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宴會大廳很大，雖然位置很松散，但也能坐下七八百號人。
林家進來的算是比較晚一些，前面10排的座位基本被沾了。
鐘明運作關系，留了一些空位讓林老太、林三爺等人坐下。
到最后，留下的位置只剩一個。
“林初墨小姐，我這里有個空位，你來坐吧。”鐘明指著旁邊一個空位笑道。
林初墨淡淡道:“不需要。”
“鐘明公子，您就別好心了，有些人受慣了區別對待，一輩子只能坐在大后方，讓他們坐前面，他們會緊張出丑的。”
林秋燕笑道，他們這個位置是第二排，視野開闊，幾乎正對禮臺。
看著上頂的水晶燈，享受著被他人注視的虛榮感，讓她感覺自己仿佛就是一位高高在上，即將受封加冕的女王，內心膨脹到極點，自當更加看不起林初墨。
“后面這么多位置，哪里不是坐。”蘇淵灑脫一笑，拉著林初墨來到后面坐下。
鐘明瞇著眼，收回目光，對林老太道:“你們打算事后如何處置他？”
“先看情況，如果我們能中標，一切都好說；如果丟標了，哼，今天非讓他當中吃了不兜著走！”林老太冷厲道。
“呵呵，你對他抱有期望，著實是不應該。”鐘明笑了笑，這種大場面，豈能是一個被遺棄的上門女婿能主導的？
他倒是很自信。
遞給的標書是鐘氏智囊團合力做的，內容極其完美。
評審團看了，必然會動心。
他們提出了豐厚的條件與利潤，威爾罕沒有理由拒絕與他們合作。
八點一到。
一位男主持上臺，拿著話筒道:“投標文件遞交截止時間已到，現在停止接收新的投標文件。”
燈光微暗，伴廳音樂戛然而止。
聞言，所有人不管在干什么，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和談話，一個個都變得嚴肅起來。
那些還沒來得及上繳標書的投標勢力各個捶胸頓足，但又不敢聲張，只能默默坐在最后面。
不管怎么說，不能白來一趟。
哪怕事情跟他們沒關系了，若是能知道是誰中標了，后續也好第一時間跟著上前搭關系。
但凡通過驗資的人或勢力，都是一個個精明的商人，他們像是海里的鯊魚，一旦被他們聞到血腥味，必然會爭相而至的哄搶。
禮臺上男主持見場面安靜，開始說話:“尊敬的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感謝光臨柴達家族……”
接下來介紹招標人名稱，以及項目名稱，還有把到場的審查單位介紹一遍。
這些大多是官話，在場人們不下于聽一百遍了。
但此刻他們沒有絲毫不耐煩，一個個忐忑不安，仔細聽取每一個字，生怕有什么遺漏了。
事關超過數萬億的招標會，別說是帝都了，放眼整個東方，近十多年都算得上極為罕見。
何況，還是非常敏感的軍火生意。
“說來也奇怪，軍火生意這么敏感，居然也能開招標會。”林初墨古怪道。
見蘇淵不理會自己，她看了一眼，發現蘇淵依靠著背椅險些睡著了。
“你這都能睡著？”林初墨伸出蔥指戳了戳蘇淵腰部，沒好氣說道。
蘇淵揉了揉眼道:“你還別說，這椅子是舒服，回頭買個回去，這樣你坐一天也不會腰疼。”
“我哪是在說這件事。”林初墨既想笑又無奈，對蘇淵這般體貼，心里如春水般蕩起陣陣漣漪。
“你說招標會啊。”
“對呀，難道軍火不應該管控嗎？為什么還允許一個西方人在帝都公開競標？”
“有人想讓他們進來，有人不想讓他們進來，總的來說跟利益和立場有關系，想這么多干嘛，反正跟我們沒關系。”蘇淵打個哈氣，歪著頭又要睡覺。
附近的一些投標勢力眼里流露出鄙夷。
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跟他沒關系。
可那他來干什么？
不求上進。
混日子。
“蘇先生。”這時候，伴隨著一股高貴的香水味，一道熟悉女人嗓音傳來。
蘇淵一睜開眼，看到波濤洶涌，一個機靈，才認出是黛西。
“怎么？”蘇淵不解問。
“看您有點困了，想必一定很累，我給您準備了咖啡與點心，還有專門的按摩師為您服務。”黛西笑著，讓出一個身位。
其他人才發現后面不知何時起，站著幾名穿著白色工作服的按摩技師。
“中式推拿，泰式spa，還有……”
黛西耐心介紹著。
最后笑問:“您選擇哪一個，還是都想嘗試一遍？”
周圍人懵了。
還有這服務？
“倒是挺人性化的。”
蘇淵笑了笑，正準備選上時，看到旁邊如小野貓一般的冷冷目光，笑容僵住，干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都不用，給我來個按摩椅就行。”
旁邊人險些從椅子上滑下來。
這小子過分了啊。
還想要按摩椅？
見黛西皺眉，其他人等著蘇淵被拒絕，然后出丑。
結果……
“蘇先生，按摩椅的效果沒有人工的好，不過既然您需要，那我就給您準備。”黛西對蘇淵微微鞠躬，轉而離開。
“啊，老婆，待會兒你按一按，最近你帶著北北和囡囡辛苦啦。”蘇淵轉而賠笑著道。
林初墨輕哼道:“剛剛那位小姐是誰？長得好漂亮哦。”
“我不認識啊。”
“那真是巧，昨天你身上的香水味跟那位小姐身上一模一樣，都是一個調的哦。”
迎著林初墨別有深意的目光，蘇淵立馬耷拉腦袋，小聲道:“她是威爾罕的秘書。”
“很貼心嘛，而且……”說著，林初墨微紅著臉蛋，在胸口前小小比劃一下。
看著林初墨吃醋可愛的樣子，蘇淵想笑，卻又不敢笑。
長久以來對于危險的捕捉，讓他意識到眼下不說，比說好。
萬一哪句話說錯了，那事兒就大了。
黛西還真讓人把按摩椅搬上來了。
“蘇先生，這個按摩椅自帶電池，可以長時間運作2個小時左右。”黛西蹲下來解釋笑道。
蘇淵一低頭，從他這角度，當即看到黛西晚禮服下的兩團雪白隆起，立馬撇開目光道:“有心了，我自己來。”
“嗯，您有什么需要，只要打個手勢就好。”黛西笑著，起身離開。
“小姐。”旁邊一位勢力代表忍不住抬手道:“我口渴了，幫我上杯咖啡吧。”
“招標會不允許任何飲食，請遵守規則。”黛西瞬間化作冷臉，冰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