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變化讓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
首先,李有旭自己剛剛教導李有為,說沒有證據不能亂說話。
李有旭不掌握棒梗偷東西的證據啊。
別說剛回家不久的李有旭了,就連一直都在現場的劉海中和閻埠貴都無法判斷棒梗到底有沒有偷東西,李有為有沒有說假話。
李有旭倒好,直接讓許大茂去派出所了,這是要把事情鬧大的節奏啊。
不過好像李有旭沒證據,許大茂真把張所長找來了,第一個收拾的人可能是李有旭。
不過……棒梗的反應也是夠可疑的。
棒梗不是聲稱自己只是好奇來看看收音機的嗎?一切都是李有為和李有欣污蔑他的。
既然他是無辜的,是被人污蔑的,為什么聽到李有旭要找張所長就嚇得哭出來呢?
大家看看李有旭,又看看坐在地上嚎嚎大哭的棒梗,沒有一個人能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就連賈張氏都是渾渾噩噩的,搞不懂棒梗為什么要哭。
李有旭要找派出所不是挺好的嗎?
報假警,讓張所長把李有旭捉起來再好不過了。
“棒梗,你哭什么啊?又沒我們的事。”
賈張氏拉了兩把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棒梗,想搞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奶奶,我不想去那什么少管所,你要救我。”
棒梗那張慌張的臉上鼻涕眼淚一塊流出來,很有喜感。
“乖孫子,你怕什么?我們又沒偷他家的東西,他今天把誰找來了都不好使,不用擔心啊。”
賈張氏安慰棒梗說。
“賈張氏,你確定他沒偷我的東西?如果他真沒偷我東西的話,為什么會哭出來呢?
你看看他那只手為什么捉著他的褲兜吧,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棒梗本人應該很清楚。”
李有旭從一進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細節了。
棒梗時不時用手摸一下左邊的褲兜,從表面看褲兜有一點點鼓,一看就知道里面裝著東西。
另外,這可是李有旭的家,在場有誰能比他更熟悉這間屋子呢?
在聽許大茂介紹完情況后,李有旭進屋里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問題所在了。
他放在床頭柜上的二手歐米茄手表不見了。
手表不見了,棒梗的動作可疑,棒梗褲兜里鼓起來的東西體積也和手表類似。
捕捉到這個細節,李有旭便可以大膽讓許大茂去把張所長叫來了。
賈張氏人傻了,在大家趕來現場前,她已經幫著棒梗把藏在身上的臘肉臘腸全部取出來了,怎么棒梗的身上還藏著臟物呢?
賈張氏伸手進棒梗那個褲兜一伸,摸到了一個很硬的東西,她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根本不敢取出來讓大家看。
賈張氏還企圖蒙混過關,說道:“沒……沒什么東西啊,姓李的,你不能和伱的弟弟妹妹一樣污蔑棒梗,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賈張氏護犢子,李有旭冷笑一聲,直接走過去把棒梗拽起來,親自動手搜棒梗的身,從棒梗的褲兜里找到了那支歐米茄手表。
棒梗這小子報復心很重,而且很貪。
他拿到李有旭的手表了,根本不舍得放回原處。
他以為手表的體積不大,不像臘腸臘肉那么明顯,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只要他把手表帶回家了,再藏起來,那不就能報仇雪恨了嗎?
事實上,一開始確實沒人想到棒梗會偷手表。
就連李有為和李有欣都沒發現這一點。
要不是李有旭回來的及時,沒準真能讓這小子蒙混過關。
這小子是有點小聰明的,只是不多。
“就是賊,還敢說沒偷我們家的東西,我大哥的手表為什么在你的褲兜里?”
李有為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賈張氏之前欺負他和李有欣是兩個孩子,說話的可信度不高,還拿他和棒梗有過節混淆視聽,把他氣得夠嗆。
現在從棒梗的兜里找到手表了,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事實勝于雄辯,賈張氏就是再會洗地,都洗不清了。
“這里可是我家,我家里丟了什么東西,我掃一圈就知道了。
想在我的眼皮底下耍心眼,你們是覺得自己太聰明了,還是把我當傻瓜呢?”
