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祿下值歸來時,看到鬧得雞飛狗跳的后院,他太陽穴青筋直跳:“這是怎么回事?”
他的妾室紛紛上前哭訴。
七嘴八舌的,吵得蕭天祿一個頭兩個大,但到底是聽明白了。
他想起昨日下朝后,太子殿下與他說的話,再看著面前這十位美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顯然,他是已經查出暗中教唆承德侯的人是他。
這些美人,是送來警告他的。
蕭天祿面色沉沉,女子的哭聲更是讓他煩躁。
“行了,哭哭鬧鬧成何體統?都給我安分點!”
蕭天祿沉寂官場多年,身上多少帶了些官威,一聲厲吼,四周頓時噤若寒蟬。
他的目光落在那十位美人上,“夫人呢?”
“夫,夫人暈過去了。”
最終還是蕭天祿出面,將那十位美人安置下來了。
剛安置完,府中老夫人便派人將他請了過去。
一進屋,老夫人便嚴詞厲色的讓他跪下。
“你可是知錯?”
蕭天祿低頭:“兒知錯。”
“錯哪了?”
蕭天祿沒做聲,老夫人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上疲倦。她何嘗不知,他是想為他的女兒蕭栩栩出一口氣?
當年在行宮,栩栩被人設計沒了清白,但并沒有證據證明是太子妃所為。
事已至此,真相如何,她早就敲打過,莫要追求。
不成想,這個兒子竟然還犯這種蠢事!
“明日,你去我的庫房,將那支百年人參送去給太子妃。”
蕭天祿猛地抬眸:“娘,那人參可是……”
“我一把老骨頭了,這東西給我也是浪費。”老夫人深深看了長子一眼,語重心長道:“凡事三思而后行,你身后關系的可是整個蕭家。”
“你也不是當年懵懂無知的孩童了,有些話,有些道理,你自己都該懂。”
她懶得多費唇舌,揮手:“我倦了,你退下吧。”
蕭天祿心情沉重:“母親保重身體,兒子告退。”
翌日一早,他將那支百年人參,還挑了幾樣貴重的禮物,送去了東宮。
東宮收下了。
蕭天祿松了一口氣,他知道,此事算是揭過去了。
蘇挽懷孕八個月的時候,蘇臻凱旋歸來,皇帝、太子都去城門口迎接了。
蘇挽也想去,但她身懷六甲,為了腹中孩兒,她只能在宮里等著。
蘇臻進城后,便帶著將士們隨著皇帝一路進了宮。
皇帝在御花園設了宴,為了犒勞他們,上的都是外面喝不到的貢酒。
平時他們喝的都是二鍋頭,燒刀子,哪里嘗過這等好酒?一個個拿著小小的酒杯,喝得那叫做一個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糟蹋了此等美酒。
有的淺嘬一口,然后咂舌,一臉的回味。
可惜就這么小小一酒壺,喝得不痛快。
皇帝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眼眶不禁有些發熱,“諸位將士,盡管敞開肚子喝,今日酒管夠。”
說罷,便讓人將貢酒全部抬了出來,還將將士們的酒杯,全部換做了大碗。
蓋子一揭,酒香四溢。
將士們的眼睛都看直了,但在軍中多年的習慣,他們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蘇臻。
蘇臻站起身,“謝皇上恩典!”
他拿起一壇酒,朝著身后將士舉壇:“諸位,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他們在邊關雖然也會喝酒,逢年過節也會舉辦篝火晚會,但他們要防著敵軍,肉可以大口大口的吃,但酒只能適量。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酣暢淋漓的大醉一場了。
蘇臻一句不醉不歸,叫他們瞬間沸騰起來。
“瑪德,有了這口酒,老子就算戰死沙場,這輩子也夠了!”
“來,喝!”
“喝!喝他個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今日誰不醉誰是龜孫!”
上好的佳釀,被他們當做牛飲。
尉遲璟也將酒杯換成了碗,“行,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有他帶頭,原本還端著的文官,索性也放縱一次,都將酒杯換成了大碗。
與他們一道不醉不歸!
文官武將,沒了昔日的爭鋒相對,他們勾肩搭背,把酒言歡。
自大祁建國以來,他們還是頭一回這般和諧。
尉遲璟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蘇挽看著時辰,帶著醒酒湯過來時,御花園醉倒了一大片,里面酒氣熏天,一個個更是東倒西歪躺在地上。
里面酒味太濃了,蘇挽有些聞不慣,她在外面止步,剛想讓宮女將醒酒湯送進去,就看見尉遲璟出來了。
顧簡跟在他的身后,見蘇挽過來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太子妃。”
尉遲璟眸光一亮,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拉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蘇挽:“……”
這是他醉酒的表現。
他喝醉后,會很安靜,但卻多了一個癖好,喜歡與她十指緊扣。
正如現在這般。
但喝醉后的他,卻很乖,也很聽蘇挽的話。
蘇挽瞧著他這乖順的模樣,沒忍住想伸手去摸他的腦袋。
她身高不夠,尉遲璟也很配合的低下頭。
蘇挽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然后拿了一碗醒酒湯給他,“把這碗醒酒湯喝了好不好啊?”
尉遲璟毫不猶豫的接過,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
“真乖!”蘇挽沒忍住又忘他頭頂揉了一把。
“我帶太子回去,你們去看著我爹,若他醉了,便將他送來東宮。”
“是,太子妃。”
蘇挽牽著尉遲璟一路回了東宮,從頭到尾,尉遲璟都很溫順,對蘇挽更是言聽計從。
當然,除了松開她的手外。
蘇挽將人哄上了榻,隨后自己也和衣躺了上去。
他身上也帶著濃郁的酒氣,但蘇挽卻一點也不覺得難聞,甚至讓她覺得安心。
她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伸手蓋在了尉遲璟的眼睛上,“別看我了,閉上眼睛睡覺。”
尉遲璟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蘇挽也在他的臂彎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從床上醒來,身邊空無一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里衣。
蘇挽搖響了鈴鐺,很快冬蘭便領著幾名宮女進來伺候她梳洗。
“太子去上朝了嗎?”
冬蘭道:“今日不用早朝,太子這會正跟將軍在院子里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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