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澤看見起身那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同樣難看的還有鐘睿。
宋逸出事后,鐘睿不僅找過蘇文澤,還找過鐘睿。鐘睿倒是覺得奇了,真要論交情,劉嵩跟宋逸之間就算感情深,也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吧?
想當初遇到馬峰時,兩個人都是分開逃命,不管哪方摔倒了,都不帶回頭的那種。
若宋逸犯的是命案,也許他還能幫他一把,不說別的,至少他會動用一切力量,保住他的命。
可他所牽連進去的,是前朝余黨的案子,窩藏前朝太子遺孤,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有的時候鐘睿真的看不懂劉嵩,包括現在。
蘇文澤簡直要被劉嵩嚇死了,在他站起來的瞬間,就疾步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往下壓,隨后笑瞇瞇的對尉遲璟道:“他哪有什么問的?我看就是喝高了,有點醉了。”
說話又咬著牙齒擠出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我警告你,別亂來,凡事想想后果。”
劉嵩的確是喝多了,從入席后,他便一直不停的喝著悶酒。
有句話怎么說的?
酒壯人心。
酒精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失去理智站了起來。
當涼風拂過后,他清醒了不少。
后知后覺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一時之間,后脊生出了一層冷汗。
好在他也不是無藥可救,他趕緊順著蘇文澤的話道:“文澤說的沒錯,我確實有點喝多了,失態之言,還請三皇子恕罪。”
尉遲璟道:“不勝酒力,莫要貪杯。”
劉嵩低頭:“三皇子教訓的是。”
蘇文澤道:“我看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讓他繼續留在這里,保不準酒意上頭說出什么讓人心驚肉跳的話。
劉嵩:“也好。”
他也怕自己酒意上頭,說出膽大包天的話來。
蘇文澤趕緊喚來下人,將他帶下去休息了。
蘇文澤回到位置上,他身子傾向尉遲璟,笑瞇瞇道:“我剛好像瞧見我三妹離席了,殿下您要不要也去外間休息休息?”
這片蓮花池又不大,那邊燈火通明,眼神好點的,對方的臉都能夠瞧得清楚。
蘇挽起身的時候,尉遲璟自然也看見了,瞧著她離開的方向,似乎是前院。
尉遲璟眸光閃爍了下,顧簡會意,退出人群。
尉遲璟瞥了一眼蘇文澤,淡笑著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道:“你那套文房四寶可是我父皇最喜歡的,他能夠忍痛割愛將此物贈你,想必對你是十分看重,這次科舉,可是準備充足了?”
蘇文澤:“……”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脖子有點涼颼颼,現在將這文房四寶退回去還來得及嗎?
他努力扯了一個笑容:“要是我考不上怎么辦?”
尉遲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說呢?”
蘇文澤:“……”
不止脖子涼,心都涼了半截。
此時,蘇家前廳。
一名身穿紅衣,半邊臉都在面紗中的女子甩著長鞭與蘇家的護衛大打出手。
長鞭所及之處,滿地狼藉。
地上還有一條馬腿。
蘇家的護衛們不想傷了她,今日是他們家三小姐跟三少爺的生辰,大喜之日,他們不想見紅。
免得沾了晦氣。
只能先牽制住她。
可瘋子一旦發瘋,便是十根鐵鏈也很難拴住。
尤其是,這個瘋子身份貴重不說,還不要命。
這邊動靜很大,好在宴會設在后花園,又有戲曲聲掩蓋,這邊的動靜才沒驚動眾人。
蘇挽過來時看見這一幕,臉色頓時一沉,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丹芝跟夭夭也不等她吩咐,立即出了手。
“不用顧忌,該怎么打就怎么打,弄殘弄瞎都不要緊,別弄死就成。”
她頓了下,又補充道:“打死了也不要緊,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何況刀劍無眼。”
別人都打到門上了,還有什么還顧忌的?
直接打就是。
有蘇挽這句話在,護衛們當即便放開了手腳。
對方的劍擦著婁似雁的脖子過去,若是剛才沒躲開,怕是真的要成為劍下亡魂了。
婁似雁這才真正的意識到,蘇挽是真的想要殺她!
“蘇挽,你瘋了!你若傷了我,就不怕我爹問罪嗎?”
蘇挽冷笑:“今日是我的生辰,你特意跑來我家鬧事,還打傷了我家的護衛,論理也是你的錯,別說傷你了,便是將你打成殘廢,甚至要了你的小命,你爹也不敢向我蘇家問罪,相反,他還會登門請罪。”
“你若不信的話,要不要試試?”
婁似雁咬牙:“這便是蘇家的待客之道?我前來送禮,攔著不讓我進便罷了,還對我大打出手,甚至還揚言要殺了我,天子腳下,當真就沒有王法嗎?”
“若是客,蘇家自然好生招待。”蘇挽瞥了一眼地上的馬腿。
她眸色微冷:“但你不是。”
再打下去,怕是真的會死在這里,婁似雁只能束手就擒:“算你狠!”
她扔下手中的鞭子,護衛們立即擒住她的胳膊將她控制住。
婁似雁看向蘇挽,那眼神充滿恨意,尤其是經過一番打斗,她臉上的面紗將她的左臉露出一些,那開始結痂的臉,還透著幾分猩紅,看上去格外猙獰。
“是你做的對不對?”
蘇挽知道她指的什么,“不是我。”
“呵。”婁似雁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
若真不是她,怎么一聽說是她來了,還叫人攔著不讓她進去?
這不擺明做賊心虛不敢見她嗎?
那她就直接打進去。
可惜,她此趟是偷溜出來的,要是駝叔叔在,她早就闖進去了!
蘇挽卻是勾起唇,譏笑道:“我以為你至少有點腦子,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賤人……”婁似雁剛吐出兩個字,嘴里就被塞了一塊破抹布。
蘇挽挑眉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夭夭,遞去一個贊賞的表情。
干得不錯。
夭夭靦腆一笑,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還好小姐沒怪她擅作主張。
蘇挽吩咐下人將前院收拾好后,便將婁似雁帶去了一處離宴會比較遠的院子。
“松開她吧。”
丹芝跟夭夭松開婁似雁的手,為了防止她偷襲蘇挽,兩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婁似雁將嘴里的破抹布扯開,呸呸呸的吐了幾口口水后,越想越氣,指著蘇挽的鼻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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