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多虧了二哥哥幫忙啊,沒有二哥哥幫忙,我也沒那么快。”
蘇挽壓低聲音道:“二哥哥,如今南城的目光應該都被我吸引到了龍虎山去了,礦山那邊你可以安排人去了。”
由蘇挽去龍虎山一事,是在見到楚離后,兩個人商量的計劃。
目的就是為了讓南城的人以為他們是奔著龍虎山來的。
殊不知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南城的礦山。
淮南王蠢蠢欲動,這礦山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淮南王的手中。
更別說,這礦山下埋著的是一座金山。
“不急,我才來南城沒幾天,這般快派人去礦山,只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蘇元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看著蘇挽的面容,他眸光閃爍了下。
“晚晚,有件事,我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事啊?”
蘇元璟神色復雜,他微抿著唇,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
“二哥哥,有話你直說罷了,跟我還當什么外人?”
“那我便直說了……”蘇元璟緩緩道:“前陣子,太守替我接風,他想往我身邊安放幾個女子,我拒絕了,為了杜絕麻煩,我同他說,我已經有了未過門的妻子。”
蘇挽隱約從蘇元璟的表情中讀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那你的妻子是……”
“是你。”
“咳咳咳……”
蘇挽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個好的。
蘇元璟忙去給她順著后背:“小心點。”
蘇挽緩了好一會,才舒服了些,她一臉為難道:“二哥哥,可我是你的妹妹,這怎么可以?”
“只是假裝,又不當真。”
“話是這么說……”蘇挽局促道:“可我已經習慣喊你二哥哥了,萬一露餡了怎么辦呀?”
“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你是我的遠房表妹,喊我二哥哥,沒有什么不對的,你只管這般喊便是,不礙事。”
“唔……”蘇挽還是覺得當二哥哥的未婚妻有些怪怪的,她小聲道:“就不能當妹妹嗎?我覺得當妹妹也挺好的呀。”
蘇元璟眸光微深,他扶著蘇挽的肩膀,微微俯身,視線與她齊平:“晚晚,可我想你當我的妻子。”
……
翌日一早,不出蘇元璟所料,太守就找上門來了。
蘇元璟剛用完早餐,正在院子里面看書,不過,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看向了對面蘇挽的房間。
那扇門,一直沒開過,便是連早餐她都沒起來用。
蘇元璟抿著唇,罷了,再給她半個時辰,若是再不起,他便親自過去將她叫醒。
蘇元璟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不多時,顧簡走了過來:“太守來了。”
蘇元璟勾唇淺笑:“請太守來書房吧,再叫人切一壺上好的龍井來。”
“是。”
顧簡將太守請到了蘇元璟的書房。
蘇元璟的書房,簡單大方,卻又不(失)身份,一進來就給人一種品位不俗的感覺。
尤其是書房里面的布置,用的都是上乘的好料。
“大人,請坐。”
沒多久,冬蘭就將泡好的龍井端上來了。
太守輕嘗了一口,便知道這茶可不便宜。
想起自己查到的消息,張恪在家中確實是一個紈绔子弟,花錢大手大腳,便是連整個九品芝麻官,也是家里花錢給他買來的。
對于這樣的人,最好掌控了。
太守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聽說,恪弟打算辭官離開南城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成是哪個不長眼的,給你臉色瞧了?”
蘇元璟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煩躁道:“并沒有誰給我臉色看。”
“那恪弟為何想要辭官?”太守挽留道:“實不相瞞,這南城的縣令官啊,來來去去,去去來來,一年到頭,換了好幾個,中間還有了不少的空窗期,后來連續三四年朝廷都沒派人過來,整個南城的百姓全靠我來管,好不容易恪弟你來替我分擔分擔,結果你又要走,我這哎……”
他長嘆一聲:“你這要我怎么辦啊!你同我說說,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辭官回鄉?你同我說說,我若是能做主的,定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蘇元璟一臉糾結,在太守鼓勵的眼神中,他才義憤填膺道:“實不相瞞,我原本滿懷壯志,想在南城一展手腳,結果那衙門……”
他冷哼一聲:“不提也罷!”
