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簡站著沒動。
梁媛怒喝道:“你還不滾?”
顧簡無奈道:“梁大小姐,不是我不想滾啊,你站在這里,我們沒辦法下去啊。”
他身后還跟著一群要下船的人。
梁媛在香香的攙扶下一臉陰鷙的走下了船。
顧簡翻了一個白眼,轉頭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楚大志,他正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
他的身上,滿是燒焦味,半邊臉,都被灼傷了。
山里條件有限,傷口只是簡單的處理了,并未包扎,那血肉模糊的半張臉,就這么直接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來看熱鬧的百姓,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帶著小孩的,都趕緊捂著孩子的眼睛,不讓看。
他的臉本來就可怕,加上他面目猙獰,實在是太嚇人了。
“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的眼珠子給你挖了!”顧簡警告了他一番,押著人下了船。
前方,有幾個護衛開路,百姓們散開。
一輛馬車闖入眾人的視線中。
馬車停在蘇元璟的面前,梁太守滿面春風的從上面下來:“我聽說,你把楚大志抓到了?他人呢?”
多年的死對頭終于落網,梁太守的心情格外的美妙,這一路過來,他的笑容就沒停過。
等會見到楚大志,他定要好好羞辱一番不可,以報他多年之齒!
蘇元璟側身:“大人,楚大志在后面。”
梁太守往后面一看,還沒看見楚大志,倒是看見了梁媛。
“我的小心肝啊,你這……你這頭是怎么回事?”
梁媛眼睛一紅,她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蘇元璟,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爹。
梁太守瞧著她的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即板下臉:“張恪,你這是怎么保護我的女兒的?”
蘇元璟表情淡然,他也不為自己辯解一句,拱手道:“是下官保護不周。”
“大人,這不能怪張大人啊!”師爺擠了上來:“是大小姐自己不聽勸,硬是要親自去抓那些山匪,若不是張大人,大小姐恐怕連性命都不保了!”
梁媛就是見不得蘇元璟無視她,所以才賭氣要親自去抓了那龍虎堂的堂主,屆時叫他親自跪在她的面前,求著自己嫁給他!
哪知,這人沒抓到,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事實如此,可被師爺當眾揭穿,她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李忠!你到底是誰家的狗?”
李忠,是師爺的本名。
如此侮辱性的話,師爺也沒惱,反而忙賠笑道:“大小姐息怒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梁太守沉聲道:“媛媛,怎么說話的呢?趕緊跟師爺道歉!”
他算個什么東西?她才不要道歉!
梁媛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以往,在蘇元璟的面前,梁媛還會想著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可在龍虎山待了這半個多月,她是什么耐性都沒了。
既然軟的他不吃,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來硬的了。
梁太守:“都怪我們太寵她了,才將她養出一個嬌蠻任性的性子來,不過你們放心,回頭我定會好生教訓教訓她。”
師爺:“不敢不敢,大小姐純真善良,剛才只是面子擱不下而已。”
梁太守:“……”
這馬屁拍的,他都不敢恭維。
顧簡帶著楚大志來了。
梁太守一看見他的狼狽模樣,頓時樂了。
“楚大志,你也有今天啊!”
楚大志看見他,表情激動萬分,他看了一眼蘇元璟,又看了一眼師爺,然后淚光閃爍的看著梁太守:“嗚嗚嗚嗚……”
他的嘴巴被堵著,說不了話。
“喲,竟然還哭上了!”梁太守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么孬種的樣子:“楚大志啊,你當初不是很囂張的跟我說,寧死不屈嗎?怎么?成孬種了?”
楚大志的眼淚還在流,他一臉激動的看著他,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梁太守伸手把他嘴里的布拿了下來。
“嗚啊嗚嗚啊……”
沒了布,楚大志也說不出半個字,嘴里發出的聲音比公鴨嗓子還難聽,叫人根本聽不清他想說什么。
他一會激動的看著蘇元璟,一會又看著師爺,表情焦急,似乎想告訴梁太守些什么。
“這……”
“他的喉嚨被火嗆傷了。”
師爺忍不住看了蘇元璟一眼,俊逸非凡的臉上,是一副巍然不動的表情。
他目光閃爍了下,心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心里也稍稍安定。
梁太守眉頭一皺,他看了一眼蘇元璟,有些不確定道:“他真的是楚大志?”
算起來,他跟楚大志就見過寥寥幾面,距離上次見面,也過去五六年了。
他不怎么記得楚大志的臉,但是他那如同餓狼般的眼神,他卻記憶猶新。
蘇元璟面不改色道:“當時,就是他挾持梁小姐出來的,他身邊的人,都管他叫做堂主,應該就是他了。”
梁太守看向了師爺,師爺道:“小人十分確定,此人就是龍虎堂的堂主楚大志,小人五年前見過他。”
梁太守的心腹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肯定句,他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下。
他就是楚大志。
梁太守叫人把楚大志關進了囚車,然后拍了拍蘇元璟的肩膀:“年輕人,不錯!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蘇元璟謙虛道:“這一切多虧了打人的提點,若不是大人的話,這龍虎山我可是拿不下來的。”
“那是,那是!”梁太守捋著胡子,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太守府而去。
楚大志坐在囚車中,圍觀的百姓將菜葉子、臭雞蛋……瘋狂的往他身上砸。
他嗚咽著,眼淚不停的留。
大人!
我不是楚大志!
是我啊,大人!
可惜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蘇元璟騎馬在最前方,他一身玄衣,面容俊逸,引得不少女子瘋狂尖叫。
蘇挽跟冬蘭也在人群之中。
冬蘭聽著那些姑娘們大膽言辭,不禁目瞪口呆:“小姐,這些女子也太大膽了吧?什么嫁人?什么孩子?呸,真是不害臊!”
蘇挽無聲的笑了笑,南城的男子并不多,大多數是女子出來養家糊口,言行大膽,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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