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太子殿下的千層套路 > 第840章 犯了什么法,就治什么罪
  尉遲璟就坐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右手邊的熱茶還冒著熱氣,他的目光虛虛落在攝政王的手腕上,眼中露出些許關切之意。

  里面有多少虛情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御醫便診完脈了。

  尉遲驊年事已高,身體虧損的厲害,也沒幾年活頭了,他的情況,在場的人都清楚,御醫便挑著幾樣好的說,細細叮囑了一番后,便在太子殿下的頷首下,去開藥了。

  御醫一走,王府的下人也很識趣的帶上門出去了。

  房間里面,一片寂靜。

  便是連外間的雪,也落得無聲。

  許久之后,尉遲驊才開口道:“你打算如何處置婁鴻光?”

  婁鴻光便是婁郡王。

  尉遲璟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按照朝中律例來。”

  犯了什么法,就治什么罪。

  他貪贓枉法,還私自養兵,這抄家滅族是板上釘釘了。

  尉遲驊道:“據我所知,婁鴻光手中也才只有兩萬的兵馬,邊關之地,一萬而已,罪不至死吧?”

  按照大祁的規矩,藩王手中最多只能擁兵九千。

  婁郡王犯下的罪不僅僅只是私自養兵,但相對而言,養兵一事要嚴重多了。

  “況且,婁家這些年為大祁也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他們是大祁功臣勛將,誅九族未免也太寒人心了,你讓其他藩王如何做想?”

  尉遲驊倒也不想為婁家說情,只是現在大祁腹背受敵,不宜在這個時候動這些藩王。

  待塞羅戰事平息后再動也不遲。

  不然威懾不成,倒成反噬了。

  尉遲驊知曉他剛攬下朝政,根基不穩,急于在百官,在百姓面前證明自己,但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就不怕,那些藩王揭竿起義,直接推翻他嗎?

  除了這些,他自然還是想為他的女兒求情的。

  雖惱她、氣她,但也是至親血脈,做不到不管不顧。

  尉遲璟自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從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敢動這些藩王,便是有所倚仗。

  尉遲驊雖還保留著攝政王的頭銜,但他已經退出朝堂,朝中大事,尉遲璟自然不會同他交代。

  尉遲璟道:“這案子既已經遞到了大理寺,自然得秉公辦理才是,王爺總不能叫我徇私枉法吧?這要是傳出去,大理寺威嚴何在?皇家威嚴又何在?本朝律例又何在?”

  一連幾個問題,將尉遲驊問得啞口無言。

  最后,他也只能拉下老臉,為自己的女兒求情:“尉遲雅是無辜的,她只是遇人不淑。”

  “王爺,空子可不是這么鉆的,上回宋家的事情,我已經看在您的佛面上,饒過她一次了。這一而再,恐怕難堵悠悠眾口,況且……”尉遲璟語氣一頓,皮笑肉不笑道:“您的女兒也并非無辜,她的手中可是沾了不少人命。”

  他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尉遲雅,她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晚晚,當真當他毫不知曉嗎?

  他費了這么多功夫撮合她跟婁似川,不就是為了讓她吃這個苦頭嗎?

  似乎想到什么,尉遲璟惡劣地勾起唇角:“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若是王妃愿意放下以往的恩怨,來本宮這求情,本宮興許會饒了她。”

  他要他為難,那就一起為難吧。

  果然,此話一出,尉遲驊臉上頓時鐵青一片。

  最終,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蘇挽手中的船貨生意已經逐步走向了正軌,她現在完全可以當一個甩手掌柜,將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了。

  倒也不用事事由她出面。

  但接下來的日子,蘇挽也不閑,她要開始備嫁了。

  回來歇了兩日,宮中就來人了。

  拿著尺子在她身上一頓量。

  雖說只是站在那擺個姿勢,但半天折騰下來,也是累得夠嗆。

  將宮里的人送走后,蘇挽便在軟塌上歇著。

  屋內點了碳火,很暖和,冬蘭將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將門留了一道口子,便去忙活了。

  蘇挽很快就入睡了,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聽到了一道嚶嚶嚶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急切,有些委屈,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蘇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眼前的嚶嚶怪,除了阿護還能有誰?

  見她醒來,阿護前掌搭在榻上,想往她懷里蹭。

  一陣子不見,阿護今日格外熱情,那尾巴搖得就跟陀螺似的。

  但嘴里的嚶嚶嚶聲,委屈的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若是它能開口說話,定是在控訴她,你去哪了?這幾個月你都去哪了?你可是叫我好找啊!

  蘇挽失笑著起身,伸手摸著它的狗頭,安撫著它的情緒。

  可阿護似乎更激動了,嚶嚶聲中還伴隨著幾聲低嚎。

  后面追上來的蘇云揚看見這一幕,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

  方才他帶著阿護走到院中時,阿護突然掙開了繩索,跑走了。

  阿護可是狼,雖然被馴服了,但狼身上的野性它都有。

  蘇云揚親眼看見它飛躍而起,一口咬斷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脖子。

  那畫面過于震撼,直到今日他都難以忘記。

  生怕它傷人,蘇云揚也趕緊追了上去。

  沒成想,是它嗅到了主人的氣息,迫不及待的飛奔過來見她了。

  蘇云揚緩了換呼吸,適才伸手在虛掩的門上輕敲了下。

  看見他,蘇挽眸光一亮,趕緊從榻上下來,“二哥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剛睡醒,聲音軟中帶俏,叫人聽著都想與她親近。

  蘇云揚走進屋中,硬朗的五官帶了一絲溫和,“回來一段時間了。”

  “可還要去邊關?”

  “暫時不去了。”

  塞羅的戰事快結束了,他們起了內亂,打起來不費吹飛之力,在他跟楚大志將婁郡王的罪證護送回來時,父親就已經攻破塞羅皇城了。

  過不多久,父親就要班師回朝了。

  接下來,便是論功行賞。

  蘇挽眉眼彎彎:“那二哥會封個將軍嗎?”

  蘇云揚:“怎么可能,我又沒立什么功。”

  “嘻嘻,二哥英明神武,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情。”

  見自家三妹對自己滿心滿眼都是崇拜,蘇云揚只覺得十分有愧。

  他連她的求救都錯過了,何德何能能擔任起將軍一職?

  他垂下眸,情緒低落,甚至有些難過:“那日,在客棧,對不起。”

  蘇挽眨了眨眼睛,“什么?”

  蘇云揚提醒道:“那日在客棧,你扔下茶杯向我求救,我未能察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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