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在全秦京茹家里又混了一頓飽飯。
雖然沒吃肉,但雞蛋疙瘩湯吃進肚子里也軟乎乎的。
李抗戰這邊看到餃子一點胃口都沒有。
傻柱:“我煮的餃子不多,過年嘛,不得不煮餃子,大家吃兩個意思一下。”
李抗戰給李抗美夾了四個餃子。
李抗美:“哥,我吃倆就夠了。”
李抗戰一笑:“把我的那份也給吃了。”
李抗美小嘴一撅:“哦!”
李抗戰:“不許挑食,挑食不是好孩子。”
初四,眨眼到了。
軋鋼廠也開工了。
李抗戰為了能夠安全的偷渡去香江,來到車隊的倉庫。
趁著沒人主意,收走了四個卡車的輪胎。
雖然大家都會游泳,但有了輪胎可以更好的加一道保險。
有了輪胎在水中漂浮,當泳圈,李抗戰有自信能夠安全跨過水域。
于麗一直沒給自己消息,李抗戰也懶得問她了。
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李抗戰絕不會因為一個py,,去改變自己的計劃。
目前擺在眼前的是請假,出行。
請假好說,只要找個理由憑他的人緣,廠里會給他假期的。
但如何出行還有點難度,眾所周知,這年月先出遠門沒有介紹信就沒法買車票。
擺在他面前就兩條路。
一,廠里開介紹信,但你沒有理由廠里怎么給你開,去南方的介紹信?
你說探親,可是你祖輩哪有這門親戚?
其二,爬火車,搭車就不用想了,能去南方的都是有押運任務的。
除了爬火車,別無他選。
倒是可以自駕,開著婁家的小汽車去南方,可是現在不像后世有高速公路,這小車要是真的開到南方,也就報廢了。
這樣倒好,要是萬一壞在半路上,怎么辦?
如果能有一輛212吉普車就好了。
因為是節后第一天上班,雖然在廠里很無聊,但李抗戰還是沒有離開。
一食堂里,馬華指揮著棒埂去倒泔水,不過也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按照規矩,排了班。
倆人一組,負責一個星期廚房衛生,倒泔水,這些雜活。
馬華安排完就去找傻柱。
“師父,這小子挺能忍啊。”
“別急,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忍下去!”
馬華點頭。
一天兩天你能裝,一月倆月你也能裝,就不信一年兩年你還能裝下去。
棒埂的性格不善隱忍,能忍這么久,的確讓人出乎意料。
但那又如何,往后日子長著呢。
按照規矩來,先干雜活,不用給我工資,只給一頓飯,廚房里還多出來一個小催巴。
不管多么無聊,李抗戰還是硬生生熬到了下班。
這樣的日子,并沒持續幾天。
在受到婁母的消息后,李抗戰決定動身。
這日,李抗戰心里想念女兒,來了婁家。
就在他抱著女兒不肯松手的時候,婁曉娥:“抗戰,媽來信,香江那邊缺水嚴重,據說連續9個月滴雨不下,水庫的庫存只夠當地人喝一個多月,現在已經四天供應一次水了。”….無比擔憂的婁曉娥,憂心忡忡,道:“沒有水喝,媽媽她怎么辦?”
李抗戰:“別急,香江的社會體系與我們不同。”
“即便在缺水,也是底層人缺水,上層人是不會缺水的。”
“香江也會用輪船從外面運水。”
李抗戰安慰了婁曉娥之后,看著陳雪茹。
“準備好了嗎?”
陳雪茹:“除了家里的古董帶不走,其他都已經裝箱了。”
李抗戰心里暗道,看來自己要提前動身了,時不待我,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怕是要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李抗戰愁眉苦臉,一旁的鄭愛國。
“哥,你這是怎么了?”
李抗戰一向風輕云澹,遇事不愁,所以鄭愛國看到這般的李抗戰,才會詫異。
李抗戰:“我們該動身了,跟廠里請假倒好說。”
“可是,我們怎么才能到深城呢?”
“咱們這趟走,不能開介紹信,沒有介紹信就沒辦法坐火車,開車的話,小汽車要留下給小娥母女,下次動身用。”
鄭愛國:“哥,我有個兄弟,在火車站上班,或許他有辦法。”
李抗戰驚喜的站了起來:“愛國,你說真的?”
