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太子殿下的千層套路 > 第49章 皇后的心思
  尉遲雅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扒著圍欄,吐了一次又一次。

  整個人都快吐虛脫了。

  最后是周婆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雞圈沒打掃就算了,還給他們增加負擔。

  這哪里是在懲罰她們?而是在懲罰他們自己。

  “算了,你們走吧,倘若再有下次,就直接將你們綁了送官府了。”

  丫鬟哭哭啼啼的去扶尉遲雅:“小姐,我們走吧。”

  尉遲雅蒼白著臉,被惡心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了,半個身子掛在丫鬟的身上,主仆二人踉踉蹌蹌的朝著山下走去。

  周婆婆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冷冷一笑回去復命了。

  蘇挽跟蘇元璟在別院待了一夜,翌日一早才共騎一匹馬離開。

  蘇元璟見蘇挽送到蘇府后,就直接去了考場。

  兩人分開時,蘇元璟盯著她的發梢,突然道:“等會便戴著我送你的那支玉簪去看吧。”

  蘇挽沒想太多,當即便答應了,回府換了一身衣裳,戴著那支桃花白玉簪坐上馬車去了武舉考場。

  馬車剛起步,身后就傳來了蘇若蘭的聲音。

  “三妹妹,請等一等。”

  馬車停下,蘇若蘭氣喘吁吁的掀開了車簾:“三妹妹可是要去武舉考場?”

  “是,大姐姐也要一同去嗎?”

  蘇若蘭面上一熱,自從上次冷戰后,兩人鮮少說話。

  若不是府上馬車都用出去了,她也不會厚著臉皮過來:“是,三妹妹可否載我一程?”

  她看著蘇挽的目光帶了一絲懇求。

  蘇挽淡笑道:“自然是沒問題的。”

  蘇若蘭欣喜道:“多謝三妹妹。”

  這次文舉與武舉一同進行,時間為三天。

  武舉一共設了三個擂臺,蘇云揚排在了下午的場次。

  這次皇帝親臨,方圓五里內都有重兵把守,由大將軍蘇臻負責皇帝的安全。

  大祁的皇帝是傀儡,天下皆知,名義上是皇帝重視這次武舉,還不如直接說是攝政王。

  皇帝也十分有自知之明,簡單了說了開場白,就讓他們開始了,然后從頭睡到尾。

  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

  皇后看的心肌梗塞,反正橫豎都知道他是這樣的性子,也懶得搭理他,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的幾個姑娘身上。

  讓人將自己的黎王請了過來,耳語了幾句。

  黎王朝著女眷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略有深意的點了下頭:“母后,兒臣知道了。”

  蘇挽與幾個平時玩的好的姐妹,坐在一旁一塊。

  蘇若蘭坐在一旁,大家都在看擂臺的激戰,她則伸長著脖子,四處尋找著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身影。

  直到瞧著那人朝著女眷這邊走了過來,蘇若蘭面上一熱,羞怯怯的低下了頭。

  原以為他是過來要同自己說話的,卻不想他卻走到蘇挽面前,將一盤切好的果子,放在她的面前。

  蘇挽還在跟清平郡主討論著誰比較厲害,黎王突然來這么一出,叫所有人都有些驚訝。

  不少人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流轉,唯獨蘇若蘭白了臉。

  “蘇姑娘,這是從西域進貢的果子,我母后特意讓我給你帶過來,這些果子,味美汁多,你嘗嘗。”

  蘇挽:“……”

  她不知道黎王抽什么筋,送她果子吃,但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跟黎王也好,皇后也罷,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前世黎王甚至都不屑看她一眼,今生怎得就變了呢?

  哦,是了,前世是因為長公主嫁給了大哥,名義上,蘇家跟黎王已經綁在了一塊,自然不需要多做無用功。

  很快就明白了皇后的用意。

  她內心冷冷一笑,這是勾搭大哥不成功,又盯上了她這個唯一的嫡女了是吧?

  但是可惜的是,這個月過去了,她也才十四歲而已。

  黎王現在有多大了?

  二五?二六?

  蘇挽記得沒錯的話,他已經娶了王妃了吧?

  還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了。

  這會跑來她面前獻殷情難不成還指望她堂堂大將軍的嫡女,去給他黎王做妾不是?

  就算是側妃,那也是妾。

  所以,她現在應該怎么辦?

  拒絕?還是接受?

  短短一瞬間,蘇挽的心思百轉。

  蘇若蘭絞著手帕,心有不甘,但還是出聲提醒道:“三妹妹,在發什么呆呢?快謝謝皇后娘娘的賞賜呀!”