太守心思縝密,只言片語中,便明白了蘇元璟的不滿。
他這是在嫌棄衙門太破了。
也是,一個養尊處優、涉世未深的世家小子,也就這點見識了。
不然也不會一到南城就直奔著龍虎山的土匪窩去了。
他心里冷笑,面上卻是一副為蘇元璟不平的樣子:“恪弟,別氣了,這衙門的事情,一切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蘇元璟咬牙,憋了一口氣道:“大人,實不相瞞,我這官來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都是家里疏通關系幫我買來的,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呢,可如今我什么也沒撈著,反而還要自掏腰包去修繕那衙門,我再有錢,也不能花這冤枉錢啊!”
蘇元璟說著指著蘇挽的房間:“就因為這事,我表妹都都開始跟我鬧矛盾了,早知今日,我當初便是將這些銀子買幾支貴重的簪子,討她開心都比現在值當!”
“恪弟,話可不能這么說。”太守語重心長的勸道:“這凡事不能只看眼前的,我們得把目光放在長遠的。”
“長遠?”蘇元璟臉色一黑:“就靠著我這一年的俸祿三十三兩白銀?”
蘇元璟說著,又將朝廷好好的埋怨了一番。
大約是自己懷才不遇,才不得不用銀子買官什么什么的。
太守目光閃爍:“若是恪弟信的過我,在這南城待下去,日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隨后拍了拍蘇元璟的肩膀,十分大氣道:“那衙門,我出銀子幫你修了。”
“這……可使不得啊,太讓大人破費了。”
“有何使不得的?我也是拿朝廷俸祿的人,不過是修一下衙門,這點錢,我還是不差的!”
蘇元璟還想推辭,太守臉色直接一板:“你若是真的把我當做兄長,就別推辭了。”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守留了一會,便走了,送走了他,蘇元璟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
“小姐可起來了?”
顧簡:“暫未。”
蘇元璟腳步一頓,顧簡又忙道:“冬蘭已經準備了早點送進去了。”
“嗯。”
蘇元璟淡淡的應了一聲,去了書房。
……
蘇挽還是頭一回生出了不想起床的心思,她把臉埋進被褥中,腦海中不禁不停的回蕩著蘇元璟昨日在書房同她說的話。
——晚晚,可我想你當我的妻子。
讓蘇挽困惑的不是這句話,而是說這句話的蘇元璟,表情認真,語氣真摯……
當時……
面對這樣的蘇元璟,蘇挽差點落荒而逃:“二哥哥,我們不是親兄妹嗎?”
他怎么能對自己生出這樣的心思?
蘇元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瞬間捕捉到了她話中的關鍵字:“親兄妹?親?”
“兄妹之間怎么可以……”她咬著唇,沒繼續往下說。
蘇元璟卻是笑了起來,意有所指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蘇挽:“知道啊。”
“那我是誰?”
“二哥哥啊。”
“除了這個呢?”
蘇挽一臉茫然:“……”
還有什么?
她試探性的開口:“張,張恪?”
蘇元璟:“……”
她果然不知道。
“你……”他看著她欲言又止,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蘇元璟一直以為,蘇挽重活一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然怎會事事來尋他幫忙。
結果,她根本不知道。
難怪,他屢次表心意,她都渾然無覺。
竟不知,在她的心中,一直將自己當做親生哥哥。
蘇元璟深呼吸了一口氣,雖然很想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可顯然,眼下并不合適。
怕嚇著她。
罷了,反正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期間,他會慢慢讓她一點一滴的去發現他的身世。
這樣一想通,蘇元璟的心情也就好多了,他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好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你也不用刻意的偽裝,平時我們兩個如何相處,便如何相處。”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夠了。”
蘇挽收回思緒,明明二哥哥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她昨晚卻夢見了自己穿著紅嫁衣,嫁給了二哥哥……
唔……
蘇挽一想到那個場面,就忍不住扶額。
她怎么能夠做這樣的夢?
那可是二哥哥啊!
蘇挽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二哥哥一身紅衣的模樣,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咬著唇,夢里的二哥哥身穿紅衣,俊美的如同一只妖孽……
啊啊啊啊!
打住!打住!
蘇挽,那是你二哥,你不能再往下想了!
“小姐,你怎么了?”
她的動靜,引起了冬蘭的注意。
蘇挽雙手捂著臉,努力將自己臉頰上的燥熱壓下去:“沒,沒什么,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小姐,現在剛到巳時,奴婢伺候你起身?”
“等一會吧,我還想在睡一會。”蘇挽摸了摸自己的滾燙的臉,不用看她都知道現在自己的臉紅成什么樣,這個樣子的她,她不想讓旁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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