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探寶修真在都市 > 第六百八十章 暗中的幫手
  他道,“紀掌門說破了他沒有劍的事實。”

  事實上,他不是沒劍,是只有一把斷劍。

  紀迎寒能直接說出來,說明有一些事,紀迎寒早就知道了,卻一直在賭,賭柳牧之的心性不會讓他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來,哪怕要以整個蜀山的安全為代價,紀迎寒作為掌門,還是愿意這樣去賭。

  蜀山每個人的劍都有靈氣,除了是每個人斬妖除魔的武器之外,更是每個人的靈魂伴侶,他不報給劍閣自己劍斷了的事實,所以在自己內心受到魔氣影響產生陰暗想法的時候,沒有劍能安撫他的心。

  或許到了事情的最后,柳牧之才發覺,他錯的很離譜吧。

  兩人順著林蔭小徑往更加幽深處走,隨著前進,越來越近的不止熊巍的氣息,還有一股清甜的血腥氣。

  他們最終在大石頭上發現了昏睡不醒的熊巍,還有他手上干了的血跡,但沒有發現朱夏的蹤影。

  那是朱夏的血。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相同的答案。

  張霏霏此前是察覺過朱夏的不對勁的,可她的確沒有往這么嚴重的結果上想過,她甚至連朱夏是什么時候受的傷都不知道。

  回想自己與朱夏的最后一次對話,那時候她就一直在強調讓自己和伙伴們照顧好熊巍,無論發生什么都要陪著熊巍。

  似乎離開早就埋下了伏筆。

  只是,除了死亡,張霏霏想不到其他能讓朱夏這樣決然且提前安排好一切,然后離開的其他原因了。

  死亡,又是什么時候埋下的禍根呢?

  兩人合力把怎么都叫不醒的熊巍弄回了三清宮,查看了他的情況后又一起去了客廳,先給他一個安靜的休養環境。

  “你……”

  “你……”

  兩人眼神碰撞,卻不難明白,他們擔心的是同一件事。

  “你先說,文迪,”張霏霏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道,“你先告訴我,巍哥他怎么樣?我剛剛給他把脈,他一點問題都沒有!也沒受什么傷,但……但脈象又很弱,我怕他……我怕他會醒不過來!”

  “阿巍沒事,”他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阿巍會醒過來的。”

  說著,他把在山中,朱夏所托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而后取出了朱夏托給自己的東西。

  “你別急,只要看過這些,我們就能知道,到底是阿夏出事了,還是九鳳族中出事了。這是阿夏讓我交給你的。”他將其中一封信遞給了張霏霏,也并未擅動其他的物品。

  張霏霏展開信件。

  “霏霏,見信如見人。”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對于我離開造成的種種情況,我除了對不起之外,沒有任何能說的。”

  “我很開心、很幸福,你能把阿哥交托給我,可是我只能辜負你的期望。很對不起,有一些事情欺騙了你們,九鳳族中一切安好,是我自己命不久矣。因我知曉,我神力耗盡,身中之毒連鬼車之力也無法化解,故而托詞族中有變。”

  “只為讓你們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也為了讓阿哥能緩緩接受我的死亡。”

  “霏霏,我知道,你一定會照顧好我的阿哥,所以我還有另一件事想拜托你。”

  “我身上的毒,是去魔界之時,我與月歆力戰肥遺,它自爆攻擊冥界眾生相時,我亂了陣腳,為護寶物,受了一擊,肥遺之毒,全在我身。”

  “這件事情,你不能告訴阿哥,也不能告訴月歆。”

  “阿哥自責非我所愿。另,若月歆知曉,也會埋怨當日的她自己因被奪八成靈力而無法護我周全,她本是朱雀大神,心性極高,如今靈力還未復原,切不可再給她增添心理負擔。”

  “那日我見她修煉后,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縱然她不讓我關心她一二,我卻知道,她心中之痛。”

  “霏霏,我言盡于此,阿哥和月歆的心傷要想恢復,只能靠你的引導。”

  “就此告別。朱夏絕筆。”

  信件化成一道金光,消散在了三清宮渾然一體的靈氣中。

  張霏霏木然的望向汪文迪,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砸了下來。

  “文迪,阿夏她……她……”她聲音顫抖,根本說不出那個字。

  汪文迪會意,將她擁入懷中,拍著她的后背,道,“沒事,霏霏,沒事,我知道了,你不用勉強。”

  她哽咽著,聲淚俱下道,“她連我沒考慮到的事都考慮到了,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失去這么好的阿夏……?”

