

  將王葭禾送上馬車,還有她的妹妹王如意。

  十一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傅娥媓……

  “誰打的,脖子后面都打出血來了,現在都還在昏迷,不到明天,看起來是不會醒的。”

  霍影看了傷,就心領神會了,只道:“你把她幫上馬車。”

  “我不要,萬一我碰了她,她讓我負責怎么辦?這種深宅大院的世家小姐,最麻煩了,你自己弄!”十一二話不說,一溜煙的跑了。

  霍影一時無奈,彎腰,就像是撿起什么一樣,直接提著傅娥媓的腰帶,一只手輕輕松松的將人給提了起來,送上了馬車。

  沒什么接觸,并不有損人家的名節。

  南絳看著在自己身邊的傅娥媓,忍不住想要跟說說她的那些事,但是礙于王家姐妹在,就閉了嘴。

  等回去,再告她的狀!

  而這時候,后面跟隨的馬車,忽然傳出云姒一聲——

  “你裝的!”

  馬車上,南絳,霍影,十一三人聞聲,相互看了一眼,都裝作沒有聽見,繼續朝前。

  云姒的馬車是跟著前面走的,所有沒有旁人。

  如今,云姒將九爺的衣服都給脫了,正要給他重新包扎,就看見了男人目光清明,正在看著自己。

  ”堂堂攝政王,怎么能這樣呢?“

  云姒扔了紗布,赤紅這臉。

  他沒醒,她做什么都還好。

  現在他睜開眼,她只覺得別扭,緊張,心慌,又……害怕。

  害怕他怪她,又怕他不怪她。

  幽幽暗暗的月光從縫隙之中透進來,霍慎之抬手,握住了云姒的腰。

  他往日就很喜歡她的腰,很細,輕輕的柔,她會軟軟的依靠在他懷里。

  而如今,云姒就像是能安撫他心神的藥,讓他上癮,讓他甘愿俯首折腰。

  云姒叫他碰了一下,身子就像是觸電了一點,跪坐在馬車上,整個人都朝著身后傾。

  霍慎之松開手,無動于衷的看著她別扭,隨后淡淡勾唇:”小孩子脾氣,指摘我兩句,除了發發脾氣給我看,能什么用?”

  ”霍慎之!“

  云姒擰眉,語氣加重。

  但看見他不生氣,也沒什么神色的臉,云姒深吸一口氣,也不想要被他看輕,調整好心緒,要跟他講道理:“我……”

  “很疼。”

  男人淡淡開口,緩緩閉上眼,又再次睜開。

  眼底,再無其他情緒,只清清凈凈的看著云姒,低啞的嗓音有些模糊,再次重復:“云大夫,本王……很疼。”

  云姒不知為何,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一股無法言喻的難過,充斥在心臟。

  過去零零總總加起來,約摸七年時間,她從未聽過他喊過一聲“累”,說過一句“疼”。

  他不是裝的,而是看見她平安在眼前,所有緊繃的思緒,全都松懈下來了。

  云姒咬著下唇,跪坐在地上,直起身,給他上藥。

  棕色的碘伏發黑,擦拭那個血窟窿一樣的傷口,怎么能不疼呢。

  她想想,拿出麻醉劑,到他眼前:“吸一口氣,等會兒就不疼了。不疼了,我再給你傷口上藥。”

  吸入式麻醉有些甜蜜的味道,云姒遞到眼前的,有安撫心神的效果。

  幾乎是瞬間,他整個人都松懈了。

  云姒跪坐在地上,支起上半身,朝著他靠過去。

  柔軟的身子貼著男人的腰側,他的手,也毫無預兆的落在了她的腰上,像是盲人找到了一根拐杖,抓住,緊握,不放。

  云姒的呼吸亂了一瞬,沒有跟他計較,只低頭給他上藥。

  霍慎之低低沉沉的開口問:“‘行之’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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