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曇頁漫卷 > 第124章 那幅失竊的名畫
  “你別想太多了,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她。”陸舟行連忙過來安撫,他將塑料杯遞到沈黎跟前,示意她先喝口水冷靜一下,別再折磨自己。

  唐梵那邊還在監控上,觀察著那輛車最后駛入了哪個方向。

  通過大數據監控發現了,另外擁有同樣車牌號的一輛車,看樣子這輛銀白色的小面包車真的是套牌車輛。

  “他們一路很小心謹慎,一個負責去帶走范慈恩,一個人負責開車接應,看樣子應該是有早有預謀。”李警察指著屏幕上的圖像說道,他思考了一會兒,懷疑這兩人是跟范家有過往的人。

  正好他同事推門而進,眉頭依舊緊鎖,看樣子事情不容樂觀。

  “李隊,剛才聯系上范家的人了,范慈恩的父親說從未見過這兩個人。”

  地鐵站的監控錄像清晰地拍下了胖子的五官,剛才李警官就已經將圖片發送給對方,經過數據庫里的圖片進行對比,他們知道了胖子的身高、年齡以及戶籍信息。

  “胖子原名高軒,曾經是市級美術館的員工,沒有編制,但勝在工作清閑,工資還算穩定,所以他在美術館內工作了接近十年時間,生活幸福美滿。直到三年前發生了美術館名畫失竊案,當時還館長還報警調查過,只是偷竊者顯然預先計劃好了一切,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們警方也一直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

  剛推門進來的那名警官放下了一疊資料,資料最上方是一份檔案。

  李警官拆開檔案袋,取出里邊的東西,這是胖子高軒親手填寫的入職資料,可以看到他的字跡有些凌亂,表格上貼的相片比數據庫留下的相片要老上許多。

  臉上多了幾條皺紋,然后或者眼袋,眼神也潰散了些,唯一不變的就是身形,依舊那么的胖。

  “這份入職信息表是高軒最近應聘某個職位時投遞的,所以照片也是最新的,和地鐵監控拍攝到的人像一模一樣。”

  根據現有的監控錄像和資料顯示,在地鐵帶著范慈恩的那個胖子,就是這個高軒。

  唐梵從李警官的手里接過了這個入職信息表,仔細查看過后,疑惑地問道:“不是說駕駛車輛的人有兩個嗎?那另外一個人是誰?會不會是高軒的同事?”

  “有這個可能,我們這邊也在調查高軒的關系網,他平時社交能力挺不錯,與周邊的人都打成一團。很多人都認得他,也聽說過他之前的事情。”另外一名警官插話道。

  得知其中一個犯罪嫌疑人是高軒之后,警方的人就已經前往了他租住的地方去調查走訪,可能過會兒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李警官他們已經運用了高科技去定位范慈恩的手機信號,但是在某段街道上信號就變弱,最后徹底查找不到。

  “他們應該是用了手機屏蔽器,為了防止被綁架的人偷偷用手機聯系其他人。”

  這可不是個好的信號,經過上次被張毅蠱惑,誤信了他的謊言,還差點冒犯了番茄的人,他知道這個女生有多么的弱小,腿腳不方便,又遇上這種事情。

  他現在只能祈禱著高軒這兩個人只是為了綁架換取贖金,而并非單純劫色。

  “你們都先別太緊張了,這兩個劫匪費盡心思將范慈恩綁架,應該是有其他的目的,否則他們不會浪費這么多精力的。”

