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公布下去,大祁上下都沸騰了。
武舉跟春闈相隔一天。
皇商競選的日子則在二月底。
霎時間,各路英雄俠義之士、五湖四海的商戶都紛涌而至。
蘇挽也考慮著要不要去爭取一下皇商的名額。
畢竟成了皇商,以后出門在外也方便多了。
如果想競選皇商,她現在的店鋪還不夠資格,蘇挽想了一個晚上,最終打起了運河的注意。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春闈一過,攝政王就會讓人開鑿運河。
上一世,第一批船隊的人,賺了一個盆滿缽滿。
若是做好了,這便是一份巨大的利益。
其中的收益比她的成衣鋪可高多了。
蘇挽找人算了一下打造一艘船的總價錢算上人工費,差不多要一萬兩。
她的成衣鋪雖然盈利不少,但這筆錢還遠遠不夠。
明年開春運河就開通了,所以給她造船的時間也不多了。
打造一艘貨船至少也要一年,她必須要趕在運河動工前打造。
但是錢……
總不能又問母親借吧?
蘇挽在心里盤算著,不知不覺的她卻來到了蘇元璟的院子。
蘇挽:“……”
算了,來都來了,干脆進去吧。
蘇元璟的院子就顧簡一個人伺候,其他的丫鬟下人除了每天過來打掃一下,幾乎就不會邁進院子一步了。
蘇挽總覺得二哥的院子過于清冷了,比三哥還清冷。
回頭要不要同母親說說,調幾個下人過來伺候他?
這個想法剛升起就被她否定了。
她倒是忘記了,二哥要拿到了參加春闈的名額了。
現在二哥、三哥、四哥都在學院念書,春闈前都不會放人了。
就連那日二哥哥陪她出來過上元節也是偷偷溜出來的。
蘇挽剛準備走,目光忽然一定。
上元節一過,萬物復蘇,春暖花開。今日陽光明媚,蘇元璟神色慵懶的斜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
他手執書卷,身上就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袍,鎖骨若隱若現。
蘇挽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詞。
——妖孽。
只有這二字,才能更加貼切的形容此刻的他。
蘇元璟像是有所察覺,他眉眼微抬,對上的便是蘇挽那種錯愕中帶著驚艷的臉。
“咳。”
他干咳一聲,蘇挽瞬間回神。想著剛才自己的失神,面上突然一熱,再也不敢去看他,眼睛盯著腳尖:“二哥哥你沒去學院啊?”
“我與旁人不同,不去也可。”蘇元璟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見面前的小姑娘還一直低著頭,不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臉怎得這般紅?”
他不提還好,一提蘇挽的臉更紅了,紅的堪比日落西斜時的火燒云。
“這是太……太陽曬的。”她沒敢提是因為看見了他的咳……
光是想象那個畫面,蘇挽就一陣不自在。
蘇元璟知道她臉皮薄,怕把人給惹跑了,“既然過來了,也省的我去找你了,等我一會,我去換套衣服。”
沒多久,蘇元璟就換了一身勁裝出來。
男人肩寬腰窄,這身勁裝將他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來。
蘇挽剛要別開視線,就見他闊步朝著院外走去。
“愣著干嘛?跟我來。”
“啊?哦。”
蘇挽趕緊小跑的追了上去。
兩人一路來到了練武場。
“來這做什么?”
“上次我同你說的話,這么快就忘記了?”
蘇挽想起來了,他上次他說過,上元節后,便教她習武。
蘇元璟取了一支弓箭放在她的掌心:“去試試,我看下你的水平如何。”
蘇挽的射箭水平在經過蘇云揚的幾次魔鬼訓練后,穩跟力量是有了。
但是準確度嚴重不夠。
十箭,三箭脫靶,一箭命中紅心。
對于初學者來說,這個成績勉勉強強吧。
蘇挽知道自己這技術不堪入目,但是還是忍不住看向蘇元璟,想從他嘴里聽到對自己的評價。
蘇元璟:“……”
她在等夸?
“初學能夠射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顧簡剛開始學的時候,全空了。”
遠處躺槍的顧簡:殿下,您要討姑娘歡心,也不用如此貶低我吧?
果不其然,蘇挽聽到他這話,頓時開心的笑了。
被人肯定是值得開心的,不過她并不滿足。
“你箭術的基本功沒問題,只要勤加練習,以后箭術自會趕上我。”蘇元璟取了一把劍:“我教你一套防身的劍術,以后遇到上次那種情況,你有對敵的能力。”
蘇挽原本只是想學騎射,既然二哥愿意教她更多的東西,豈有不學的道理。
蘇挽學著江湖人士,朝著蘇元璟拱手:“請二哥賜教。”
長劍如芒,氣貫長虹,他的周身仿佛環繞了一層劍氣,帶起衣袂翩躚。
蘇挽遠遠地看著,只覺得是哪里的謫仙不小心墜落了凡塵。
“記住了嗎?”
