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救我！”
眼瞅著自個媳婦被狠抽一耳光，許大茂有些心疼，心情更是十分復雜。
可這會功夫，他已經顧不上于海棠，畢竟火已經燒到眉毛處。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順利借到高利貸，還能拆東墻補西墻，就是因為有這么一份工作。
不然的話，那些高利貸早就按捺不住，找上門催債了。
也正因此，他絕對不能被開除。
這要被開除，甚至坐大牢，那他一切就都完了。
眼下，他只能寄希望于李漁能夠救他了。
而李副廠長這么賣李漁面子，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我為什么要救你？”
“許大茂，之前我可是一再提醒你，結果你不聽，權當耳旁風，現在遭罪了吧？”
李漁輕笑搖頭，反問道。
之前他可真沒少提醒許大茂，結果丫非要在他面前裝傻充愣，那就沒辦法了。
包括被綠也是，他也提醒過。
結果丫倒好，把他當做假想敵，各種盯梢。
說實話，這挺讓人無語的。
“李主任，我給您跪下了！”
“李主任，只要您能救我這一次，以后我就是您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您讓我干什么，那我就干什么，絕對忤逆半分！”
“如有違背，我許大茂不得好死，我們老許家斷子絕孫，徹底絕后！”
許大茂當眾跪在李漁面前，賭咒發誓。
“老許家本就絕后了……”
李漁微微撇嘴，暗自腹誹。
雖說許大茂這毒誓，在他看來，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畢竟許大茂本就生不出孩子，從他這一代開始，老許家已然絕后。
不過話又說回來，許大茂自個并不知道這事，所以這個毒誓還是挺有誠意的。
當然了，可信度到底有多少，這個就值得商榷了。
李漁反正是不太信的，要是大院眾禽有誠信的話，那也不會被稱為禽獸了。
李漁目光微微閃動，飛快思索起來。
“李主任，救我啊！！！”
許大茂是真急眼了，已經把李漁視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為了求救，他不光下跪，還使勁磕頭，額頭很快便紅腫。
“行了，許大茂，起來吧！”
“記住你今天的話，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狗腿子！”
“如果你敢背叛我，那后果自負！”
經過一番權衡，李漁最終開口說道。
并非心軟，而是出于收割韭菜的目的。
他知道許大茂現在確實已經走投無路，這要繼續看熱鬧，熟視無睹，那許大茂就徹底玩完了。
這么一棵無比粗壯的韭菜，就這樣丟棄掉，未免太過浪費了。
僅憑這一點，李漁就是拉許大茂一把。
許大茂可以死，但絕對不是被李副廠長整死的，而是被他掠奪壽命而死。
出于這樣的考慮，李漁最終決定救許大茂一次。
“謝謝李主任！”
“李主任，您放心，我許大茂一定說到做到！”
許大茂滿臉狂喜之色，趕忙又給李漁磕了一個頭。
以前的他雖然也經常巴結李漁，但還不至于如此卑微，頂多就是想要跟李漁搞好關系，以防在車間里被穿小鞋。
可現在，許大茂算是徹底放低姿態，把自己視作李漁的狗腿子，準備唯命是從了。
“都說了，起來吧，這么多人，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嫌丟人現眼。”
李漁微微一笑，許大茂有一點好處，就是識時務且臉皮極厚，為了達成目的，那是真能放下姿態。
比如說剛才，當眾這么多人，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但凡臉皮稍微薄一點，都做不出來。
唯命是從的狗腿子？
李漁相信許大茂這會是誠心誠意的，很是忠誠，而等渡過這次燃眉危機過后，到底是個什么想法，估計就不好說了。
但都無所謂了。
李漁只要能夠收割到韭菜就行，至于許大茂忠不忠心，其實并不怎么在意。
“李漁，你這什么意思？”
“剛才我可是賣了你個面子，幫你說和。”
“但許大茂這事性質不同，我是不會給你面子的！”
李副廠長陰沉著臉，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給于海棠一耳光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抽他。
可許大茂，剛才把他暴揍一頓，這會渾身還在疼痛，聽李漁這話的語氣，這是想要讓他放許大茂一馬？
門都沒有！
身為廠里的二把手，被一個車間打雜的暴揍一頓，他可忍不了這口氣。
這要不狠狠整治許大茂，那他以后在廠里都沒有什么威信了。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指不定什么時候，這事就會傳到廠里。
“不給面子是吧？那就評評理！”
“于海棠是人家許大茂的媳婦，你帶著人家的媳婦在外面逛街，被許大茂撞破，活該被揍！”
“別說沒有什么證據，就你自己那點齷齪心思，你自個沒數？”
“我也懶得跟你磨嘴皮子，要是不服，那就派出所走起！”
李漁眼中閃過一抹壞笑之意，冷冷回懟。
手捏把柄就是好使。
反正鬧到派出所，那他就拿出真正的證據。
“又是派出所？！”
李副廠長連續深呼吸，強壓著內心的怒火。
他已經聽懂李漁的潛臺詞，知道李漁這是要硬逼著他低頭。
李副廠長很想來個魚死網破，但轉念一想，頓時又冷靜下來。
魚死網破的結果，就是許大茂坐大牢，而他則會因為亂搞男女關系，丟掉廠里二把手的位子，以后估計也得不到重用了。
也就是說，他跟許大茂兩敗俱傷，而李漁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考慮到許大茂只是車間一個打雜工，而是卻是廠里的二把手，這樣的兌子，怎么看都血虧，非智者所為。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做出最為明智的選擇，低頭服軟，放許大茂一馬，那合著他今天就白白被許大茂暴揍一頓？這個虧吃得也不小啊！
李副廠長無比郁悶乃至惱火到了極點，但最終他還是連續深呼吸之后，干笑著說道：“李漁，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今天這事就算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那個東西，你必須還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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