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點上,燭光將里面照亮。
密道里面是另外一片小天地,與他屋子里的擺設不一樣,這里倒顯得溫馨了許多。
這里,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房間,里面,有不少手工做的玩具。
竹蜻蜓、木馬、木劍、風箏……
還有一塊靈位。
上面寫著,吾兒尉遲盛。
右下角,還有兩行小字。
父尉遲驊。
母陸凌。
這塊靈位,是他親手做的,上面的字,也是他一刀一劃篆刻出來的。
攝政王的指腹輕輕的落在尉遲盛的名字上,眼中,蘊含了千絲萬縷的思念。
他在靈位前站了片刻后,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干凈的蠶絲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著靈位上的灰塵。
臨近午時,一名侍衛匆匆下了馬,連馬都來不及栓,就往攝政王府里跑。
他直奔書房。
在院子的時候,就被攔了下來。
“你干嘛呢?王爺有令,任何人不能進入。”
“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你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那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今天可是小世子的忌日,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攪王爺!”
“這次是十萬火急的事情,王妃出事了。”
攝政王院子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這些年,他跟王妃兩個人之間一直不合,但是,王妃在他的心中,有不可取代的位置。
一聽王妃出事,門衛也不敢攔了,將人放了進去。
片刻后,攝政王帶著一身寒霜從書房里面走了出來。
門衛朝著他看去。
他走的格外快,掀起一陣涼風,面前一晃,他人已經走到了長廊的盡頭,拐個彎,就不見了蹤影。
但是他卻清楚的看見了,那雙眼睛,格外滲人。
臘月寒冬,都不如他那一身嗜血的殺意。
陸凌沒想到,在她替已故的兒子誦經時,會被人迷暈帶走。
她醒過來時,被人套上了麻袋,扛在肩頭。
綁架她的人,還在趕路,這顛簸的她委實難受的很。
忍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對方才終于將她放下。
麻袋解開的那一瞬間,陸凌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將替她解麻袋之人,吐了一身。
寧王:“……”
他低頭,看著胸口的污穢,額頭青筋暴露。
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瞬間蔓延開來。
寧王的臉色,青了紫,紫了白。
他就不應該親自過來替她將麻袋解開!
陸凌看著面前的人,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真是不好意思,你的人,太粗魯了。”
早知道,今天就多吃點飯,多吐一點了。
寧王覺得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是這個氣味委實難聞,他也沒功夫問罪,黑著一張臉離開了。
陸凌半個身子還在麻袋中,她看向一旁站著的侍衛:“你們都愣著干嘛?還不過來將本王妃放出來?”
這口吻,沒有半點被綁架的自覺。
那些侍衛也不敢怠慢她,畢竟,她現在還不能出任何差池。
有兩個人上前,將她從麻袋放了出來。
陸凌揉了揉肩膀,兀自走到一旁拿起茶壺便要倒水,發現水是涼的,她更是不客氣的使喚道:“本王妃渴了,你去燒壺熱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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