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天工奇譚之孰湖 > 第394章 聲東擊西
  “其實,我根本沒有提到鄭老伯,我就是想喝酒了,難得今天魯俊辰不在,不用聽著他的打鼾聲入眠,值得喝個小酒,我喝我的竹葉青,你吃你的酒釀。”不等江川拒絕,便又道,“我喝的是酒,是犯禁,你這個是酒釀,不算犯禁。”

  話雖如此,還是擔心江川會一口回絕,提心吊膽地看著他,不成想江川竟沒猶豫滿口應了下來:“我正想嘗一嘗。”

  符羽心中狂喜,面上卻是一派平靜,咂了咂嘴說道:“這就對了,想當初我到青州吃的第一口食物就是酒釀,要說你們青州的美食,以糟香為一絕,什么糟魚啦糟肉啦糟雞啦……簡直樣樣美味,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想流口水”

  江川聞了聞,說道:“我雖為青州人,但是你說的這些,我卻是一口也沒吃過。”

  符羽道:“難道是江兄不喜歡糟香味?”

  “非也,實因家貧,舍不得用糟釀。更何況我們打漁人終日漂泊海上,無田可種,無糯米可食,又哪來的醪糟可食。”

  “那你趕緊嘗嘗這醪糟的味道如何比不比得上你們青州的醪糟?”

  江川便一仰頭,一口喝下去,一整罐醪糟頃刻下肚,喝完砸了咂嘴:“說實話?”

  “誰說話。”

  “有些辛辣,還有些甜。”

  符羽趕緊給他將另一罐也開了,莫名有些激動地盯著江川的臉,想自己在青州時曾連吃幾碗,這東西吃在嘴里甜的,微微帶點辛辣,很容易迷惑人,不知不覺就吃多了,并且這東西后勁賊大,很容易上頭,他很想看看江川喝醉的樣子,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把那兩罐也買了,兩罐醉不到,四罐總歸差不多了吧?

  看江川吃酒釀的架勢,確實像是第一次吃,不是細嚼慢咽小口小口地吃,他一下子倒入嘴里,第二罐一轉眼也喝下去了。

  符羽一邊喝著竹葉青一邊就著月色打量著他的臉色,看著看著有些遺憾,江川的面色絲毫未變,看樣子再來兩罐也不成問題,越發后悔沒買那兩罐了。

  大感失望之余,正想如何設法將自己喝剩下的竹葉青勻給他,就見江川突然提起了筆,在紙上一陣狂寫,筆下的公式行云流水。

  符羽揉了揉眉心,感嘆道:“江兄,別人是斗酒詩百篇,江兄這是兩罐酒釀要算盡天下算學之勢……”

  他剛說到這里,就看江川突然停住了筆,下巴抵在筆尾上,頭慢慢沉了去。

  “江兄,江兄……”

  符羽叫了兩聲,見他沒什么反應,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這一晃倒好,抵在下巴上的筆歪了一下,徹底趴在了書桌上,閉著眼睡著了。

  符羽也是驚呆了,兩罐酒釀對酒量不好的人來說,確實有上頭之效,但是像江川這樣,醉得這么快,睡著得這么快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此時,他又有點后悔了,早知道他是這樣的酒品,就不給他吃了兩罐了,只吃一罐好了。

  他也沒去管他,只管自己喝著竹葉青,一邊拿起江川剛才寫的算學公式題看了看,數了數圖上的多邊形的邊,這都已經算到了十八邊形了,并且畫出來的圖形也是奇形怪狀,超過他對算學的運算能力,看了兩眼便放下了。

  一邊喝酒,一邊側目,視線不由自主地就飄向了江川那張床的床下。

  齋舍是一人一張床,床板揭開下面是床肚,是一個不大的空間,里面放著一個木箱子,用來放貴重東西用的。其實也是多此一舉,貴重的東西一進書院就被沒收了,那還有什么貴重的東西?一般也就是放些信件什么的。

  雖然跟江川同住一個齋舍那么久,并且一直對他的箱子很好奇,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東西?奈何箱子是特制的,鎖也是,一人一把鑰匙,若是放著貴重的東西,鑰匙一般都是貼身放的。

  萬一鑰匙丟了也不用擔心,只需一層層地上報學院,然后會有工匠上門開鎖,換掉舊鎖,重新給一把新的鎖,再給一把新的鑰匙。

  江川的鑰匙一直都貼身放的,符羽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眼下機會來了。

  他思索了片刻,要說偷鑰匙這種事,在宮里他也不是沒干過,但是這跟宮里不一樣,皇宮說到底那是自己的家,臉皮厚一點說偷就偷了,可偷江川的鑰匙就不一樣了,他臉皮就算再厚,也不免有些難為情。

  想是這么想的,但是手卻沒那么聽話……

  等符羽回過神來的時候,鑰匙已經在自己手上了。他低頭看著手心的鑰匙,微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那表情,就好像不是他偷來的,而是鑰匙自己跑到他手心來的。

  他看了看江川,毫無反應,又叫了他兩聲:“江兄?江兄?江兄醒一醒?”

  好一副正經的樣子。

  見江川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才慢慢站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江川的床前,正準備伸手去掀床板,此時,身后的江川,突然動了一下,鼻腔里發出一聲沉沉的呼吸,足是把符羽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頭視線死死地盯著江川的臉,這一看他又不動了,月光下,雙目緊閉似乎正在熟睡,偶爾還發出一聲極低的鼾聲,看樣子并沒有醒,睡得正香。

  他做賊心虛,還是小聲地問了一句:“江兄?要不……我扶你到床上睡呀?”

  果不其然,對方并沒有回應。

  過了片刻之后,他再次將手伸向了床板,用手這么一掀,輕輕松松將床板給掀開了,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他心心念念的箱子就躺在床肚里,他伸手便去取,沒想到一下子竟然沒取出來,再用力,還是沒取下來,才發現那箱子就像釘死在了床肚里了。

  他用手摸了摸,果然下面被卡住了,移都移不開,更別說是搬出來了。他用另一只手沿著箱子的底邊摸了摸,發現下面是一個卡槽一樣的東西,他想了想,開始順著卡槽的方向輕輕推動著箱子。

  床肚本來就不大,周圍只留了三寸寬的距離,是方便取放箱子用的,順著卡槽推到盡頭,就聽傳來了輕輕的“嘎達”聲,這一次,再稍微用力一搬,很容易就把箱子給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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