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是想問我對上次跟在我身后來的那個男人，有什么感情是嗎？”
唐霜這段時間和唐文山相處多了，所以也能讀懂一些他的“潛臺詞”。
果不其然，唐文山點了點頭：“啊！”
小霜既然對殷燁爍只是朋友感情，那對上次跟在她身后一起來的，那個叫墨承白的男人呢？
唐霜微微頓了頓，就像是經過了很漫長的時間，她終于還是選擇坦白道：“我曾經非常喜歡他。”
喜歡到曾經可以躲在角落暗無天日。
喜歡到曾經可以無怨無悔，覺得哪怕十年虛付，也不是那么遺憾。
“但是，他有喜歡的人了。”唐霜輕輕笑了笑，垂眸看著手中的水杯，又像是在看著很久以前的自己：“他喜歡的是顧宛然，第一次我和墨承白見面時，他就和顧宛然在一起，兩個人一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地剛約會回來。”
“后來，我親眼看著這個一向冷漠疏離的男人，對顧宛然寵溺貼，無微不至；也看著這個一向內斂怕吵的男人，為顧宛然高調張揚，不但用親手做的戒指對她求婚，還和她一起站在舞臺中心，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那時的她現在想來，真是大錯特錯。
因為唐霜明知道這個男人屬于另一個女孩子，卻還是喜歡上了他。
甚至最痛苦，最陰暗時，她還曾想過：顧宛然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得到墨承白這樣的愛？
后來她也想明白了——
“愛一個人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
唐霜釋然地笑笑：“愛了就是愛了。就像是我，哪怕現在遍體鱗傷，靈魂破滅，但回憶起和墨承白初見的那一面，他依舊像是我青春的分界線，是我這半生中，最長的一個瞬間。”
“況且，顧宛然其實也挺優秀。”
唐霜掰著指頭算：“她是杰出的舞蹈家，還是顧伯父顧伯母的掌上明珠，顧家唯一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背景，走到哪里都被嫌棄的人……”
當然，顧宛然卑劣的人品，唐霜依舊厭惡不恥。
不過墨承白和顧宛然品行一樣，所以誰也不用嫌棄誰。
唐霜默默在心底補上這些吐槽的話，也笑了笑想讓自己表情輕松一些。
可是，當她說到“她和顧宛然身份的差距”時，唐文山的面色卻是痛苦萬分，還不斷地搖頭，仿佛是著急地想否認什么。
唐霜下意識地以為是她口無遮攔，刺激到了唐文山，但就在她連忙想道歉時，門口的一道身影又映入了她的眼簾！
唐霜嚇得差點沒叫出來：“月，月月姐！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是的，殷紫月此時正站在門口，大著肚子，捧著鮮花果籃，臉上的表情還特別苦。
就像是掉進了苦壇子一樣。
對于唐霜的詢問，她暫時沒回答，陪著唐霜一起將唐文山安撫好，重新睡下休息后，殷紫月才拉著唐霜直接走出了病房。
“小霜……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你喜歡了墨承白這么久，對墨承白的感情這么深……”
因為之前殷紫月雖然知道唐霜喜歡墨承白，但畢竟之前十年她們在家仇下有隔閡。
所以剛剛站在病房外，殷紫月也是第一次這么清楚地聽見唐霜暗戀的細節。
唐霜頓了頓，也淺淺笑了笑道：“月月姐，那都過去了。”
“那么深的感情，那么長的時間……怎么能輕易過去？”
殷紫月矛盾糾結道：“小霜，雖然我知道墨承白不是什么好東西，不值得你如此……可你要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對墨承白說說？萬一你們的關系還能有什么轉機呢？”
唐霜沒說話。
因為她和墨承白的感情還能有什么轉機？
有顧宛然在，他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一盤死局。
況且經過這么多的事，唐霜也不想再可笑地欺騙自己，去對他抱有什么期望了。
而殷紫月嘆了口氣，其實方才勸導的話說出來，她自己也嘴軟。
于是搖了搖頭，她還是先將墨承白甩到一邊道：“算了算了，剛剛是我糊涂，因為這段感情固然可惜，但墨承白那個狗男人自己做錯那么多事，憑什么要你這個女孩子去找什么轉機啊？要找那也是他找！要是他找好了，那我們大發慈悲，才能考慮給他個機會！”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今天來找你，可是有正經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