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關，就算你通過了。”
其實也在意料之中，不過蘇韻還是問了出來，“第一關？”
趙欣笑出聲來，“你該不會以為，這么簡單的一道題，就算過關了？就有資格進我的團隊，就可以順利加入新生了？那你未必把我們公司想的太簡單了點。”
“能進新生的人，哪個不是經歷過筆試面試口試層層環節，憑什么就你能例外？”趙欣毫不客氣的當著眾人的面質疑她。
當然了，這也是她很不爽的一點。
畢竟就連她自己，當年進新生，也是拿了厚厚的資歷和獲獎證書的，即便是這樣，也還是經過嚴苛的考核。
她在新生，也算的上是元老級別，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能在這個公司大展拳腳，畢竟這么久以來，從沒見過上面動用什么裙帶關系，可這一次，實在是讓她大跌眼鏡。
趙欣搞不清楚蘇韻是什么來歷，也或者說，她不想知道。
對于她來說，蘇韻是什么來頭，跟誰有什么后臺關系，跟她都無關，她就是不要一個沒有真憑實學的人進她的團隊，跟她一起工作。
“我沒想過要例外，也不覺得我有例外。畢竟，您不是正在考核我嗎？”蘇韻的聲音很平靜，面上也是淺淡的笑意，得體又大方，完全沒有被當中刁難的難堪和氣惱。
過于沉靜，讓她顯得格外出眾，身上那股沉穩的氣質，很讓人舒服。
“是，我是在考核你，你方才回答的沒有錯，但這只是第一關，不代表你在我這里，就通過了。”
之所以死活不松口，趙欣是覺得，就這么簡單放過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剛才的題是隨性出的，難度是有的，但也不算太多。
原本就覺得，她不過是個擅長投機取巧，又沒什么本事的小賊罷了，卻沒想到她當著同事們的面給解出來了，看來，這次要認真對待，出個難一點的。
“趙經理盡管出題，認慫算我輸。”
蘇韻毫不怯懦，只是頓了下，又稍稍往前傾了傾身體，看著趙欣的眼睛，忽而笑了起來。
她的笑，明明不帶有什么攻擊性，可卻讓趙欣突然有點心虛了，“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想問問趙經理，您一共，為我準備了幾關？”
趙欣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怎么？怕了？不是剛剛還在放大話的？”
“怕倒也不是，只不過既然算是個打賭，那還是一開始說清了的好。我并不介意任何正當形式下的合理考核，但如果不管我通過幾關，趙經理永遠都還有下一關在等著我，那……”
睜大了眼睛，趙欣的怒氣噴薄欲出，“你把我當什么人了！什么叫永遠有下一關在等著你？”
“蘇韻！”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趙欣大聲道，“不錯，我是不太喜歡你，但我做事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你覺得我是刻意刁難你嗎？！”
蘇韻笑起來，“我覺得也不是，趙經理胸懷大度，所以……一共是幾關呢？”
垂在身側的手，手指慢慢的卷了起來，捏得緊緊的，極力克制住自己，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寧靜。
趙欣氣壞了。
這個蘇韻，表面上看起來溫和無害，可是綿里藏針，字字句句都在對她逼近。自己的確有心刁難，但被她這么一說，反而不好這么做了。
“三關！”咬了咬后槽牙，趙欣果斷的說道，“不搞特殊化，所有進入項目部的，都經過三關的挑戰，所以，你也不例外！”
直起身體，蘇韻點了下頭，“好！大家都受得，我當然也應該承受。”
“不知道這第二關是什么？又或者說，方才那場只是演習，接下來的，才是第一場？”
看似非常嚴肅認真的詢問，卻又輕飄飄的給趙欣挖了個坑。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趙欣又極其好面子，本來是有這個打算這么說的，卻沒想到被蘇韻搶先了一步，反而不好開這個口了。
只能悻悻的說：“我既然方才已經說過第一關通過，那就沒有演習這一說。你把我們公司當成什么了！”
“也當成我的公司啊！”蘇韻自然而然的接話。
趙欣：“……”
“行了，這種馬屁話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說了，我不吃這一套。你別忘了，就算今天這第一關你過了，可還有兩關。這兩關，會一次比一次難，我希望到時候就算你輸了，也不要哭鼻子。”
“您放心，我跟您一樣，言出必行！”
特意加重了后面四個字的重音，趙欣反正是臉色不太好看，“好了，今天的會就到這里，散會！”
散會兩個字出來，早已等待許久的“吃慣群眾們”紛紛拿著面前早就收拾好的東西，起身陸續離開辦公室。
蘇韻知道她倆的事兒還沒完，便依舊站在那里等著。
果然，等人都出去，房門也被帶上以后，趙欣站起身來，一邊伸開雙臂舒展身體，一邊說道：“今天第一關算你走運，接下來的兩關，就不那么簡單了。你要知道，在我這里，想要糊弄過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您的意思是，這兩關，現在還不考核嗎？”
蘇韻聽著她話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在今天一并都解決掉。
如果是這樣，那拖下去挺浪費時間的。
無關跟微瀾之間的關系，她對于自己這份事業，還是很熱愛的，就算是最近這些瑣事很多，糟心事更多，但一刻也沒有停止對調香的熱愛。
“當然不！”趙欣理直氣壯的說，“你以為我什么事都沒有，有一堆的閑工夫只陪著你嗎？再說了，既然要慎重，總要定下來考核內容，才能安排。”
“那……什么時候？”
如果無限期的拖延下去，到最后還不是一個意思？
趙欣扭過頭，視線直直的朝著她投過來，“怎么，怕我無限期拖延？”
“坦白說，是！”蘇韻很直爽的回答。
對于她的毫不掩飾，趙欣也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她就笑了，“好！你坦白，我也爽快！你放心，我雖然是有點想為難你，但這樣的無賴手段我還不屑。三天之內吧，我定一下考核的內容，會通知你的！”
蘇韻很滿意，“那這三天，我的工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