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死了？”
場面一度安靜。
怎么老李頭不抽抽了。
陳龍象收回了銀針，看了一眼眾人，“沒死，情況穩定了。”
就一針，人好了？
誰信啊！
這話還是從一個傻子嘴巴里說出來的。
一個膽子大的嬸子上前，伸手探了一下老李頭的呼吸。
“呀，真的沒死啊，呼吸還怪均勻有力的！”
這話一出。
人群再度石化。
不少人不信邪，紛紛上前試探，發現老李頭真的跟睡著無異后，都古怪地看著陳龍象。
“這哪里是傻子，簡直是神醫！”
什么時候傻子會治病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多了一個念頭。
六嬸更是差點咬掉舌頭，望向陳龍象的雙眼像是會發光一樣。
一旁的五嬸戳了戳六嬸。
“咳咳，別看了，能不能收斂一些，又欲、求不滿了？”
在想事的六嬸沒留意到五嬸的話，嘴角還帶著笑容。
傻子有這樣的醫術，一針能把人從鬼門關救回來，那是不是也可以幫自家的死鬼治治那不行的毛病？
眾人看著六嬸這模樣，快要笑死了。
“六嬸這是打算老牛吃嫩草了。”
“嘿，誰讓她家老頭子不行。”
陳龍象懶得理那些三姑六婆，轉身吩咐秦雪花，“嫂子，你把東西先拿回家，我把老李頭給送回去。”
現在老李頭一時半會醒不來，讓他躺在地上也不合適。
至于讓這些長舌婦幫忙，那是想都不用想。
只怕陳龍象一開口，大伙就說有事先走了。
畢竟個個都是人精，怎么會惹禍上身。
秦雪花點了點頭，帶著農具就回家去了。
反正老李頭家也不遠。
陳龍象背起老李頭就往李家走。
沒記錯的話，老李頭還有個女兒，父女倆相依為命，也是個可憐人。
大門沒有關，陳龍象背著人直接進了屋。
正想把人放下來的時候，就撞見了老李頭的女兒：李二丫。
李二丫身上只披著一條浴巾，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浴巾短到陳龍象都不想形容。
反正只要抬一抬腿，估計就能看到些迤邐的風光。
“你！你！”
李二丫吃驚地指著陳龍象，死死護著自己的浴巾，明顯是被嚇到了，她平時是穿好衣服才出來的，今天剛好忘了拿衣服，而且父親出門溜達了，一般很晚才回來，本以為不會有人發現。
結果陳家傻子突然冒出來了！
陳龍象收回視線，“你爸中風了，剛才倒在了村口那里，我把他給送回來了。”
不解釋清楚，面對羞憤的李二丫，估計他得挨一巴掌。
“我爸怎么會中風了。”
李二丫張大了嘴巴，看到陳龍象背后的老李頭，眼眶都紅了。
平時自己老爸都是去閑聊到深夜才回來的。
陳龍象也不至于騙自己。
“先別急，你告訴我，把人放哪里。”
陳龍象嘆了一口氣。
這李二丫，還是和以前一樣，遇到事就驚慌失措的。
有了陳龍象的話，李二丫也冷靜了下來，顧不得尷尬，領著陳龍象就往老李頭的房間走去。
“這是我爸的房間，你把他放床上吧。”
陳龍象依言照做。
李二丫這才看清楚自家老爸的模樣，像是正常喝醉的樣子，不像是中風，反而像睡著了。
“我爸怎么好像沒事一樣。”
不是她不孝，是老頭看起來很正常。
陳龍象嘴角抽搐。
“我幫李叔針灸過了，暫時沒有什么問題，好好休息就行了。
還有，如果不想讓他再度中風的話，你最好勸他少喝點酒，否則中風這玩意，很容易復發。
第一次比較輕，復發的話，那嚴重的程度會是第一次發作的兩倍！”
李二丫默默聽著陳龍象的話，小臉嚇得一陣白。
“是不是不喝酒的話，就不會有事了。”
沒看到那場景，被陳龍象一說，李二丫都自己腦補出來了。
小時候就聽說喝酒中風很容易導致腦溢血死亡，隔壁村的老酒鬼，就是喝酒中風搶救不及時死的。
“難說，中風沒有什么規律性，惡習戒掉的話，幾率會大大減少。”
陳龍象沉吟。
不少病都是突發的，沒有什么根據的，這些東西他也不是亂說。
聞言，李二丫看向昏迷的老爹，貝齒輕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早就讓他別喝了，他不聽，現在好了吧，出事了。
希望他醒過來后能吸取教訓。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幫忙，估計事情就大了。”
陳龍象看眼只披著浴巾的李二丫，臉龐紅了一大片。
李二丫看到陳龍象這莫名的變化，一頭霧水。
“房間里很熱嗎？你耳朵怎么都紅了，要不我們出去吧。”
陳龍象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李二丫順著陳龍象的視線往下看，這才意識到自己春光乍泄，頓時羞紅了臉。
“我……”
她尷尬到說不出話來了，急忙一撅一拐地沖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陳龍象看著李二丫走路的姿勢，才留意到李二丫的腿疾。
走慢點的話，還不容易看出來。
一走快了，腿疾就很明顯。
陳龍象在大廳坐了一會，李二丫才換好衣服出來，紅紅的小臉已經恢復正常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李二丫揪著手，腳趾頭都快扣出一套三室一廳來了。
“沒事，我先走了。”
陳龍象看了一眼她的瘸腿。
本想說他可以幫忙治療的，但天黑了，留在這里有些不方便，容易引人誤會，就沒說。
倒也不是他同情心散發，而是李二丫小時候沒少照顧他，雖然印象不深，但也有不少斷斷續續的記憶。
“好，你先回去吧，我會照顧我爸的，真是太謝謝你了。”
李二丫將陳龍象送到了門口。
看著陳龍象的背影，不禁有些詫異。
以前的陳龍象呆呆傻傻的，做什么都是慢半拍，還老是被村里其他孩子欺負。
她看這傻子可憐，小時候還經常帶陳龍象去河里面游泳呢，甚至當著他的面換衣服。
現在想起來，李二丫羞的不敢見人了，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發燙了臉。
那些記憶還是如潮水般涌來。
傻子不傻了，會不會還記得以前的那些事？
或許會忘記了吧。
李二丫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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