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梁媛低低的喚了她一聲,然后解釋道:“我娘的意思是,姨娘這肚子里面說不定是一男一女呢!”
太守夫人壓下心頭的不悅,笑道:“還是媛媛懂我,我就是這個意思。”
梁太守可不相信。
倒是對梁媛臉色溫和了許多。
仇姨娘笑容滿面:“那便借夫人的吉言了,所謂好事成雙,來年,給大人生個一男一女。”
“好好好!好一個好事成雙!”梁太守抓著她的手:“嬌嬌,你可真是我的心肝!”
仇姨娘將手抽了出來,嬌嗔了他一眼:“大人,夫人還在呢。”
梁太守這才看向了妻子,眼底帶著些戒備:“你過來有什么事?”
夫妻多年,當年的恩愛如同云煙,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相敬如賓,給彼此一點體面罷了。
太守夫人早就習慣了,可他那戒備的眼神看過來,她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
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那蛇蝎婦人,要謀害他的孩子嗎?
哦,是了,她還真是。
太守夫人突然覺得沒那么氣了,她看了一眼,笑得一臉得意的仇姨娘,心里冷笑了一聲,看你還能笑到什么時候!
太守夫人道:“聽聞妹妹有喜了,我過來探望一下。”
梁太守語氣很淡:“嗯,有心了。”
后面的話,不用他說,太守夫人都明白了。
意思就是,看完了,可以走了。
太守夫人也不想自找沒趣,行了禮就帶著梁媛離開了。
走出院子,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唾棄道:“呸!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還當心肝寶貝呢!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他的呢!”
“娘,你小聲點,要是被人聽去了,回頭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要是有事,爹爹第一個懷疑的便是你!”
太守夫人哼了一聲:“他又不是第一次懷疑我了!”
丟下這句話,她扭頭走了。
梁媛扶了扶頭上的金簪,突然想起什么,對跟在身后的丫鬟道:“寫張帖子送去張府。”
張府,也就是蘇元璟如今居住的地方。
……
梁太守還有很多應酬在身,陪了仇姨娘一會也離開了,在他走后,陸續有不少小妾拜訪,仇姨娘讓丫鬟把她們送的東西收下,一個都沒見。
不過,讓她遺憾的是,太守夫人始終沒派人送東西過來。
她便是想陷害都不成。
看來還是得自己找機會了。
仇姨娘看著那些禮物,目光沉沉。
……
六月初的驕陽,甚是火熱,蘇挽一下馬車,就感覺到一股熱浪迎面而來。
冬蘭忙拿著傘撐在她的頭頂:“小姐,這南城可真是熱。”
“是啊。”比淀京熱多了。
蘇挽拿著羅扇輕扇著,走了一小會,便已經是出了一身香汗。
蘇挽走進太守府,立馬有丫鬟上前將她迎到了梁媛的院子。
今日,她是受梁媛的邀請,過來賞蓮。
太守府里面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幾乎占據太守府三分之一,那湖半邊在太守府中,另外一頭,則通向了那大海。
梁媛讓人在里面種了不少的蓮花,每到蓮花盛開的季節,她便邀請親朋好友乘著畫舫,在里面游玩。
可如今還不到蓮花盛開的季節,蓮花池中的花也都是花骨朵。
蘇挽看著那些花骨朵,腳步一頓。
在淀京,只有宮里面才有蓮花,她見過一次,蓮花盛開的樣子很美,卻不是這樣的。
她眸光一凜,她看著冬蘭:“我給姐姐準備的禮物你帶了沒?”
蘇挽是兩手空空過來的,根本就沒準備禮物。
冬蘭很快就領悟到了蘇挽的意思,她猛地拍了下腦袋:“小姐,還在馬車上,我剛才顧著同你說故事,忘帶了。”
蘇挽狠戳了下冬蘭的腦袋:“挨打!這你能忘?你這個月的月利沒了,還不趕緊去把禮物拿來!”
冬蘭牙一咬:“小姐,你等我!”
她疾步離開了。
冬蘭前腳剛走,梁媛就過來了:“妹妹。”
“姐姐。”蘇挽走上前,朝著她施了一個禮。
“自個家里,妹妹何須多禮?”梁媛虛浮了一把,目光落在消失在掛角處的冬蘭上:“那不是你的丫鬟嗎?她不在你身邊伺候,這是要去哪啊?”
“她將我給你帶的禮物落下了,我讓她回去拿了。”蘇挽說完,便抱怨了冬蘭幾句,言語間,盡是不滿。
“什么禮物不禮物的?我娘都收你為義女了,太守府就是你自己的家,哪有回家還要帶禮物的?你要是再這般,我可就要生氣了!”
“那我下次不帶了。”
“這還差不多!”梁媛上前牽著蘇挽的手往前方不遠處的畫舫走去。
到了畫舫,上面除了幾個下人,就沒有旁人了。
蘇挽眼眸微垂,果然,這是一場鴻門宴。
“妹妹在想什么?”梁媛站在畫舫上,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只是那笑容,多了幾分詭譎的光芒。
蘇挽還站在岸邊,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露出幾分茫然之色:“我在想,這蓮花似乎于我所見的有些不同。”
“那是因為,這蓮花還沒開,現在只是花骨朵。等到下個月,它們就會盛開了,到時候,滿池蓮花,你肯定很喜歡。”梁媛頓了下,又道:“但是我覺得,花骨朵的時候也很美。”
她素手一指:“你瞧萬綠叢中一點紅,是不是也別有一番意境?”
蘇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當真如同她所言,滿池的蓮花中,那一抹紅格外的顯眼。
“漂亮吧?”
蘇洛心動道:“很漂亮!”
“反正今日不會叫你白來!”梁媛微笑著朝著她伸出手:“快上來。”
“好。”蘇挽將手搭了上去,借助她的力氣上了畫舫。
畫舫朝著湖中心而去。
畫舫里面早早的就備好了酒菜,梁媛拿過酒壺,替蘇挽倒了一杯:“游湖賞花,哪里少得了好酒好菜?這楊梅酒可是我們這兒獨有的特色,妹妹可要好好嘗嘗。”
蘇挽婉拒道:“我不勝酒力還是不了。”
“放心,這楊梅酒啊,不醉人。”
不等蘇挽推辭,梁媛突然來了一句:“妹妹是怕我下毒?”
蘇挽:“那倒不是。”
其實還真是。
這明顯就是沖著她來的鴻門宴,小心點總歸沒錯。
“為了證明沒毒,我先喝了。”梁媛輕笑了一聲,倒了一杯,當著蘇挽的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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