  這句話或許是為了安撫唐梵和沈黎他們,又或許是在安撫李警官自己。

  無論是為了什么,李警官都不希望見到一個二十來歲正如花似玉的年輕少女,遭受到這種劫難。

  此刻天色已晚,四周黑漆漆的,唯有車輛的兩顆大燈照射出來到光亮可以看清路面情況。

  銀白色的送貨車終于停了下來,坐在后備箱的范慈恩被撞得東倒西歪的,她的身上也疼得要命,應該被撞出了很多青疙瘩。

  “趁著現在沒人趕緊將她帶上去,省得被人發現了,引來警察。”五哥停下車后推開車門,一腳踩了下去,沒想到正好踩中水坑,濺了他滿腿的水。

  他原本就不高興,這下火氣更盛,啪的一聲用力將車門關上,隨后快步來到了后備箱,將其打開,露出了里邊半躺在地上的范慈恩。

  “出來!”五哥伸出手像鷹抓兔子一般,直接拽著范慈恩的胳膊,將她往下拖拽,一點都不留情面。

  蒙住雙眼的范慈恩,此刻沒有半點安全感,她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隨后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鼻尖聞到了泥土的腥味兒,地上也是軟塌塌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來到了郊外或者是某些空曠的公園。

  有一道腳步聲響起,她偏了偏腦袋,認真聽那人的說話聲。

  “她就是一個殘疾人,也是怪可憐的,還是別太欺負人了。”

  說話的聲音有些細,應該是之前推范慈恩輪椅的胖子。

  五哥對胖子的優柔寡斷顯然很不屑,可他需要對方的幫助,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免得和對方發生爭執。

  “就當是看在老范之前給你那么多錢的份上,你就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等拿她換了錢,咱倆就可以逍遙自在了,以后再也不用吃苦受罪。”

  胖子說完這句話后,走過來將范慈恩眼睛上的那塊黑布摘了下來。

  車燈的光亮讓范曾有短暫的不適應,過了幾秒鐘之后他才緩慢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往周邊看去。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雜草叢生,長出的野草都快有半米高了,幾乎將她淹沒進去。

  范慈恩下意識地往后瑟縮了一下,她之前很熱愛植物,也喜歡親近自然,可她從未在深更半夜來到這種荒涼的地界,更別說待在這么茂密的草叢當中了。

  以前在《動物世界》紀錄片上看到的那些畫面,一一出現在腦海中,許多蛇類和蟲子都會隱藏在這草叢當中,靜靜地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便會彈跳出來,狠狠地咬在獵物的身上,死活不松手,隨后用強有力的身軀緊緊地將獵物裹纏起來,直到絞殺完成,令獵物失去所有的生命征兆。

  雖然她膽子一向很大,可在這種環境中依舊會害怕,不僅是害怕這兩個綁架的人,更害怕這是為了環境,以及那漆黑的夜晚當中所有的恐怖幻想。

  不遠處的那棟高樓里沒有任何燈火,看上去應該有段歲月了,是一棟被人遺忘了的爛尾樓。

  胖子和五哥兩個人說的,要將范慈恩帶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那棟爛尾樓了。

  “如果你們只是為了錢的話,不妨先將我放回去,我會給你們一人一百萬的。”

  一百萬對于普通人而言不算是小數目了,范慈恩剛才聽見了胖子對他同伙說的話,兩個劫匪之前就認識范父,且有過金錢上的往來。

  看來她之前猜測的沒有錯,是范父得罪了這兩個人,對方才想著借機報復的。

  “你這小丫頭片子可真小氣,一百萬算什么,等拿到那玩意兒,咱哥倆有的是錢花。”五哥上前牽著捆在范慈恩手上的那根麻繩,頭也沒回地往前走。

  他突然地用力一拉,導致范慈恩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在地,只好踉踉蹌蹌地跟在后面。

  胖子重新回去取下車鑰匙,燈光熄滅,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盤古開天辟地之前混沌的原始天地,世上的萬事萬物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眼前還在呼吸的三人。

  失去了光明之后,范慈恩的心跳加速,跳動的聲音仿佛就像在她的耳邊似的。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可是依舊胸口很悶。

  好在下一秒鐘,一道手機光亮解救了她。

  “快點走,好像有人來了,估計是那家開水果店的夫妻關店回家休息。”原來是胖子在用手機照亮,他加快了腳步,兩人分別站在了范慈恩的一左一右,鉗制著她的手臂,拉著她快速地往廢棄的爛尾樓走去。

