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在房中洋洋得意地繼續說道:“不過是個小小世子,竟然還想和南王作對,真是不自量力。”
“還是老爺英明,有那世子好看,以后的日子長著呢。”那家丁在一旁拿著扇子,恨不得把自家老爺夸上天。
門外的黎衫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
這些人終究是坐不住了。
“看你的窮酸樣如此偷偷摸摸,想來是要偷東西吧!”
一聽就是自己很討厭的聲音,讓黎衫皺了皺眉。
不過黎衫倒是明白,不用和這紈绔子弟多說什么。
所以回頭的瞬間,黎衫就換上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長公子何出此言,我不過是想找少卿商量一下,有關小公子教學的事。”
一聽這話柳余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眼前的這個男人來到府上,自己好像越來越不受寵了。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身份高貴的嫡長子!
看柳余臉色不對,黎衫接著開口道:“長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小公子如今進步飛快,可真是令人高興。”
看著那個草包的臉色越發難看,黎衫便也起了玩心。
“前兩日少卿還說,按照小公子現在的水平,作詩恐怕已經要比長公子厲害許多。”
“混賬東西與我說這些做甚。”柳余終究還是忍不住了,繼續罵道:“定是你水平欠佳,也教不出什么東西來了。”
“我有沒有真東西不重要,如今小公子,夜夜伴讀少卿左右,長公子也是要提醒他注意身體才是。”
柳余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得可當真?”
黎衫,將手背在身后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整個府上都知道,難道長公子不知道嗎?”
柳余聞言,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就是自己以前,也沒有夜夜在少卿房中伴讀!
黎衫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也不肯善罷甘休。
“長公子有更重要的事情,必然不能夜夜伴讀,想來少卿也是理解的。”
如今這句話說出來頗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對于柳余而言,這是不能接受的,只見他手握成了拳,朝著黎衫沖了過去。
柳余邊向前沖去邊叫罵:“哪里來的庸人竟敢在這兒指指點點,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黎衫站在原地,面色冷了下來。
對于這個草包,他自然是不怕的。
就在柳余快要沖到黎衫跟前時,一只手伸了出來,將柳余甩向了一邊。
柳余有些不可置信,死死盯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柳軒。
許久之后才開了口:“此人肚子里沒有一點墨水,根本不能教你什么,還不快趕他走?”
柳軒的身影落在黎衫眼里,卻讓黎衫心中生出幾分異樣。
“怎么,沒有人教過你尊師重道嗎?”柳軒開口時,語氣里滿是嘲諷。
柳余不以為然,繼續叫囂道:“就他這種人也配叫老師?”
對比起來,柳軒站在那里,看上去格外沉穩,倒是柳余失了幾分文人風骨。
那些斯底里的樣子倘若被旁人看見,竟然是要笑話他。
“夠了,你們在我門前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書房門被砰的一聲打開,少卿站在門內臉色鐵青。
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如今真是越發地丟臉了!
詩詞輸給旁人也就算了,如今這瘋狗一般的樣子真是枉費自己栽培。
見少卿出來,柳余立刻裝模作樣起來:“父親,是我唐突了,我是怕這人沒有真才實學,耽誤了弟弟!”
柳軒和黎衫二人同時冷笑了一聲。
少卿開口時語氣冷冰冰的。“怎么黎先生沒有本事,難道你有?”
一句話,懟的柳余啞口無言。
此刻,柳余覺得少卿看向自己的眼睛,竟然帶著些厭煩
少卿似乎也沒打算給自己的兒子喘息的空間,繼續說道:“黎先生是我給軒兒找來的先生,你最好對他恭敬些。”
柳余還想再說什么,卻又被少卿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才學不如人也罷了,如今品德也不如人,如此這樣,以后我便沒你這個兒子。”
柳余震驚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他自然不明白,為何差距會如此之大。
自從黎衫來到少卿府之后,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是一天不如一天,再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事兒。
這一切都怪這個男人!
柳余狠狠的看了一眼黎衫,先行退了下去。
少卿又換上一副偽善的嘴臉,對著黎衫作揖:“黎先生莫要見怪,是我把這兒子慣壞了。”
黎衫擺了擺手,便是當做不在意。
對于他來說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城中,公主府。
府內一切正常,只有顧魏瓊將自己關在房中。
距離上一次進宮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顧魏瓊一直不怎么吃東西,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有時窗外有響動,便也期待的抬頭,卻才想起那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今日無事,顧魏瓊拿出了自己本來的嫁衣,端詳了許久。
嫁衣上的金絲銀線如今看上去更像是一種諷刺。
這東西如今留著又有什么用,看多了還傷神。
這么想著,顧魏瓊便想將那嫁衣扔了去。
只是舉著那嫁衣的手,停在半空中,腦海里卻是墨千程的臉。
“瓊兒,大皇子的事情結束我們就能成婚了。”
“瓊兒,這是宮里的繡娘,你可喜歡?”
“瓊兒,我什么時候才能不走窗戶?”
“瓊兒,城西新開了家糕點看著不錯,我便買來你嘗嘗。”
過去種種,歷歷在目,就好像在腦海中重演。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爬上了顧魏瓊的眼角。
想要坦坦蕩蕩的放下又談何容易?
顧魏瓊看了眼手中的嫁衣,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那嫁衣收了起來。
也罷,就當是給自己留個不切實際的念想。
匈奴之地苦寒,恐怕以后便也沒什么機會穿這種衣服。
想來自己若是要以公主的身份嫁到匈奴,便要承擔起這個名分該有的責任。
兩國和親,就是利益權衡,所以面子上的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更重要的是,只有自己把這些事做好,才能保得一家人周全。
這么想著,顧魏瓊終究是調整了自己的心緒。
“白芩,你去通報一聲,告訴皇后娘娘,我的身體恢復正常,擇日就可開始學習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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