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都能看到傅辰年對她冰冷絕情的樣子——
一如四年前，他相信陳琦月的證詞，認為她是個會因為嫉妒而殺人的毒婦，將她親手送進監獄。
宋歡閉了閉眼，發覺心臟處仍然有一絲抽痛。
直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歡歡，書言怎么樣了？”
宋歡猛地睜開眼，隨即松了一口氣。
是司聞。
不是傅辰年。
宋書言也眼睛一亮，“是司聞叔叔！”
宋歡走過去，打開門。
司聞有些著急地走了進來，“書言呢？我聽說他身體不舒服！”
“沒有，只是個幌子，陳琦月那邊出了點事，所以先提前疏散賓客......”
司聞大步走到宋書言眼前，上下打量著他，確認他真的沒事，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宋歡順手關上門，走了進來，“他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宋書言笑著看著他，“有事的不是我，而是那個陳琦月！”
宋歡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幸災樂禍。
宋書言看懂了她的眼神，低著頭，嘴里面嘟囔著說道：“可是她是壞人啊，看到壞人倒霉，我不能開心嗎......”
宋歡摸摸他的腦袋，“你還是個小孩子，這些東西你不懂。”
陳琦月的確是自食惡果，但她也不想看到宋書言這么幸災樂禍的樣子，擔心對他以后的性格會有什么影響。
司聞也明白她的意思。
宋書言現在才四歲，跟大人不一樣，就算陳琦月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根據教育學里的兒童心理學，不能在兒童的心里放置太多仇恨，會導致成長過程中的性格偏移。
司聞對她點了一下頭，看向宋書言，“你媽媽說的沒錯，這些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要過多參與。”
他本來就智商比同齡人要高很多，也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早熟，對于大人之間的這些感情，他只會領悟得到更多。
但他現在還這么小，要是早早地就了解了這個復雜的世界，對他以后的心理成長也不利。
他跟宋歡，都只希望他能夠有一個簡單快樂的童年。
宋書言撇了一下嘴，沒說什么。
這個世界上，他最信賴的人就是宋歡和司聞。
他們說的話，他不會質疑。
時間已經很晚。
宋歡拉著宋書言去洗漱，在床邊看著他入睡。
等他睡著了，這才起身對司聞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這里的事情我來解決就好。”
司聞沒有回答。
片刻后，才定定地看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歡搖頭，“就是陳琦月跟方飛朗......”
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她又想故伎重施給我下藥，只不過最后面反噬到了她自己身上。”
“什么意思？”
宋歡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司聞抵了一下眉心，“這的確是她咎由自取......你沒事吧？”
宋歡搖頭。
只是......
司聞看著她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紅色吊帶裙，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跟傅辰年......”
宋歡打斷了他的話，“我也中了藥，所以......”
“......沒事。”
司聞勉強對她笑了一下，“就當是把他當成你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