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探寶修真在都市 > 第六百九十九章 刪除夢境
  他招呼道,“林妍呢?”

  瞿星言回過頭來,眼神微動,答道,“上課去了。”

  “看著她,又被附身了。”汪文迪笑著,毫不遲疑的把她過給了瞿星言,簡短解釋了一句,跟著道,“力量不是同一個,而且她身上這個沒有于小田那個強,我和那個交過手了。”

  “殺心很重,像個天生的戰斗家。”他概括道。

  瞿星言接過陳月歆,順勢在連椅上坐了下來,把她護在懷里,以青光檢查她的傷勢,嘴角勾起,又放下。

  “東皇太一……”他不放心道,“怎么會把月歆交給你的?”

  汪文迪笑道,“那你就別管了,甭管我是坑蒙拐騙還是強制措施,總之這次哥們替你搶過來了。下回你小子自己可得上點心啊!起碼現在月歆心里還是向著你的,你一直給月歆冷臉看,她天生火熱的性格,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凍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別開臉,可掩蓋不住臉上的紅色。

  “行行行,你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是,”汪文迪知道他心思細膩,感情更不是逼出來的,于是便斷了話題,轉而安置道,“你和月歆在這里盯著吧,雁門江那頭還是擺平了之后,她再去更好一些。”

  “我先走了,霏霏還等我呢!”他也不磨嘰,交代了兩句便又匆匆離開了這里。

  瞿星言目送他離開,視線總算大方的回到了陳月歆臉上。

  她身上沒有什么傷勢,只是有些疲累,畢竟不屬于她的力量在她意識清醒的時候于她體內停留了一段時間。

  他一面為她灌輸靈氣調養,一面思考,他其實不太懂汪文迪這么做的意思,但他心里明顯有因為汪文迪的做法而開心的情緒。

  還有其他的,他一正視就會失去理智的情緒。

  這些情緒的源頭都系在陳月歆身上,他必須要想個辦法讓她明白,好讓他們倆能一起面對這種情緒。

  陳月歆很快被他叫醒。

  她揉了揉稀松困乏的眼睛,直起身子,疑惑道,“怎么是你?我怎么到這兒來了?阿迪那家伙不是讓我不用盯著賈璇了,然后……”

  瞿星言冷聲道,“那你希望是誰?”

  “什么我希望是誰?”她沒反應過來,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站起身問道,“你別給我打啞謎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被附身之后發生什么了?”

  他掩了神色,淡漠道,“你和東皇打了一架,汪文迪及時阻止了你倆,見你沒受傷就把你送我這里來了,讓你和我一起盯著林妍。”

  陳月歆來回踱步,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玩意兒別落我手里!耍我兩回,我抓住它非得燒死它不可!”她氣憤道。

  “你仔細想想,你前后兩次中招,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仔細思索,問道,“比如能降低你的防備的,或者吸引你上鉤的?”

  陳月歆擰起眉頭,想了半天才茅塞頓開,一拍手道,“有了!”

  她篤定道,“我兩次接近竹林前,都是先感受到了一股神力與靈氣,根本沒有感受到陰氣,所以兩回都沒注意!”

  神力?

  按東皇太一的結論,那個地方確實遺留了九神的神力。

  這么說,九神中有人與這陰氣有勾結?

  動機?理由?目的?而為什么于小田身上是純粹的強大陰力?

  “等汪文迪查過賈璇,或許會有眉目。”瞿星言皺眉道。

  “那我們現在做什么?”她聽見下課的鈴聲響起,望向人群涌出的教學樓,問道,“林妍呢?”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建筑,答道,“在里面上課。應該很快就跟著出來了。”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直到沒有學生再從樓里出來,也沒見到林妍的蹤跡。

  在他們的方向,完全能夠一覽建筑的兩個門,現在又是大中午的,也不可能還有下一節課。

  “進去看看吧。”陳月歆說著,腳下已邁開了步子。

  再說另一邊。

  汪文迪會合張霏霏之后,便一起出發前往海陵市中醫院了。

  經過溝通,兩人獲得了探望賈璇的允準,據醫生說,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很少來看她,除了把她送進醫院那次之外,就只有每個月的固定醫療費用送來,從來沒有留下多一句關心。