  捆綁在范慈恩手腕上的麻繩依舊沒有解開,她保持著被反綁的姿勢,被強硬地拖拽著往前,腿腳使不上力氣,看上去很狼狽,手腕子上被繩子割得發麻發熱。

  她好像都嗅到了鐵腥味,應該是被摩擦出了血口子。

  走了沒幾步,五哥松開手將人丟在地上,煩躁地說道:“看著倒是挺輕的,怎么能拖起來這樣重,這也太耽誤功夫了。”

  跌坐在地上范慈恩用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兩個人,好像是在說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可只有她才明白,剛才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拼命往下拽,并且雙腳不斷地拖著地面,就是為了增加重量。

  現在她的目的達成了,這兩個人想要將她帶上爛尾樓,恐怕還需要一些力氣。

  范慈恩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人過來。

  會是剛才胖子口中的那對開水果店的夫妻嗎?還是一個為了測試她專門設下的騙局呢?

  范慈恩的心里實在是很不安,不知道該做出最佳的選擇來。如果是前者,她此刻大聲呼救,便能引起水果店夫妻的注意力,進而獲救。

  可若是后者,她一旦不配合,兩個劫匪自然會露出陰森獠牙,等著將她拆吃下肚。

  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她在猶豫著……之前在馬路上發出的聲響,雖然驚動了私家車司機,可他們并沒有伸出援手,這也給了范慈恩一個巨大的沖擊,讓她有些不敢再向外人求救了。

  如果水果店的這對夫妻是和胖子他們一樣的劫匪呢,自己呼救的行為無異于自投羅網。

  胖子和五哥沒有再給她猶豫的時間了,他們其中一個人低下頭,將捆在范慈恩手上的麻繩摘掉,然后將她攔腰扛在肩頭上,拼命地往前跑。

  這個舉動也讓范慈恩堅定,水果店的夫妻絕對和胖子他們不是同一伙人,她剛要開口呼救,但腦后遭到重擊,一下子暈倒過去。

  “查到了!經過我們大量走訪調查,一個大排檔的老板舉報說,曾經見到胖子和一個叫做五哥的男人在一塊喝酒,兩人喝到深夜才離開。”

  派出所內,終于傳來了好消息。

  大排檔的門口都安裝了監控,而監控的制度覆蓋時間是七天內,據大排檔老板交代說,上次看見胖子和五哥在一塊吃飯的時間,還沒有超過七天。

  利用在大排檔找到的五哥的監控截圖,盡管他們順利地在資料庫當中查找到了這個叫做五哥男人的資料信息。

  “他之前也在那家美術館工作過,和高軒是同事,根據離職的時間來判斷,應該是在那幅名畫失竊后同樣遭到了裁員。”

  這兩個人上的特征很明顯,都是在那間美術館工作過,且離職的原因都是當天出去喝酒,擅離職守,才導致了美術館的安保人員不到位,名畫失竊。

  那么范家人和這美術館失竊的名畫又有什么關系呢?為什么這兩個人在被裁員的三年后卻又找上了范慈恩?

  李警官的腦海中有一個想法,但他知道不該說出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面前,所有的想法都是不切實際的。

  “要不然我們再去問一下范慈恩的父親,或許他會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坐在排椅上等候的唐梵抬起了頭。

  青年一整晚都沒有離開派出所,盡管他除了最開始的慌亂后,便逐漸冷靜下來,配合李警官登記信息,通過沿途監控查找那輛套牌車。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內心有多擔心失蹤的范慈恩。

  而此刻,深夜的范宅燈火通明,別墅里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等待在電話旁。

  陳慧臉色蒼白,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的情緒緊繃到了極點,下一秒就會因呼吸困難昏迷過去。

  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男人只是一根接一根地不斷抽著雪茄,他緊皺的眉頭,接連好幾個小時都沒有松動了。

  自從警察的電話打來后,除了抽雪茄外,他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

  他唯一的女兒被人綁架了。

  “叮鈴鈴”,那個電話,再一次響起。

  陳慧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催促著范父快去接,她現在什么都看淡了,只要能夠救出范慈恩,哪怕失去了所有的財產,她都不會猶豫的。

  “我們要那幅畫。”對方的聲音從聽筒內傳來,比地獄撒旦的聲音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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