李有旭提著手表亮在賈張氏的面前,同時也讓在場的大家看看。
有了這一支手表作為證據,棒梗偷東西就徹底實錘了。
“原來棒梗真是賊啊,虧他還有臉說李有為兄妹和他有過節污蔑他。
這棒梗小小年紀怎么謊話連篇呢?這孩子再不管教,我看早晚要進監獄。”
“古話說的好,小時偷針,長大偷金。
棒梗才十來歲就已經偷人家的手表了,他長大了偷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賊性不改啊,偷挖許大茂家的白菜才多少天?又開始偷李有旭的手表了,嘖嘖嘖……”
……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大多數都是批評棒梗的。
“媳婦兒,回頭我們得把家里的東西收好,哪天這個賊跑進我們家就不好了。”
閻解成壓低聲音跟于莉說。
他的話被隔壁的傻柱聽見了。
傻柱對棒梗一直很好。
說實話,他對棒梗的寵溺程度不比秦淮茹差太多。
聽到閻解成私底下這么議論棒梗,他哪里受得了,立馬罵罵咧咧:“你這孫子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真當棒梗是賊呢?
棒梗不拿一大爺家的東西,不拿易師傅家的東西,為什么偏偏拿李有旭的手表呢?
還用想嗎?肯定是李有旭不干人事欺負棒梗了。
換句話說,就算棒梗有錯,難道李有旭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傻柱,我懶得跟你這種人爭論。”
閻解成可不是許大茂,他可不敢得罪傻柱這種混不吝的人,他為了面子反擊了一句就閉嘴了。
“一大爺,二大爺,就算棒梗拿了李有旭的手表。
讓棒梗給李有旭賠個不是不就好了嗎?
棒梗只是一個孩子,用得著鬧到派出所張所長那嗎?”
秦淮茹終于開始慌了,她跑到劉海中和閻埠貴的面前。
希望劉海中和閻埠貴能夠勸阻李有旭,讓這件事情在院里解決。
一旦張所長入場了,棒梗偷了價值上百塊的手表,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場的。
上百塊在這年頭可不是小數目,傻柱一個食堂班長、大廚師的工資才三十七塊五。
一百塊是傻柱三個月的工資。
這一百塊比后世的一萬都多,絕對可以入刑了。
棒梗年紀小,那也夠他少管所走一遭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對視一眼,交換個眼神,覺得這事棘手。
棒梗和賈張氏干得太不地道了,明明跑到別人家里偷東西,被人家當場抓包了剛剛還倒打一耙。
現在人家找派出所了,她們心虛了又讓人家不要把事情鬧大,這不是臭不要臉嗎?
就你賈家的臉最大,什么都得順著你賈家的心思來是吧?
反正劉海中和閻埠貴是不好意思開那個口去當和事佬。
“我剛剛不是已經給過你家棒梗機會了嗎?
我問了你婆婆是不是真的認為棒梗沒偷我家的東西。
我又問了棒梗是不是真的沒偷我家的東西。
他們當時可是很自信,說了沒偷我的東西,還讓我賠醫藥費。
既然他們的嘴那么硬,我只好讓大茂去把派出所的張所長找來。
現在已經確定棒梗偷了我的東西,你又說沒必要驚動派出所。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早干嘛去了?”
李有旭很不給面子也很不客氣的懟了秦淮茹。
李有旭的話有理有據,秦淮茹壓根沒法反駁。
也沒有人幫她說情。
大家都看見了,確實是賈張氏和棒梗太作了。
明明偷了人家的東西,剛剛人家已經給過機會了,她們非要嘴硬才鬧到這一步,怨誰呢?不得怨他們自己嗎?
大家都沒張口幫秦淮茹說話,但總有頭鐵的人。
傻柱站了出來,指責李有旭說:“我說李有旭,你至于嗎?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跟棒梗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
趕緊讓人去把許大茂截住,棒梗這事在院里解決就行了。
棒梗該道歉道歉,你要是覺得棒梗道歉不夠,我代表秦姐給你賠點錢總該行了吧?”
“老閻,借你家的自行車用用,我這就去把許大茂攔住。”
易中海沖閻埠貴說。
“我同意了嗎?誰讓你去攔許大茂了?你給我回來。”
李有旭把易中海喝住。
“我真是覺得奇怪了,你易中海和傻柱怎么對賈家的人這么關心呢?
