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付科長在這時問話，高林也就順勢又跨步走了進來，回手就把辦公室門給關上。
笑著替女孩解圍，“嗨，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也只見過你一次而已，你那次估計也沒怎么注意。”
長鶯緊繃的心弦總算是微微松了松，感激的朝他微微一笑。
高林大大方方的接受，笑呵呵的轉頭看向付科長，巴巴的湊到他身邊，笑的那叫個不懷好意，
“嘻嘻，科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猜她跟新縣王廠長是什么關系?”
長鶯聽到新縣王廠長，瞳孔猛的一縮。
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因為眼這人對她沒有敵意來看，初步排除了敵對關系。
現在看來，只要不是敵對關系，那就是好事！
這下付本新倒是真的詫異了，回頭目光掃向的女孩，心下一轉很快就有了猜測，
“他媳婦家的?”
高林激動的一拍手掌，哈哈大笑出聲，“錯錯錯！”
長鶯稍微一想就知道付科長嘴里所說的“他”應該是指的王耀，張了張嘴想解釋兩句啊，最終還是又默默的閉上。
眼看著付科長掃向自己的目光微冷，高林少見的打了個激靈，也不再賣關子吊著他，笑呵呵的撓了撓后腦勺，
“她可是王廠長媳婦娘家，嫡親的小姑！”
說著他扭頭看向女孩，擠眉弄眼的求證，“你是叫蔡長鶯不錯吧?”
長鶯點點頭，語氣淡淡，“蔡秋玲是我侄女……”
付本新的臉色頓時一僵，隨后更是肉眼可見的嘴角直抽。
高林見狀嘿嘿一笑，隨后直接拿起桌上的單據，隨意掃了一眼，看到取件數量時，詫異的挑了挑眉。
有心想問一句，他這是不是填錯了單？
但想到什么，又閉上了嘴。
扭頭沖女孩吹了聲口哨，旁若無人的笑問，“嘿，小蔡同志，你不是來上大學的嗎？怎么還做起生意來了?”
長鶯看了一眼滿臉糾結的付科長，打起精神應付眼前這位同志，理所當然的笑笑，
“上大學也得先顧著嘴啊！”
“也是哈。”高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生硬的換個話題，
“那你以后畢業了是不打算回新縣了吧?”
長鶯笑了笑沒回答，這不明擺著的嗎?
竟挑讓人無語的話題問，這要她怎么回答?
不等長鶯回答，他又開始自說自話，“唉~說來我還是看著你參加招工考試的。”
???
長鶯滿臉的問號，腦子飛速運轉著，可一向自詡記性不錯的她愣是一點記性都沒有！
高林被她懵懵的眼神給逗笑了，“哈哈，那天天色那么暗，你不記得我也正常。”
“還記得在角門那問話的人不?”
一提醒，長鶯頓時有了些許印象。
那天不止是天黑暗，還有那貨車刺目的車燈，讓人不是一般的記憶深刻。
汽車引擎的聲音，再加上她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所以壓根沒記住是什么人。
待付科長回過神來，正瞧見倆人旁若無人聊的正嗨，抬手清咳兩聲，
“高林！”
被喊的高林頓時抖了個機靈，來不及同長鶯中斷話題，撒腿就跑，“這就去，這就去！”
聽著隨風飄蕩而來的尾音，長鶯眼角一抽，立馬又穩住了。
而此刻的付本新隨手在單據上勾畫了一筆，這才把條子遞給她，“半年內，這條子都有效。”
算了，就當是賣個面子給王耀吧
見長鶯接過條子，付本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會讓人打招呼，等你什么時候需要貨，直接拿著條子去解放路52號鹵鋪子后門，交與肉聯廠的配送員，他會按照要求配合你。”
這短短的一句話里面，蘊含了巨量的信息，可每一個信息背后都是大大的好處！
首先這算是隱晦的提醒，蔡家只要在半年內把小店開起來，肉聯廠的合作就能一直延續。
甚至不需要她去跟肉聯廠的外銷部打交道，磨嘴皮子定數量。
因為單據上明確的寫明，每天二十斤~三百斤區間內的貨可以按她的要求拿多少。
這一上來，直接就解決了她最為頭疼的難題，畢竟現在的冰箱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至于價格的事她不用問，因為肉價在市場上都是公開透明的。
其次，他說的肉聯廠配送員會配合她，那是不是說明要是談判的好，也是有送貨上門的希望?
據她所知，校門口那些混合賣肉食的店面要進貨，要么是去肉聯廠直接拿，要么是到附近供給量最大的鮮肉門店里拿。
當然這也只是她的初步設想，哪怕她這會兒特別想問一句能不能配送到店面，但礙于自家店面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開業，只能放棄這個打算。
就算是這樣長鶯也驚喜的不知該怎樣是好，語無倫次的真誠道謝，
“謝謝，太謝謝您了！”
女孩亮晶晶的眸子中盛滿了喜悅，誠意十足，付本新的心情頓時也舒暢不少。
緩緩起身，含笑的眸子微微一動，笑著伸出手去，
“嗯，那小蔡老板，合作愉快！”辦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的風格。
“合作愉快！”長鶯笑容滿面的伸手與他相握。
兩人相握的手一觸即開，長鶯笑瞇瞇地提出邀請，
“付科長，你看這都到飯點了，要不……”
還未說完，付本新抬手止住她的話，
“小蔡老板啊，實不相瞞，我今天還有許多工作還沒處理完，這樣，蔡氏鹵味開業那天，我要是有時間一定去給你捧場怎么樣?”
長鶯聽出了他話里的婉拒之意，但也不好明說，禮貌的點頭微笑，識趣的提出告辭。
同時心下懊惱的不行，今天怎么腦子一熱，就沒想著上來送禮呢？
她倒也想留兩包煙意思意思，但她進門的第一時間沒拿煙出來，現在合作談妥了才拿煙出來，也不合適。
一想到她連保衛科的小職員都送了一包煙，可正經該賄賂的大佬，愣是連根煙都沒沾上，只覺得更是糟心不已。
只能就這樣尷尬的離開，想著改天送些自家的鹵味讓他嘗嘗。
這個付科長雖說有因為王耀的原因長行的方便，但她確實承了人家的情，什么表示都沒有，可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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