  蘇挽才反應過來:“瞧我,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果子,覺得稀奇,就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多謝皇后娘娘的好意。”

  “喜歡便好。”黎王面上的笑容淡了一分,在他看來,蘇挽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一盤果子便失了禮數。

  再瞧著方才她的神韻,也是木訥的很。

  他府中已經有了一個木訥的太子妃了,不需要第二個。

  蘇挽的姿色,他是喜歡的,可是男女之間不是看這些膚淺的東西。

  當下,便對蘇挽失去了很多的興趣,目光往旁邊一移,對上一雙欲語還休的眸子。

  黎王心神一漾,這才是女人應該有的模樣。

  蘇挽將黎王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不著痕跡的扯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也不管黎王還走沒走,拉著清平繼續討論剛才的話題。

  黎王的臉色有些難看,越發越覺得蘇挽當真是小家子氣,一點都上不得臺面。

  黎王甩袖離開了。

  待他走后,清平郡主輕輕扯了下蘇挽的衣服:“你也忒不給黎王面子了,他這個人小心眼的很,小心回頭他記恨上你。”

  蘇挽嘖了一聲道:“怕什么?我與他之間又不會有什么交集,得罪了便得罪了唄。”

  武將難當,尤其是手中有兵權的武將,最是惹人忌憚。

  清平郡主想明白其中的問題,也贊同道:“你這樣做也不錯,不過……”她朝著蘇若蘭的方向看了一眼,努嘴道:“有的人可不這么想,你瞧你家那位大姐,這人剛走,她就迫不及待的追上去了,你不去攔一攔?”

  蘇挽連抬眼都懶得抬,往身后一靠:“有什么好攔的,我好言相勸過,她不聽,便由著她去吧,人各有志。”

  清平郡主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壓低聲音道:“不會有什么影響嗎?我聽說那位可是一直想拉攏蘇家當手中的刀呢。”

  “不會,我父親不是拎不清的人,倘若換做是我做了這樣的蠢事,估計也是對我失望至極而已,斷不會因為我一人,不顧整個蘇家。”

  就算父親疼愛她,偏寵她,她母親也不會任由他將整個蘇家搭進去。

  蘇家只忠于百姓,不站隊,不立派。

  “別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了,我們看擂臺吧,這次我賭那個白面書生會贏。”

  “那白面書生看上去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賭他對面那個傻大個。”

  “那你輸了。”

  “還沒開始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輸了?”

  事實證明,清平郡主的確輸了,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白面書生竟然人不可貌相,數招下去便將那個傻大個打下了擂臺。

  清平郡主目瞪口呆,好吧,她輸的心服口服。

  那個白面書生這一出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蘇挽看了這般久,也就只有他的武功不錯,看來是一個勁敵。

  蘇挽看的起勁,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卻突然過來告訴她,皇后娘娘有請。

  蘇挽皺眉,當真是沒完沒了。

  她起身跟著宮女來到皇后的面前。

  皇后笑容滿面,她保養得當,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反而在她的身上增添了幾分風韻。

  而皇帝則發福嚴重,龍椅上寬大,他往上面一坐,幾乎沒有空隙的地方。

  蘇挽睫毛輕輕顫了顫,皇上似乎比去年又圓了許多。

  也許這便是古人常云的心寬體胖?

  蘇挽上前行禮問安:“蘇挽見過皇上,皇后娘娘,皇上、娘娘萬福金安。”

  皇帝還在睡覺,聽到蘇挽的聲音,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似乎有些搞不清狀況,直到皇后免了蘇挽的禮,他才反應過來。

  目光隨意的往蘇挽身上掃了一眼,忽然在看到她發間那支桃花白玉簪時,那雙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分。

  但很快他就將視線移開了,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皇后將蘇挽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本宮記得,你的小名叫晚晚對不對?”

  蘇挽一副受寵如今的樣子:“是,承蒙皇后娘娘還記得。”

  皇后笑容慈祥,叫人擺了一張椅子,讓蘇挽坐在自己的身邊。

  蘇挽忐忑不安道:“娘娘,這怕是有些不妥。”

  “沒什么不妥的,雖說二月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可在太陽底下曬著會把人都給曬黑了,晚晚這般嬌嫩的肌膚,本宮可舍不得你曬著。”

  蘇挽心道,她寧愿去外邊曬著。

  盛情難卻,對方又是皇后,根本容不得蘇挽拒絕。

  她行了一個禮,忐忑不安的坐了下來。

  皇后看出了她的不安,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在本宮的身邊,你也便拘著,平時如何便如何,皇上也不會怪罪你的。”

  蘇挽扯了一個笑容,輕聲應道:“是。”

  皇后有意要拉攏蘇挽,奈何她不管如何說,蘇挽規規矩矩的,叫人挑不出半分錯。

  她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半響她笑道:“晚晚在這里陪著本宮也是為難了,去把黎王叫過來,讓他帶著晚晚去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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