到處有人傳傻柱跟秦淮茹有一腿是有道理的。
至于易中海,哪天傳出你和秦淮茹的故事也不稀奇。”
李有旭諷刺說道。
自打賈東旭死后,易中海在多個夜里偷偷給秦淮茹送過糧食。
李有旭的話一出,就跟猜到了易中海尾巴似的,易中海心虛的很,情緒激動的反駁道:“你這人的思想怎么這么腌臜呢?賈家孤兒寡母,但凡有點同理心的人,在能幫的情況下都會幫她們家,這是在做善事。”
“說的好,咱們院里比賈家困難的家庭多了去了,怎么不見你易中海傻柱去關心關心呢?
看看賈家的三個孩子,哪個不是長得白白胖胖的呢?你管這叫孤兒寡母日子不好過?
說我的思想腌臜,我看真正腌臜的人是你們吧?
我就問你們一句,如果賈家沒有秦淮茹這么一個漂亮的寡婦,你們還會這么關心賈家嗎?”
李有旭的這幾句話堪稱絕殺,讓易中海那張嘴瞬間閉上了。
事實就是如此,如果秦淮茹長得特別難看的話,傻柱和易中海還會好心關照賈家嗎?恐怕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李有旭,你這人怎么這么愛胡說八道呢?你編排我沒關系,你不能污蔑一大爺啊。
一大爺一向都是那么善良,他能有什么壞心眼?”
傻柱反駁道。
“呵呵!”
李有旭越看傻柱越覺得這人沒好下場屬于活該,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被易中海賣了,還幫著易中海數錢呢。
在李有旭的強硬態度下,沒有人敢去截許大茂。
過了一會兒,許大茂把派出所的張所長帶回來了。
和張所長一塊來的還是那兩個面熟的片警。
上次處理郭大撇子他們兩個也來了。
張所長都來了,傻柱依舊不死心,拯救棒梗他是認真的。
他走到張所長面前,懇求說:“張所長,棒梗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只是犯了一點小錯誤而已,應該不用把事情鬧那么大吧?”
張所長懶得搭理傻柱,他得先了解情況再說。
他對旁邊那個片警說:“郝昆,你跟他說吧。”
張所長留下郝昆應付傻柱,帶著另一個片警從傻柱身旁走過去。
傻柱笑嘻嘻的對郝昆說:“片警同志,我記得你,上回你好像說你認識我妹妹。
既然你認識我妹妹,那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幫我勸勸你們所長。
一個孩子犯了點小錯誤,真犯不著上綱上線。”
“了解情況情況再說吧。”
郝昆有些煩傻柱這個人。
張所長進了李有旭屋,不得不感慨李有旭真能給他找事。
不久前才讓他跑了一趟捉了一個雷爺,沒等他喘口氣,又讓他來四合院一趟。
了解到棒梗偷了李有旭的一只手表,張所長的表情才變得嚴肅起來。
手表可是三轉一響之一,在這年頭絕對是‘大件’,棒梗偷手表這可不得了,必須得重視。
郝昆知道棒梗偷的是手表后,有些無語的對傻柱說:“這就是你說的孩子只是犯了一點小錯誤?”
郝昆差點笑出聲了,要是一個成年人偷了價值上百塊的手表,都能進正經的牢房住一段時間了。
“棒梗別人家的東西不拿,為什么就拿他家的?棒梗有錯,他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傻柱辯解道。
郝昆直接不跟傻柱爭論了。
他長嘆一口氣,本來他和何雨水已經準備見家長了。
看到何雨水的親哥是這個德行,他覺得這個事還是算了。
他只是一個小小片警而已,可招惹不起傻柱這尊大佛。
傻柱這種連基本的是非觀都沒有的人,跟寡婦糾纏在一起不明不白,棒梗偷了手表都說是小錯誤,光是他了解到的污點就已經這么多了,他真怕這種人哪天惹了什么大事連帶著他都受牽連。
傻柱并不知道,他的幾句話就坑的自己的妹妹何雨水沒了一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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