  正如朱夏信中所言,如果陳月歆真的知道了她是因為肥遺之毒而死,心里的壓力肯定難以消除。

  她明明那么肯定的說過,朱夏可是鬼車,怎么會輸給小小的肥遺?

  她還冷臉對過想要安慰自己的朱夏,把朱夏擋在門外,說一些惡語。

  而此時遠在天邊的她,也無法觸碰到最后一縷朝陽帶來的溫暖了。

  汪文迪除了緊緊的抱著張霏霏,什么也做不了,“另一封信是阿夏留給月歆的……不管怎么說,按阿夏說的做吧。”

  他抱得越緊,心里的迷茫與痛苦就越多。

  回首從魔界至今,雖然他沒有從一開始就發覺朱夏的不妥,但他起碼是發現了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能阻止她的死亡,也能查清楚原因、努力為她續命,以至于可以給大家一個誰都能接受的結果。

  可他沒能做到。

  又一次出現了這種情況,他是最強的,卻沒能阻止任何悲劇的發生。

  他融合了碎片的靈力,提高了自己的力量,在面對越來越強的對手時,他也得以跟上,能夠稱手的應對。

  但好像僅僅是如此而已。

  他自作聰明的想出了從人界入魔界,再從魔界去昆侖的辦法,為了給自己找到寒冬綠,解除尸毒,無視了瞿星言從未出過錯的卦辭——

  ‘若執意如此,有喪服之災’。

  他還是帶上了所有人前往魔界,那么是不是可以說,導致朱夏死亡的罪魁禍首,變相來說,就是他自己呢?

  他不是沒想過破解卦辭、趕走厄運的辦法,可朱夏還是死了。

  捫心自問,他真的有絞盡腦汁、嘔心瀝血的在保護所有人嗎?

  汪文迪迷茫而憤怒,卻找不到情緒的堤口,他知道中間一定有某個環節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但他就是找不到那個環節!

  他調整了語氣,把剩下的東西都交給了張霏霏,又道,“霏霏,你留下來照看阿巍,我去資料庫中整理一下后立刻出發,解決完亡靈后續再回來。”

  不論是事不宜遲,還是他想要馬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他都必須行動起來,重新把所有的事情歸到自己的掌控之下。

  張霏霏拽住他的衣角,擔憂道,“文迪,你這樣勞心勞力……對方不是什么小角色,你一個人去,我怎么放心?”

  她眼角噙著淚珠,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憐。

  要是還有任一伙伴在此,他們也不至于孤立無援。

  她哀聲抽噎,更是埋怨自己無能,道,“不知道月歆和瞿先生那邊怎么樣,他們在昆侖也花了太長時間了。”

  “你放心,”汪文迪把她扶正,溫聲道,“我不是一個人去。”

  “嗯?”

  “我還有一個幫手。”

  當日在蜀山與藤原中呂大戰時,明明五陰攝妖已經啟動,可最后一個最重要的陣眼卻遲遲沒有呼應,導致妖物沒有當即成型,給他的勝利爭取了很多時間。

  還有,后來的八方絕妖陣,即使有賈雁來坐鎮,但他還要照顧許多受傷的弟子,對抗招妖幡的妖氣,根本不足以支撐那么久。

  難道真的是他們幸運?

  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何談幸運?

  綜此兩點,汪文迪可以肯定,有人在暗中幫他們。

  剩下的時間他都耗在資料庫中,只需要找到此前熊巍和朱夏翻閱過的書,不難把獨孤以寧的信息匯聚起來。

  晚飯過后,熊巍仍是沒醒,他便踏著夜色出發前往陰地了。

  即將步入熟悉的領地,一直藏在汪文迪神識中那縷裝死的陰氣也難得的有了動靜。

  道是,“混小子,你到底想對以寧做什么?!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她,我一定將你扒皮抽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只是規整人間秩序而已,你們這些千八百年前的亡靈,何必揪著一點虛妄的執念不放?早早投胎托生,說不準還能做個來世知己。”汪文迪閑散道。

  那魂靈怒道,“虛妄?!你有什么資格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我與以寧?!”

  汪文迪不耐煩道,“我根本就沒想動她,倒是你,一直在人家的墓地呆著,我看你才是擾人安眠的人!”

  “你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他道,“以寧慘死,定不瞑目!!”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我已經知道你是哪路人了,”汪文迪不想與他爭論,準確的說出了他生前的名字,“鄭仲秋,是你吧?”

  “你這毛小子,到底想做什么?!我……”對方急切道。

  “噓。”汪文迪斂了神情,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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