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周太太很吃驚，“什么女人？秦正他……又找了嗎？”
“不是，你姐夫不是深愛你姐，發誓一輩子不再找嗎？這都多少年了，怎么這會兒動起這個心思來了？”
周復海很是煩躁，“我也不知道，興許只是個同事，興許也是求他辦事的。我又沒看到人！”
就是因為沒看到人，他才有些心慌，實在摸不準到底怎么回事。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見面也避而遠之，這是不祥的預兆啊！可那天明明說的好好的，難道這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百思不得其解，他再次碰了個閉門羹回來，結果女兒又是那個德性，他的氣就都撒了出來。
“沒看到人，或許也不是什么壞事兒。”想了想，周太太安慰他道。
“什么意思？”不耐的瞪了她一眼，周復海覺得這話挺混賬的，怎么不是壞事兒，要是這次的投標再中不了，他就拉不到大的項目投資了。
他之前可是夸下海口的，就因為這個項目看著就是一本萬利的，那些人才愿意跟他合作，要是拿不到手，就拿不到投資，到時候公司的資金鏈就要斷，銀行的負債還不上，他馬上就會破產成為窮光蛋。
周復海不敢想，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問你……”挨著椅子緩緩的坐下身來，周太太輕聲的說，“現在秦正只是不見你一個，還是其他什么人都不見。”
“他那臭脾氣你還不知道，當然是誰都別想見的。”哼了一聲，他滿腔的不滿。
事實上，對于這個姐夫，他是又怕又有些討厭的，就討厭他那些臭毛病，都坐到這個位子上了，誰不為自家謀點福利，就他廉潔，就他清正，哪怕他稍微伸手扶持一把，自己現在早就大富大貴，還用看那些投資人的臉色？
“那就是了！”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他并不是對你區別對待，也不是刻意要避開你，只不過他一貫都是這樣的人。你想啊，上次你都說了，他是不是拍板答應你，把這個項目給你的？”
“是……是啊！”周復海自己都有點兒心虛。
回想一下好像是的，但又不是很肯定。
“那就是了。”并沒有聽出他的心虛，周太太認真的分析著，“秦正這個人的確是死板，做事不知道變通，但是有一點，他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給你，就不要想東想西了，一定是會給你的。現在不見你呢……我猜是因為招標會快開始了，為了避嫌。”
“你想啊，你是他的小舅子，如果這個時候來往密切，到時候你又中標了，少不了被人說閑話指指點點，所以他的確是不能見你，不但不能，連電話都不接你的，不能落人口實，你說是不是？”她說的頭頭是道的，讓周復海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了。
他越聽越覺得有道理，越聽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不由得由怒轉喜，笑呵呵的看著她，“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個分析能力，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是個賢內助的。”
“去你的！”推了他一把，周太太臉上的笑意也蕩漾著，“我什么時候不是賢內助了？我一直都是！只是你不知道珍惜！別的不說，你那姐夫我還不了解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么多年了，他要是想再找一個，也不稀奇！雖說他年近半百，但是人保養的好，身居高位，少不了愿意投懷送抱的。可兒又那個樣子，他要是想再找個年輕漂亮的，生個兒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你……”后面這些話，周復海就不樂意聽了，“剛說你賢內助，這就扯我后退！他秦正要是再找一個，那還能把我擱眼里？”
周復海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心里面明鏡兒似的，要不是看在死去姐姐的面子上，秦正早就斷絕跟他的往來了。
他在秦正的面前，也正是因為時不時提起過世的姐姐，才能看見他臉色稍微好看點。
如果秦正真的移情別戀另有新歡了，那姐姐被忘得一干二凈，還能有自己什么好！
“那我不也是順著你的話說的，你是男人，應該比我更懂男人。再深情的男人，這都多少年了……”周太太覺得有點兒委屈，自己也是實話實說啊。
發完火，周復海冷靜下來，想想其實老婆說的也沒錯。
他是男人，之前就覺得秦正挺不可思議的，居然為了他死去的姐姐守了這么多年，換做他，早就換過不知道幾個美女了。
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心里的小算盤沒逃過女人的敏銳直覺。
“干什么，你想換了我是不是？”周太太立刻橫眉豎眼。
“沒有，你瞎想什么，我在想你說的話！”含糊的帶過去，周復海睨了她一眼，“你別說我，你瞧瞧你夸秦正那個樣兒，要是我兩腿一蹬，你都想跟了他去吧？”
“我當然想！”周太太倒是很坦白，立刻接上，“他比你能干比你長得帥比你有身份有地位……但是……”
就在周復海要發飆的時候，她硬生生來了個轉折，“人家瞧不上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周復海：“……”
話雖然不好聽，但的確是實話。
“算你有自知之明！”哼了一聲，周復海也不再計較了。
兩個人各自生了會兒悶氣，周太太忍不住先開了口，“不過你也是，為了外面生意的事情生氣，干嘛把火發到曉曉身上，她這么久不回來，難得回來一次，你就不能讓讓她。”
“我是當老子的，你讓我讓著她？！”聲音一拔高，他覺得這簡直是扯淡，哪兒有當老子的讓著孩子的道理，“都是你慣的！你看看她現在哪里還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成天泡在什么研究室實驗室里，前兩天廖總還問我，想給兩個孩子相個親的，你看我話都沒來得及提，人又不見了。”
“哪個廖總？”周太太感興趣極了。
“哪個廖總也沒用，你能做的了你女兒的主嗎？”周復海嘲諷的說。
周太太：“……”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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