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塞羅退軍三百里后,就被蘇臻一路壓著打。
一個月不到的功夫,他們不僅沒攻破玉嘉關,還丟了一座城。
此刻,議事帳內,氣氛壓抑且緊張。
爾木薩坐在主位滿臉陰沉的擦拭著一把沾了血的大刀。
塞羅各大族長還有他們族內出類拔萃的勇士站在下方,還有爾木薩的兩個兒子。
長子提辛,次子力古。
在最中間的位置,躺著一具人首分離的尸體。
那是塔什。
就在剛剛,被爾木薩親手取下了項上人頭。
木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突然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拿命去賭。
不然恐怕自己也怕是落得跟塔什一樣的下場。
然而塔什之死對他們來說,造不成什么影響,在他們的眼中,只有真正的勇士才值得尊敬!
就比如爾木薩,年輕時的他可是一拳能夠打死一只成年猛虎。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人能夠超越他。
像塔什這種廢物,屬實沒必要活著,若非是他,他們也不會丟了一座城。
塞羅的勇士從來就不畏懼死亡,這會有不少勇士自告奮勇要與蘇臻,與大祁一戰!
便是連爾木薩的長子提辛也站了出來。
之前屢戰屢敗是因為被蘇挽干擾之故,白日他們要面對蘇臻的二十萬兵馬,晚上也無法入睡,這才導致他們一直被打的局面。
現在他們到了塞羅境內,作息也調整過來了,便也不再畏懼那蘇臻。
且叫他們看看,什么叫做塞羅男兒!
對于長子的行為爾木薩很滿意,他不禁看向了次子。
只見他神色懶散的站在一旁,垂著眸,把玩著衣服上的配飾,仿佛國家大事還不如他的衣服讓他有吸引力。
爾木薩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果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若非他其他的兒子年紀尚小,此番他是不愿意帶他出來的。
爾木薩不點也不喜歡兄友弟恭的模樣,他更喜歡他的兒子們個個野心十足,為了首領之位爭個你死我活的局面。
雖然次子不爭氣,但好歹長子沒讓他失望。
他欽點了一名勇士為領將,長子為副將,又將自己身邊的兩名親衛撥給他們,給了他們二十萬兵馬。
提辛第一次上戰場,聞言激動不已,他單膝跪地,字字激昂:“兒定叫那蘇臻有來無回!”
走出營帳,力古落后幾步,他看著前方被眾星烘月的兄長,他漫不經心的扯了下嘴角。
“二王子。”有人走到他的身邊。
力古懶洋洋的挑眉:“嗯?”
“若是大王子此番立功歸來,那這首領之位怕是非他莫屬了,大王子與二王子素來不合,萬一……”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那意思,懂的人都懂。
提辛跟力古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弟,提辛的母親是爾木薩身邊的美人所生,而力古才是正室所生。
按照之前的世襲制,這首領之位非力古莫屬。
可爾木薩并不喜如此,在力古十歲時他便放下話,他的位置只會給最優秀的人。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是他的兒子,不論嫡庶,都有機會坐上這萬人之上的位置。
也是從那之后,提辛的野心也逐漸顯露了出來,爾木薩對他也越發看重。
而這二王子不爭不搶的,看得人心急。
力古聽著他的話笑了笑,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如果他有本事的話。”
不等那人開口,力古就大步離開了。
回到住處,力古那玩世不恭的神色瞬間淡了下去,他吩咐親衛:“把彥公子叫來!”
宋嵐很快就來了。
力古姿勢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著一顆琉璃珠,他眸光淡淡,但眼中卻多了幾分侵略性,就像是一匹潛伏依舊的野狼,危險十足。
此時的他,跟人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塔什死了。”他的語氣很平淡。
自塞羅退兵,宋嵐便猜到了這個結果:“塔什能力不足,死不足惜。”
“呵。”力古譏笑一聲:“他戰敗完全是聽從你的計策,彥先生是在自嘲嗎?”
宋嵐笑了笑:“戰場上的局勢,本就千變萬化,我雖然布了局,可也難保萬無一失,塔什急功近利,不聽我勸阻,錯不在我。”
他已經秘密讓人通知那假貨在糧草中動手腳,結果非但沒成功,還害得他們安插在軍營中的細作被發現了。
當真是百年布局毀于一旦。
宋嵐垂眸,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戾氣,再抬眸時,眼中的戾氣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
“況且……”
他語氣一頓,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力古,“二王子且瞧完這封信后,再問罪我也不遲。”
力古接過信,一目十行看完后,臉色頓時陰沉了許多。
這信是塔什所寫,他的字跡力古認得。
這封信是塔什寫給大王子的,在向他匯報自己的私密行程。
他目光似冰:“我大哥的手伸得還真是長啊!”
竟然還伸到他身邊的人來了。
宋嵐道:“如此,二王子可還覺得塔什的死可惜了?”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什么?”
宋嵐淺笑:“自然是比二王子要多。”
力古微瞇著眼睛看了他半響,許久后,輕笑了一聲,“你要什么?”
……
進入夏季后,邊關的氣溫依舊涼爽的很。
這里晝夜溫差大,白日穿輕紗羅裙,晚上就得換上襖子了。
“你恢復的很好,這幾日最好還是別提重物了,不然你的手傷要復發了。”
蘇挽替一名傷兵換了藥,叮囑了一番后,便背著藥箱離開了營帳。
剛出來,就看見了等在外面的蘇臻。
蘇臻上前將她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交給下屬,“我知你今晚還未用飯,跟我一起吧。”
“好。”
蘇挽隨著蘇臻去了他的營帳。
用完飯后,蘇臻開口道:“你回淀京城吧。”
蘇挽一臉詫異:“怎么突然要我回去?”
“并不是突然,而是你來的那天,我就想送你回去了。”
蘇臻知道她留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過是害怕他如同前世一樣,戰死沙場。
可這次他已經將軍營的細作清理的差不多了,還從他們嘴里套出了不少話。
今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步前世的后塵,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的家人。
蘇臻起身從床頭拿出一個包裹:“你帶著這東西回淀京,將它交給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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