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率先開口：“我今天來是扛不住家里的壓力了。”
李抗戰早就把于麗的事情，忘在了腦后。
現在人家找上門來，李抗戰也沒有理由再推辭了。
主要是這姑娘，都愿意自薦枕席了，他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倆人來到附近的公園，找到一張長椅。
隨著于麗的刻意討好，曲意逢迎，李抗戰悄無聲息的翹起了二郎腿。
于麗嬌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不注重儀表的一面。”
李抗戰：“你既然已經有了決定，我也不好再拒絕。”
“我給你個地址，你晚上去哪里等我吧。”
李抗戰把當成倉庫存放物資的小院地址，給了于麗。
至于于麗去不去，就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李抗戰不會白白給人幫忙的，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
打發了于麗，回到廠里。
秦淮茹找來了辦公室。
“秦淮茹，你不好好上班，找我有事？”
秦淮茹沒有以往那么獻媚，以往她知道李抗戰對自己不感興趣，也不吃自己那一套。
“抗戰，你昨晚沒回來，要不我也不能今天來你辦公室找你。”
李抗戰神情不悅：“你跟梢我？”
秦淮茹連忙搖頭，解釋：“不不不，你別誤會。”
“我就是有事求你幫忙。”
李抗戰笑了：“呵呵，秦淮茹啊，你為什么就認為我能幫你？”
“你怕是忘了，你跟郭大撇子的事兒，可是擺了我一道，算計了我！”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秦淮茹沒忘這件事，只是她以為這件事過去了，李抗戰不會再提了，以為李抗戰一直都沒報復自己。
“抗戰，我在車間真的呆不下去了，我求你，把我也調到食堂吧。”
這次秦淮茹很光棍：“我也沒什么能送給你的，錢你不缺，也不看上我這幾塊錢，吃喝你更不缺，天天吃香喝辣的，我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秦淮茹忍不住自嘲，道：“唯一覺得自己還有點姿色，可惜你看不上眼，嫌我臟。”
秦淮茹不知道潔癖是什么病，當初李抗戰用潔癖來搪塞她，她還特意找人問了，才知道李抗戰是嫌自己臟。
李抗戰：“秦淮茹，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說什么了，你走吧。”
秦淮茹：“抗戰，我求你了。”
“當初你說要自強自立，我做到了，雖然我們之間有過不愉快，但莪也沒把你怎么著啊？”
“你能說說，你為什么就不待見我嗎？”
“因為郭大撇子那件事，我在車間受排擠，因為技術不過關，每天都被領導訓罵，一大爺如今也不管我了，劉海中更是個自私的人，我在車間真的受不住了。”
“嗚嗚嗚······”
說著，說著，秦淮茹還哭了起來。
李抗戰心想，我能跟你說我看過電視劇？
再說，你幾次三番的想算計我，只不過都被我識破了而已。
李抗戰冷聲道:“秦淮茹，食堂那邊你肯定去不了，人已經招滿了。”
秦淮茹：“李抗戰，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要被調去翻砂車間了。”
李抗戰冷笑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秦淮茹紅著眼睛，淌著淚：“李抗戰，你就這么鐵石心腸？見死不救？”
李抗戰不想沾染上秦淮茹，同為少婦，他寧愿跟陳雪茹發生超友誼關系，也不愿意跟秦淮茹。
秦淮茹委屈的扭頭跑了。
只是她并沒放棄，去找了傻柱。
傻柱：“秦淮茹，你別在我這里哭啊，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傻柱看到秦淮茹哭，首先想到的是別被人發現，不然說不清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會上去當舔狗，詢問，為秦淮茹出頭。，
秦淮茹對待傻柱還是用處了，她最拿手的眼淚殺。
“柱子，你幫幫我吧，不然我就沒活路了。”