鄭愛國:“哥,我也不敢保證,他有沒有辦法。”
李抗戰:“你去聯系,越快越好!”
鄭愛國:“唉,我這就去。”
李抗戰:“等等,天色晚了,你別空手上門。”
李抗戰在地上走來走去,畫著圈圈。
“這樣,別送錢,忒俗,把家里的米面油,都炕上。”
“騎我自行車去,我在家里等你消息,”
鄭愛國得了李抗戰的吩咐,片可不敢耽擱。
李抗戰看著陳雪茹:“走,我們去你家!”
倆人開著婁家的小汽車走了。
來到陳雪茹家里之后,陳雪茹指揮李抗戰把床搬走。
“暗格?”
陳雪茹點頭:“嗯。”
只見陳雪茹把地毯掀開,地板下面有個四四方方的暗格。
“抗戰,我搬不動,你把箱子搬上來吧。”
李抗戰貓腰,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箱子搬上來。
箱子插著一個黃銅鎖,陳雪茹從脖子上拿下來鑰匙,打開鎖頭。
黃燦燦的一整箱金條,上面是個首飾盒,打開后。
陳雪茹:“錢都換成了金條,剩下的是珠寶首飾,我到時候在用包裝一些能隨身攜帶的東西,大件就只能你找地方寄存了。”
李抗戰:“你現在就收拾吧。”
“不過,你家的老管家走不走?”
陳雪茹搖頭:“我問過了,不走。”
“留下來看家。”
李抗戰知道未來的形式,不容樂觀。
“告訴老管家,宅子如果保不住就別硬撐著,房契在我們手里,遲早是能要回來!”
陳雪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趁著陳雪茹收拾東西的時候,李抗戰拿出來幾百斤的糧票,幾十斤的肉票,以及一沓錢來。….還把自己家的地址寫了下來。
既然帶走了陳雪茹,卻不能不管忠心的管家,能在公私合營之后,還留在陳家,這管家值得信賴。
“抗戰,我都收拾好了。”
李抗戰看著屋子里的古董,暗道,自己晚上還得來走一趟。
“這些糧票,肉票,錢是給管家留下的。”
陳雪茹拿著這些去找了管家。
“陳叔,絲綢店那邊您要是愿意去上班,就去,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您要是不愿意去,就在家享享福,這些是抗戰給你留下的,足夠你在家吃喝不愁幾年了。”
陳管家:“小姐,你跟新姑爺什么時候回來?”
陳雪茹:“抗戰說得十幾年。”
陳管家:“小姐放心,我會守好家里的!”
“這是抗戰給您留下的地址,如果有什么事兒,就去按地址去找他,!”
陳管家:“姑爺不跟你一起走?”
陳雪茹解釋:“我們一起走,不過他過后會回來一趟,有些事兒要辦,等他走之后,你就去找他的徒弟,這上面有他徒弟的名字。”
“如果他徒弟不在,就找這個叫強子的人也行。”
陳管家:“小姐,我知道了。”
“您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雖然咱們家的綢緞生意賣出去了,但我還想去鋪子里······”
陳雪茹知道老人念舊,也沒阻止。
李抗戰吃力的扛著陳雪茹的金條,放在了小汽車里。
倆人開車揚長而去。
回到婁家,李抗戰把金條運到了屋子里。
婁曉娥:“什么東西,這么沉?”
李抗戰:“黃金。”
婁曉娥:“我這還有好幾箱子金銀珠寶,到時候咱們怎么帶走啊?”
李抗戰笑道:“放心吧,我有辦法。”
雖然夜深了。
但誰都沒睡,所有人都在等鄭愛國回來。
這個時候的鄭愛國已經來了火車站。
“同志,你好,我想找下調度科的宋金明。”
鄭愛國不出意外的進入了車站。
調度室里。
“愛國,你怎么想起來看我了。”
“金明,我是來找你幫忙來了。”
宋金明:“你小子,難得跟我開口。”
“說吧,需要多少錢?”
鄭愛國:“不是借錢。”
宋金明:“你是借錢?”
鄭愛國:“真不借錢,是······”
鄭愛國把事兒說了以后,宋金明抽著煙,臉色凝重。
“愛國,咱們是過命的交情,我實話跟你說,沒有介紹信我也弄不到車票,這是硬性規定。”
“雖然我能把你們送上列車,但中途查票的時候,你們也會露餡。”
鄭愛國:“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金明:“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
鄭愛國:“只是什么?”….宋金明:“別走客運,走貨運。”
“跟貨物一起運去廣州!”