  因為孩子的非比尋常,父母好像對她多有忌憚。

  有人能抱著善意來看她,照顧她的醫生也表示這是好事,對她的病情是有幫助的。

  病房內的布置特點和陳月歆所言沒什么出入,兩張左右擺放的顯眼桌子,僅剩一盆還活著的花,以及上面寫滿了的cancel詞語。

  賈璇就在窗戶前坐著,也許是在看太陽下的植物,也許是在看太陽光本身。

  她織著一尾漂亮的麻花辮,頭發有些發黃,人也偏瘦,略顯憔悴,膚色很白,五官還帶著沒有長大的稚氣。

  張霏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靠近了她,友善道,“你好,我們是社會志愿者……”

  賈璇回過頭來,也沖她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哀傷,開朗道,“你好,姐姐,經常有志愿者來看我,謝謝你們。”

  她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而后便安靜的坐著,像在等著他們的提問一樣。

  “最近怎么樣?”張霏霏與她面對面坐了下來,問道,“還失眠嗎?”

  她大方答道,“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快快好起來,快快出院。”張霏霏感到話題難以繼續,安慰道。

  “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立馬好起來,然后立刻離開這里,”她托著下巴,宛如一個在構思夢境的旅者,眼中有別人看不懂的光,又道,“要不,就現在吧!”

  汪文迪皺眉道,“現在?你現在怎么出院,起碼要等醫生給你做過復診后,確認你恢復如常,再辦個出院手續……”

  “不對,我說的不是出院,我說的是離開這里!”她打斷了他,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

  賈璇歪著腦袋,視線移向僅存的那一株花,拿手比劃成剪刀的樣子,道,“只要我剪去這最后一盆花,我就可以離開這里。”

  她熱烈而天真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眉間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消失?”

  她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正好你們來了,不如就選你們做這場魔術戲法的觀眾。”

  “你認為這是某種魔術?”他沒有在周圍找到任何陰力存在的痕跡,跟著周旋道,“是誰這么告訴你的?”

  她打開手機,指了指桌面上唯一的一個圖標。

  ‘MOL’。

  “我聽說這個游戲被強制下架了,你為什么不把它卸載掉?”他繼續追問道。

  “我當然不會把它卸載,”她這時眼里才流露出一絲悲戚與委屈,辯解道,“是這款游戲讓我明白,這并不是我的錯……他們離婚不是我的錯,我每晚失眠、整日抑郁暴躁也不是我的錯……”

  汪文迪抓住了關鍵點,接著道,“你失眠是因為你父母離婚?”

  “是,也不是。”賈璇抬起頭,看著兩人,她的眼中有淚花,淚花后是一絲難以掩藏的興奮。

  她直言道,“是我讓他們離婚的,可那不是我的錯!”

  聞言,張霏霏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引導道,“我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只是你必須要面對這件事,告訴我們,是怎么回事,好嗎?”

  經她一說,他們才算明白了來龍去脈。

  賈璇小的時候,父母的感情就已經出現了裂縫,表面卻維持的恩愛如常,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

  直到某一次,她拿著父親手機玩的時候,瞎點之下進入了一個私密的文件夾,里頭有多達百條的收藏信息,全部都是父親和另一個女人互通的情書。

  年幼的她可以說完全看不懂這些東西,只是本著好奇的心理,一封一封看完了全部的信息。

  晚上母親哄她睡覺的時候,她跟母親說起了這些事,母親再三詢問之下,她便把其中幾條最長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

  這讓父親無話可說,也撕破了最后一塊遮羞布。

  原來,母親也早就出軌了。

  甚至連母親出軌,也是賈璇自己發現的,憑借著寄到家里來的快遞,她把快遞上面的信息一一復述給了父親,父親在其中拼湊出了一個新的地點,那里有一個稱賈璇母親為‘老婆’的年輕男人。

  兩人離婚了,兩人都覺得是賈璇的錯,沒人愿意接納賈璇、撫養賈璇。

  “然后我就開始日復一日的失眠,”賈璇面露痛苦之色,捂著腦袋道,“我每晚都做夢,每一個夢境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的記憶力……”張霏霏一語道破其中蹊蹺之處,質疑道,“你只看了一眼,就能記住所有的東西?”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們管這叫做‘過目不忘’,他們說這是多少人都想要的本領,卻不知道,這是我痛苦的根源啊!!”她把頭埋了下去,仿佛不愿意再多提一個字。

  “那你刪除的是……?”

  “是我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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