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京城一旦入了動,這大雪就沒幾日是歇息的。
路面的雪一日不清就能夠沒到膝蓋。
尉遲璟從牢房走出,大雪紛飛,落入他的眉眼中,卻化不開,他的周身散發著比雪還要冷上三分的寒氣。
他氣壓很低,看見他的太監宮女都被嚇得努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
連行禮都不敢。
直到走遠了,才有宮女舒了一口氣:“三皇子這是怎么了?好嚇人!”
“噓,禍謹言慎行,快把雪掃了吧,不然今晚沒得睡了。”
出了牢房,尉遲璟直奔宮門。
劉公公匆匆趕來,在他翻身上馬后叫住了他:“三皇子,奴才可算找著您了,皇上要見您。”
尉遲璟攥緊了韁繩,沉聲問道:“父皇尋我何事?”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眼下已經到了午時,皇帝找他一起用膳呢。
尉遲璟現在可沒有用膳的心情,他現在急需出宮去確認一件事。
他騎馬出了宮,馬兒跑的飛快,顧簡跟楊梟都被他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兩人知道他要去哪,也沒急著追上去,而是選擇清理掉那些在暗處盯著的人。
在尉遲璟出宮后,兩碗黑乎乎的藥送進了地牢之中。
張慶輝跟曹美人一人端著一碗,這里面裝著的是穿腸的毒藥。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曹美人輕輕搖頭:“你若是不在了,我一人獨活也沒什么意思。生不同衾死同穴,我們來世再續前緣。”
張慶輝將楚皇后的秘密告訴了三皇子,作為交換,三皇子允了將他們兩個人葬在一塊。
曹美人微微一笑,率先將碗里的藥喝了一個干凈。
張慶輝也隨之喝下。
藥效發揮的很快,不一會兩個人便沒了呼吸。
……
尉遲璟一路出了城,直奔當初帶蘇挽去過竹林村。
“公子?”
村里人對于他突然的出現有些意外。
畢竟,離楚皇后的忌日還有半月。
他怎得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尉遲璟下了馬,說出了來意。
眾人聽完皆是一震,有不解,但也沒有人反駁,他們奔走相告,竹林村里的人很快就帶上鋤頭鏟子去了楚溪的墓前。
他們過去時,尉遲璟已經在了,肆意的狂風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他負手而立,眉眼清冷。
“公子。”
尉遲璟沒有多余的話,“挖吧。”
沒人質疑他的話,紛紛動手將楚皇后的墓挖開。
很快,一副漆黑如墨的棺材被挖了出來。
尉遲璟眼中浮現了一絲波瀾,他開口:“開棺。”
棺材打開,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眾人大驚失色。
其中一位老者道:“這,這怎么可能?我是親眼看見皇后娘娘下葬的!這……”
可空空如也的棺材,叫他所有的話都止于腹中。
尉遲璟沉默的看著棺材,腦海中卻是回蕩著的張慶輝的話。
——我看見了一男一女將皇后娘娘的尸首偷走了。
——天太黑,我沒看見他們的臉,我也不敢靠太近,我怕他們殺人滅口。
——但我聽那女子喚那高個子的為師兄。
尉遲璟微瞇了下眼睛,“我娘生前可有什么師兄妹?”
這些人大都是楚家舊仆,楚老爺子心善,在察覺到楚家可能要逢大難時,便將賣身契還了他們,讓他們離開楚家。
他們不愿意走,后來皇帝找到了他們,讓他們在此守護楚皇后。
他們雖為楚家奴仆,但對楚溪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大家都搖頭道不知。
“少爺跟小姐兄妹兩人感情好,少爺喜歡走南闖北,有時還會帶上小姐,拜師一事小人不知道,但小姐有許多江湖朋友卻是真的。”
看來,還得問問舅舅了。
尉遲璟:“既然這里葬的不是我母后,你們也不用守在這里了。楚府正在修繕,想繼續留在楚家的,便在此等待舅舅回來與他重振楚家,若不愿意的,可在于叔那領一份銀子。”
他們本就是楚家的舊仆,楚家落魄時他們不愿意離開,在楚家重生時又豈會離開?
他們自然都不愿意走。
生是楚家的人,死也是楚家的鬼!
但不少人都紅了眼眶,被稱為于叔的老者更是喜極而泣:“少爺,少爺他竟然還活著!嗚嗚嗚……”
真是太好了啊!
于叔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下情緒后,問道:“那少爺他現在在哪?”
尉遲璟道:“舅舅還在邊關,要一陣子才會回來,不過,舅舅的女兒就在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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