傻柱：“秦淮茹，你快起來。”
秦淮茹竟然撲通給傻柱跪下了。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傻柱無奈：“你總得先說什么事情吧！”
秦淮茹抹著眼淚：“柱子，姐就知道你不會······”
傻柱打斷她：“別，咱倆無親無故，不是姐弟，只是鄰居。”
“柱子，能不能把我調到食堂來？”
“我要被下方道翻砂車間了，你也知道翻砂車間什么樣，瘦一點的爺們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我一個弱女子。”
傻柱如今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秦淮茹，你好好的怎么會去翻砂車間？”
秦淮茹尷尬的不知該怎么解釋，可是面對何雨柱詢問的眼神。
只能道出實情：“我技術不過關，產生的廢料太多了······”
“柱子，姐真沒辦法了，才來求你的。”
傻柱：“我就一個小采買員，你找我也沒用啊。”
“你去找我師父，他有能力幫到你。”
找你師父？秦淮茹心里委屈，我已經找過了，要是有用還來求你？
“柱子，你也知道李抗戰討厭我，我哪敢去找他啊！”
“廚房你也能說上話，你就把我調來幫廚吧。”
傻柱沒有立即答應秦淮茹。
“秦淮茹，你先回去，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柱子，我們家孤兒寡母的我要是累倒了，孩子們就沒人管了······”
秦淮茹知道傻柱心善，一個勁的扮可憐。
傻柱有些煩躁：“行行行，我去找我師父說說看吧，不過我可沒把握說服他。”
秦淮茹走了，傻柱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惹禍了。
他不該答應秦淮茹，李抗戰對秦淮茹的態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他記得自己好像沒有答應秦淮茹，一定辦成這事兒。
晚上下班的時候，傻柱把秦淮茹找他的事兒說了。
“師父，秦淮茹今天找我了。”
李抗戰挑了挑眉：“哦，說她要來廚房？”
“說她要去翻砂車間？”
傻柱點點頭：“師父，您怎么知道？”
李抗戰輕笑道：“她也找我了，不過我沒搭理她！”
傻柱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她是在您那邊被您拒絕了，這才來找我的。”
“不過，她一個女的去翻砂車間，也怪難的。”
李抗戰嗤笑道：“你信不信，去了翻砂車間，她秦淮茹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傻柱想了想秦淮茹平時的為人，覺得李抗戰說的有道理。
秦淮茹是誰吃虧，她都不肯吃虧的人，翻砂車間全是大老爺們，到哪里她混得更開。
李抗戰回到四合院，吃過晚飯，早早就閃人了。
來到齊招娣家的小院，門口蹲著一個長辮子的姑娘。
于麗見到李抗戰后，羞的不敢抬起頭來。
李抗戰用鑰匙打開門鎖。
“進來吧。”
于麗悶不吭聲，尾隨其后。
李抗戰接著又在里面把門給插上了。
把自行車停放在院子里，打開房門。
“進來坐坐吧，沒感覺就坐坐，有感覺就做做。”
于麗顯然沒聽懂，愣了愣后，反應過來。
旋即，深吸一口氣，仿佛要上刑場一般，邁著堅定的步伐進了屋子。
進了屋里，李抗戰看著矮自己一頭的于麗，不知該如何下手，于麗太靦腆了。
不過身高不一樣沒關系，到頭來還是要對齊。
李抗戰拉著于麗的手：“于麗，來，我們關上燈，做第九套廣播體操。”
都這個時候了，李抗戰也不裝什么正人君子了。
李抗戰教的很認真，于麗是第一次學第九套廣播體操，學的也很認真。
“傳聞人有206根骨頭，一遇見你呀，我就有207根了！”
“為了回報你。”
“我會給你安排道軋鋼廠當臨時工，給你找個輕快的活，雖然工資不高，但錢跟物資我都會給你準備好的。”
于麗還有選擇嗎？她沒有選擇了。
她要做的是用盡渾身解數，討好李抗戰，順利進廠當臨時工，然后成為正式工人，拿到鐵飯碗。
陽光驅走夜里的寒冷。
光芒透過玻璃窗照進了屋內，李抗戰揉了揉眼睛。
看著蜷縮著像個小貓的于麗，出聲道：“喂，小懶貓，該起床了。”
于麗翻了個身：“讓我再睡會。”
李抗戰：“早餐你想吃什么？”
于麗睜開迷蒙的大眼：“豆漿，油條吧。”