不知何時,蘇元璟已經收了劍,走向了她。
蘇挽:“……”
她沒記住,全程她就只顧著欣賞他的美色了。
蘇元璟不著痕跡的勾了下唇:“沒記住也正常。”他折了一根樹枝放在她的手中:“我先把動作交給你,這些天可不許偷懶,我每隔半個月便會來檢查一次。”
蘇挽的記憶力不錯,蘇元璟示范了一次,她便將他的劍術招式都記下來了。
只是形似,力道、出劍的速度是遠遠不夠的。
蘇元璟跟她說了一些學劍術的要領,蘇挽一一記了下來。
出入門,悟性不夠,她的劍術就是繡花腿。
尤其是有幾個動作,蘇挽學劍術自然是手把手教的。
起初蘇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她動作不規范時,蘇元璟從后面半擁著她矯正,除了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肩膀,手臂,胳膊肘……之外,其他的半點都沒碰到她。
分寸拿捏的很好,但是,蘇挽的心跳總是忍不住加快。
這種感覺,與三哥教她的時候很不一樣。
“手,要往上抬,身子往下壓一壓,這樣起劍的速度才會快……”蘇元璟挑了下眉梢:“別走神。”
蘇挽臉上一熱:“……嗯。”
她開始摒棄雜念,專心學劍。
蘇元璟何嘗不想跟她親熱親熱,只不過她才十三歲,下個月過了生辰也才十四歲,太小了。
一個時辰后,蘇挽練得大汗淋漓,蘇元璟也不嫌棄,伸手揉了下她的發梢:“今天就練到這吧。”
“嗯。”動作要領她全部都記下來了,但是,二哥哥能不能老摸她的頭?
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兩個人要分開時,蘇挽叫住他:“二哥哥,有些事情我想與你商量一下。”
“一起去我書房吧。”
書房內,蘇挽將自己想競選皇商一事說了出來。
蘇元璟道:“皇商這塊肉,虎視眈眈,以你現在的能力暫時還吃不下來,沒必要去競選皇商。”
主要是,這里面的水太渾了,涉及太多,他不想讓蘇挽摻和進朝廷的陰謀詭計中。
“二哥哥,三月一過,攝政王便會讓人開鑿運河,如果我成了皇商,若想利用運河行船,是不是會方便很多?”皇商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運河。
運河一開,南北互通,帶來的盈利真的是太大了。
蘇元璟眸光微動:“這又是你的夢?”
“是。”秉著已經告訴了他所有秘密的念頭,蘇挽現在說起前世都是大大方方的。
這點讓蘇元璟很開心,雖然明白她只是想利用他太子殿下的身份幫她做事而已。
“你想打造自己的貨船?”
結合蘇挽的話,蘇元璟一語中的。
蘇挽點頭,這貨船無論如何也要打造起來的。
因為,蓉城也在這條運河之上。
父親駐守的淮山關與蓉城相鄰。
而蓉城山的地圖她也拿到手了。
一旦戰事觸發,她便可以用貨船將物資運送過去。
前世,父親率領十萬大軍與塞羅僵持數月,朝廷的糧草遲遲未到,最后父親丟了淮山關,死在了那片峽谷中。
運河的生意,她是一定要拿下來的。
“在我的夢里,最后是尉遲雅將這塊生意拿了下來,待運河一開,她應該也會如同夢中一般,打上了運河的注意,與她競爭,我有幾分不確定。”
尉遲雅是攝政王的女兒,即便她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的封號。
但人家的父親是攝政王啊,這點就夠了。
權勢面前,她不得不低頭。
“莫怕,有我在,我會幫你的。”
他說的信誓旦旦,蘇挽卻忍不住道:“二哥,好像什么事情在你的面前,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就像是上次幫助恒娘一樣。
太順利了。
“想知道?”
蘇挽點了點頭,遲疑了下又搖了搖頭。
“什么意思?”
蘇挽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二哥不需要將你的秘密告訴我,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守秘密,尤其是……”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樣的秘密,我年紀小,怕是承受不住,寢食難安的。”
直覺告訴她,二哥并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他肯定在暗中籌謀著什么,蘇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二哥,這就夠了。”
“我是你的二哥?”蘇元璟眉頭一皺:“你心里是這般想的?”
蘇挽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笑吟吟道:“對啊,你是我二哥呀。”
眼前的人,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蘇挽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她小聲道:“有,什么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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