鄭愛國沒吱聲,跟貨物一起,一路上條件多艱苦他是知道的,他沒問題,但李抗戰跟陳雪茹他不敢私下做主。
“今明,我回去研究一下,明天給你回信。”
看著急性子的鄭愛國要走,宋金明連忙道:“把東西拿回去。”
鄭愛國:“哪有這個道理?”
“今明,家里現在不缺這些,你收著吧,雖然你的工資高,福利好,可沒有票,這米面油肉,你也弄不到。”
鄭愛國不敢耽擱,騎車回了婁家。
“哥,我回來了。”
看著鄭愛國的臉色嚴峻,就知道事情不順利!
“怎么說?”
“哥,客運走不了,哪怕上了列車,中間查驗的時候也會露餡。”
“只有走貨運一條途徑。”
李抗戰:“那就走貨運。”
“咱們多帶點吃喝,取暖的設備,到了南邊天氣炎熱,咱們遭不了幾天罪。”
鄭愛國不理解。
“哥,你在廠里開出來幾封介紹信不就行了。”
“何至于這么遭罪?”
李抗戰:“其他且不說,這介紹信我能開,但是公章怎么辦?”
“怎么跟廠辦的人說?”
鄭愛國嘆道:“咱們要是有廠里的印章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對啊,不就是印章么,大不了自己做一個假印章,蓋上不就行了。
蘿卜都能刻章,自己就用木頭刻一個。
李抗戰:“你們早點休息,我回去找個人連夜把印章給刻出來。”
“愛國,明天通知其他人,準備好,這兩天咱們就走。”
李抗戰心里有事,晚上開著小汽車回去的。
“棒棒棒····”
“誰啊?”
“柱子,是我。”
傻柱開燈,開門。
“師父,大晚上什么事兒?”
“你凋刻的手藝怎模樣?”
傻柱:“這你可問對人了,凋龍刻鳳或許不行,咱手藝沒到家,但要是凋個花沒問題。”
李抗戰:“那就好!”
“先別睡了,幫我個忙。”
倆人來到前院,李抗戰拿出燒火的木頭。
“能不能刻一個咱們廠的印章?”
傻柱嚇一跳:“師父,您這是要干嘛?”
李抗戰:“我要出一趟遠門,不想讓廠里知道,但沒介紹信不行。”
“有了印章,我自己蓋上印不就行了。”
傻柱:“師父,你要去哪里?”
“香江!”
“好么樣的您干嘛去?”
李抗戰鄭重道:“柱子,我不瞞你,我想去香江做生意。”
傻柱:“師父,帶我一起去。”
李抗戰:“可是你走了,招娣跟孩子怎辦?”
“就算把招娣跟孩子一起帶走,你爸跟老太太怎么辦?”
傻柱沒話說了。
“柱子,你也別急,我們大概十年八年就回來了。”….“那個時候,我們估計內地也開放了,到時候你也能做生意。”
傻柱:“雨水跟你一起走?”
李抗戰:“我是先帶人去探探路,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傻柱:“那您等著,我回去取刻刀。”
沒幾個小時,傻柱就把木頭印章給刻好了。
李抗戰用紅墨水試了試,幾乎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柱子,這事兒爛在肚子里,誰都不能說。”
“我走的這些日子,暗地里的生意也停了。”
“雨水要是問,你就說我出差了,抗美也交給你照顧了。”
傻柱:“您放心,一準兒把抗美給照顧好。”
李抗戰看著打哈欠的傻柱:“回去睡會吧,白天我就去廠里請假,愛國他們四個也跟我一起走。”
“你跟馬華打聲招呼。”
愛國他們四個請假也是跟傻柱,李抗戰請假,所以根本就不用上報。
早上的時候,李抗戰去了廠里。
找到郝胖子:“郝哥,我要請假。”
郝胖子:“咋,家里有事兒?”
“郝哥,我要回趟老家。”
郝胖子:“一天半天的,還請什么假啊!”
李抗戰:“我有事,得請長假。”
郝胖子:“這可不行啊,你走了,小灶怎么辦?”
“傻柱在,何大清也在,他們父子的廚藝您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擺弄不了他們父子啊。”
李抗戰笑道:‘放心。我都交代了,他們絕不會耽誤您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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