李抗戰點頭：“好的，油條先吃著，豆漿一會兒就來。”
分別時，李抗戰給了于麗一把錢跟票。
“回家等信吧，到時候我會想辦法通知你的。”
于麗看著錢跟票，本不想要，但一想自己是李抗戰的人了，拿他的天經地義。
只是臨走前，于麗把床單給帶走了。
李抗戰去上班了，于麗回家了。
她剛進家門，就碰到于海棠匆匆忙忙的出門上學。
“姐，你昨晚干嘛去了？”
于麗神色有些慌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我去小姐妹家里了。”
于海棠著急上學，也沒多問。
只是倆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于海棠吸了吸鼻子，喃喃道：“什么味道？”
于麗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
傻柱這邊剛出門就被秦淮茹給堵住了去路。
“柱子，跟你師父說了嗎？”
傻柱：“說了，我師父說沒名額了。”
秦淮茹還想跟傻柱繼續糾纏，但傻柱害怕被媳婦看到，騎上自行車就跑了。
只給秦淮茹留下了一個背影。
李抗戰到了廠里，找到郝胖子。
“郝哥，我家親戚要來咱們食堂當哥臨時工。”
郝胖子一點沒猶豫：“叫什么名字？我去跟人事打聲招呼。”
“到時候你自己看著安排吧。”
好盤子的親戚都安排在食堂了，他李抗戰的親戚要來，自然要給面子。
“于麗！”
·······
李抗戰留下了于麗的信息后，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晚上下班，李抗戰把妹妹交給傻柱，去找于麗去了。
這天晚上，很多人都沒有在家休息。
傻柱通知了強子，強子帶著劉光天跟劉光福一刻不得閑的去行下收購。
傻柱也決定晚上跑一趟鄉下，因為明天是星期天，廠里休息。
折騰的晚點，也不怕，第二天能睡懶覺。
李抗戰這邊花前月下，陳雪茹那邊確一直惦記著他。
每天按時按點的來徐慧珍的小酒館，就怕跟李抗戰錯過。
只是李抗戰陷入了溫柔鄉里，早把她拋在腦后了。
徐慧珍看著眼神一直瞄著門口的陳雪茹，笑道：“怎么，還在等呢？”
“全無知道他家，要不要把他家的地址告訴你？”
陳雪茹：“不用，我陳雪茹才不會上桿子。”
徐慧珍：“你就嘴硬吧。”
“不過，你這家里有人，怎么還惦記著別人？”
陳雪茹嘆道：“哎，你不知道，老方背著我偷偷給他前妻拿錢。”
“我這早就不想跟他過下去了。”
徐慧珍：“這可不行，他都跟你結婚了，怎么還能跟前妻藕斷絲連呢。”
陳雪茹：“就是，這樣的男人我就該一腳踹了他！”
陳雪茹這邊想著要離婚，讓她第二任老公凈身出戶，人家那邊也在謀算她的家產。
怪就怪，陳雪茹是匹烈馬，老方不是馴馬師。
李抗戰來到于麗家，在胡同里用幾塊糖收買了小孩子，讓小孩子進去給于麗傳話。
果然，于麗很快就出來了。
倆人騎車去了小院。
“工作的事情辦妥了，你隨時可以帶著證件去廠里報道。”
于麗開心的摟著他脖子：“真的呀。”
李抗戰：“當然！”
“不過，你要怎么感謝我呢？”
于麗：“只要你開心。”
“我早就想離開家里了，免費人家說我吃干飯。”
李抗戰：“那你可以去廠里宿舍住。”
于麗訝異道：“臨時工也能住宿舍嗎？”
李抗戰：“你也不看看，你是那個部門。”
“食堂歸后勤管，宿舍也歸后勤，這還叫事?”
于麗低著李抗戰的腦門：“謝謝你。”
這一聲謝謝，她說的很真誠。
來自于生活上的壓力，早吧就于麗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就好比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黑暗之中。
不知道前路，突然出現了一道曙光。
又好比即將溺水的人，眼前突然出現了救生圈。
哪怕即將拯救自己的人，收取一些報酬，甚至這個報酬不合理，但急于上岸的人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更何況，還是于麗自己主動的。
李抗戰能拒絕嗎？
能。
但是他不想拒絕，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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