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飯之前，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什么人沒有？你要是真有麻煩，只要有點錢給他們，什么餿主意都能給你想出來，保證給你擺平，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這說的都是廢話，我哪兒來的錢，要是有錢我早就大吃大喝去了，還能淪落到現在餓肚子？”賈婆子依舊是嘴硬著。
“得，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您老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我是不管嘍。”劉婆子舒服的躺下了，蓋上不知道從哪里要來的兩床破棉被，“三個飽兒，一個倒兒，舒坦啊……”
“劉婆子，你別睡。”賈婆子接著把劉婆子給拽了起來。
“你有病啊？”劉婆子罵了一句，“又不關我的事兒，你憑什么不讓我睡覺？”
“趕緊給我想個辦法。”賈婆子晃了一下劉婆子。
“剛不跟你說了嗎？這里邊你隨便找幾個人不就行了嗎？要點錢一分想干啥干啥。”劉婆子拽過被子掖了一下，自顧自的睡著，不再理會老賈婆子。
“找人幫忙？找人幫忙？……”賈張氏不斷的琢磨著這句話，不住的觀察著四周，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對面的兩個老乞丐的身上。用了點力氣爬了起來，朝著對面走去，“醒醒，醒醒……”
“誰啊，大中午的也不讓人咪一會兒？有病啊。”
“是你。”
兩個老頭子接連醒了過來。
“干什么？老婆子癢了啊？找我們哥倆給你止止癢？”倆老頭子嘴里自然的往外吐著污言穢語，想必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就是這眼光屬實是差點勁兒，就賈張氏那長相，看一眼惡心的主，還能提起心思開玩笑？
“呸，真不要臉，就你們倆這德行，好意思跟老娘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的，老娘找你們有事兒。”賈張氏厭惡的說道。
“有事兒好辦啊，可你不能讓我們老哥倆兒白白的忙活吧？總得讓我們樂呵樂呵……”
“事成以后，一人五毛錢。”賈張氏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毛？”倆老頭不屑的笑了笑，“打發叫花子呢？”
“那你倆是啥？”賈張氏問道。
“丐幫一把手。”
“丐幫二把手。”
兩人趾高氣昂的說著。
“有區別嗎？還不是得出去要飯？”賈張氏反諷了一句。
“那能一樣嗎？在咱們乞討界，誰看見我們哥倆兒不得讓三分啊？到了哪個飯店門口，不得給讓出個最好的地方。要不我們哥倆能吃的這么好？”
“得得得，別說那么多廢話了，就說你倆愿不愿意干吧？”賈張氏聽夠了兩個老頭子的話，已經是很不耐煩了。
“五塊，行就干，不行就算。”一把手的老頭打了個哈欠，看意思就要馬上再睡過去了。
“五塊，咬死人得了。”賈張氏頓時暴跳如雷，“每人一塊，不干拉倒。”
說完，賈張氏轉身往回走，看樣子這是賈張氏的底線了。
“大哥，一塊就一塊吧，吃頓飯足夠了，反正咱哥倆在這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跑趟腿，順便看看她個老太婆有什么熱鬧好瞧？”二把手想了一下勸了一句。
一把手老頭聞言，應了下來。
“老太婆，就依你，一塊就一塊，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這兩塊錢只限今天，今天完事了以后就別再找我們哥倆兒幫忙了。”
“少說廢話，趕緊的……”老賈婆子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說道，“她叫賈當，是一個飯店的前臺經理，我跟她有點小過節，她剛才打了我幾下，不管你們想啥辦法，得讓她吃點苦頭才行。”
“這個好辦，小姑娘而已，收拾她就是分分鐘的事兒，不過……”一把手老頭拉了個長音兒。
“不過什么？大老爺們兒說話這么費勁，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賈婆子早就開始不耐煩了。
“定金先給一半。”
“什么？還要定金？”賈張氏活生生的提高了好幾個音調，破屋里的其他人都被驚醒了好幾個。
“白給你干啊？萬一不給定金，事成之后你反悔了呢？”見賈張氏還想狡辯，一把手老頭立即抬手打斷了賈張氏，“廢話不多說，見錢辦事兒，而且絕對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不見錢不辦事兒不商量。”
“行，算你狠，等著，我去給你要。”賈張氏咬著牙說道。
賈張氏其實有錢，當時跑的時候可是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錢，剛出逃的時候用不著錢，后來乞討為生，賈張氏只是偶爾買點肉吃犒勞一下自己，大部分還在賈張氏的衣服里放的好好的，可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乞丐的面掏錢吧？那今天掏了以后明天肯定就沒了，所以只能是在外面偷偷拿出來。
老賈婆子還是有些頭腦，為了不讓人懷疑，在外面整整待了兩個多小時，還特意把一塊錢給破開花了兩毛，臉上弄點土，身上印上兩個腳印，看上去極為狼狽的樣子。
“給，就這些。”賈婆子把八毛錢遞到了一把手老頭手里。
一把手老頭低頭數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滿。
“怎么才八毛啊？”
“知足吧，有八毛就不錯了，你看我身上這個樣，要這八毛都差點被打死了，要不要吧？不要就算了。”賈張氏彎腰想把錢再拿回來。
眼疾手快的一把手老頭立馬就把手撤了回去。
“八毛就八毛，剩下的一塊二完事了別忘了給。”說著，一把手老頭拍了一下旁邊躺著的二把手老頭，“醒醒，該干活了……”
兩人把鋪蓋卷一卷，快步的走出破屋，按照賈張氏說的地址直奔而去，很快就到了地方。
“老二，賈婆子說的是這地方吧？”一把手老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應該是這，賈婆子說的不就是這嗎。”二把手老頭指了一下飯店。
“那別愣著了，趕緊干活……”
兩人把鋪蓋卷放下，一把手老頭立馬就躺下了，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二把手老頭則是嚎啕大哭，邊哭邊訴說著自己的不幸遭遇，很快就引來了一大批圍觀的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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