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男人跪的筆直,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剛毅之色。
如果宋嵐在這,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正是不久前自戕的佟修遠。
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戴罪立功。”
他說的是,我要,并非我想。
簡短的一句話,充分證明了他的決心。
蘇元璟:“想要戴罪立功,你完全可以以其他的方式破繭重生。改名換姓,去參軍闖一番,不比待在我身邊更好?”
在亂葬崗死后復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待在我身邊,你不能做你自己,一輩子隱姓埋名,這你也愿意?”
佟修遠想待在他的身邊,一是為了報答他救了他們兄妹之恩。
雖說,對方是看在了那個負了他母親的男人的份上。
不管是何故,他對他們兄妹的恩情是真的。
他理應報恩。
二是,直覺。
眼前的男人氣質卓越,非池中之物,強烈的直覺告訴他,跟著他,定有出頭之日。
蘇元璟輕笑了一聲:“留下你,與我而言,弊大于利,畢竟……”
他聲線延長,慢悠悠道:“你的身份敏感,一旦被人發現,大理寺也會受到牽連。我為何要為了你冒這個風險?”
佟修遠:“我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起身離開了。
“修遠……”
千面書生就站在外面,見他出來,忙上前。
佟修遠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憎恨:“不要叫我的名字!”
千面書生腳步一頓,一臉痛苦道:“當年我并非故意扔下你們……”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想聽,我娘選擇原諒你,但是我不會!”
明明他們都在都陽郡中,以他的能力,一座城尋一人根本不難。
若是有心,他跟母親何須分開十八年?
佟修遠想起被人指著鼻子罵野種的那些日子,心中對千面書生的恨意越發加深。
現在。才跑來認他們?這十八年,他去哪里了?
當他母親十月懷胎,差點難產的時候,他在哪?
當他們兄妹被人排擠欺負的時候,他又在哪?
童年的種種,如走馬觀花般從他腦海中掠過。
一件件,一樁樁,都是鮮血淋漓的控訴。
佟修遠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
千面書生喉間溢出一絲苦澀。
他解下腰間的荷包,遞給他:“里面是易容的藥,戴上這個,你可以自由在淀京城里行走。”
“不必。”他冷冷的拒絕了。
千面書生長腿一邁,擋住了佟修遠的去路:“你不是想就在蘇公子的身邊嗎?有了這個,就不會給公子添麻煩,你就算再討厭我,恨我,也沒必要跟這個過不去。”
佟修遠眸光動了動,他知道千面書生最擅長的便是易容術。
他的易容術幾乎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有了他手中的東西,以后不管做什么,他都會很方便。
可心中對他的恨意遠超一切。
佟修遠手一揮,千面書生手中的荷包順便脫手,以一到弧形的姿勢落在了地上。
在千面書生錯愕中帶著幾分受傷的視線中,佟修遠冷若冰霜道:“別在我面前假惺惺了,我看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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