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攬月正要上前替他合上下巴,卻被蕭九重拉住了。
“臟,阿月別動。”對上她疑惑的眼神,蕭九重輕哼道。
凌攬月聳聳肩,看著蕭九重上前,只聽咔嗒一聲輕響,那中年男子歪斜的下巴終于被合上了。
中年男子神色陰沉,卻憚于蕭九重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狠狠地抬手抹去了下巴上的口水。
在敵人面前這樣狼狽的模樣,讓他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你休想聽我說出什么!”中年男子狠狠地道。
蕭九重劍眉微揚,隨手一揮柔軟的袖擺瞬間如同利刃一般劃向了中年男子。
那人連忙往后一樣想要避開,奈何他身上本就有傷,蕭九重這一下毫無預兆哪里來得及躲避?
他胸口硬生生劃出了一道血痕,鮮血瞬間將他胸前染成了一片血色。
“蕭九重!有本事你殺了我!”中年男子低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殺了你?”蕭九重淡淡道:“沒有朕的允許,連死對你來說也是奢求。”
男子臉色一變,他自然明白蕭九重是什么意思。
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很多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而蕭九重出身大靖皇室,知道的只會比他更多。
男子飛快地抬手,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頭頂拍了下去。
他寧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落到大靖人手中受盡折磨。
“想死?晚了。”蕭九重冷笑一聲,話音未落一股極強勁力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將中年男子整個人籠罩了起來。
那中年男子自問實力不弱,但在這樣的勁力壓迫之下,他竟然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那已經到了頭頂的手掌,無論如何也拍不下去。
他想要咬舌自盡,卻在下一刻被強勁的內力拍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撞到了殿中的柱子上,又重重地落了下來。
只聽幾聲清脆的響聲過后,中年男子無力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原本堅毅的臉上滿是痛楚之色。
凌攬月和陸觀月醫術都不弱,一眼便看出來這人身上的骨頭斷了不下十處。這會兒別說自殺了,他只怕連動都動不了。
中年男子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竭力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然而無論他怎么用力,整個身體卻仿佛死了大半一般,除了痛徹心扉沒有任何感覺。
就連舌頭,似乎都變得麻木了。
男子只有一雙眼睛勉強還能看向蕭九重,他眼底露出了恐懼的光芒。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大靖皇帝的實力竟然如此可怕!
蕭九重緩步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地上的男子,“現在,想說了么?”
男子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眨了眨眼睛。
“說吧。”
一道指風掠過,男子只覺得喉嚨一痛,忍不住想要咳嗽。
咳了兩聲他才發現自己的整個頭部和脖頸都能動了,同時恢復的還有他的舌頭。
他心中閃過一絲狠意,突然用度咬住自己的舌頭。
然而就在他將要用力的瞬間,蕭九重一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
強大的壓迫感和窒息感,讓他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想要掙扎。
蕭九重輕哼一聲,腳尖在他脖頸上輕輕一踢,男子驚愕地發現自己再一次變成了木偶人。
“看來他不打算招供了。”凌攬月笑吟吟地道:“陛下要怎么辦呢?需不需要我幫忙?”
嚴刑逼供有時候可沒有毒藥管用,特別是醫圣弟子專門配制的毒藥。
蕭九重道:“用不著,他不說自然有人愿意說。”
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旁邊的郭玉娘身上,郭玉娘打了個寒戰,連忙顫聲道:“啟稟陛下,民婦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訴陛下了,不敢有絲毫隱瞞。”
蕭九重并沒有理會她,叫來了外面的守衛,吩咐將兩人帶了下去。
欽安殿中只剩下三人了,陸觀月道:“我沒聽說過什么定國令。”
蕭九重并不意外,以蕭璩的謹慎怎么會告訴陸觀月這么重要的秘密。
他牽著凌攬月的手在陸觀月對面坐了下來,道:“陸公子想要做的事情,朕已經做了。現在該你履行你的承諾了。”
陸觀月倒沒有打算賴賬,淡定地道:“你們在查安王府的蕭珺。”
“不錯。”
陸觀月道:“蕭珺不是安王府的孫女,他是蕭煥的女兒,蕭璩的孫女。”
“……”大殿里一時有些沉默,凌攬月詫異地看向神色漠然的陸觀月。
陸觀月與她對視,冷聲道:“你不信?”
凌攬月輕咳了一聲道:“不,只是有些意外。我記得,當年蕭煥和先太子妃,感情不錯。”
陸觀月冷笑道:“你以為當年說他因為穢亂后宮畏罪自殺,全都是假的么?”
凌攬月眨了眨眼睛,沒等她問出口,只聽陸觀月道:“當年他確實跟大靖先皇帝后宮嬪妃有染,不小心被先皇發現了,自亂陣腳加上那女人膽子小也熬不住刑,這才暴露了身份。但是,蕭煥詐死之前,安王府少夫人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這件事先皇卻沒能查出來。”
畢竟,誰會相信光風霽月的太子不僅跟父皇的妃子有染,就連堂弟的妻子也不放過?
凌攬月當真是震驚了。
“安王跟蕭璩是什么關系?”凌攬月問道。
陸觀月嗤笑一聲,面帶嘲諷地道:“沒什么關系,一個蠢貨罷了。不過,你們也別覺得他死得冤枉,蕭璩想篡位,他也想。只是他沒這個能耐,更沒這個機會罷了。你們可知道為什么所有的皇子成婚之后都要去封地,安王卻沒有?不僅他父皇時候沒有,就連先皇的時候依然將他留在了洛都?”
蕭九重道:“因為安王的母族。”
“不錯。”陸觀月道:“如果蕭璩的生母是隱姓埋名被人忽略的前朝余孽,安王的母親…背后的家族卻曾是實實在在當年開國時能與凌家并稱的軍功世家。不過他們沒有凌家聰明,他們將女兒送入宮中,想要讓自己的外孫登上皇位讓家族更上一層樓,最后卻下場凄慘。那時候安王年紀還小,卻也不是完全不記事,早些年也并非沒有他母族的舊部聯系過他,可惜……”
陸觀月搖搖頭道:“他膽小懦弱又野心勃勃,又一直處在高宗皇帝和先皇的監控下離開洛都,因此……”
“他跟蕭璩合作?”
陸觀月道:“算不上合作,他應該是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可惜……想得太美了。蕭璩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不過是故作不知罷了。若是一切順利,蕭璩奪取了皇位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而現在…蕭璩失敗了,最先死的也還是他。”
“想想都可悲。”陸觀月搖頭嘆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只有戲謔和輕蔑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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