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跟齊招娣做飯,何雨水拿出來她給李抗美買的毛毽子。
“抗美,去寫作業,寫完作業姐姐陪你踢毽子。”
賈家。
秦淮茹也在給家里人做飯,不過他家吃的簡單,就棒子面粥,窩窩頭,咸菜。
做完飯,秦淮茹連飯都沒吃,就要走。
賈張氏陰陽怪氣的問道:“秦淮茹,你干嘛去?”
秦淮茹知道自己去許大茂家的事情,瞞不住。
“媽,我去后院大茂家。”
賈張氏:“去那個絕戶家干什么?”
“秦淮茹,我告訴你不要動其他的小心思。”
秦淮茹:“媽,我就是去幫大茂,打掃衛生,做做飯。”
“媽,我可不白幫忙。”
賈張氏眼睛一亮:“他給錢?”
秦淮茹額首:“給錢。”
賈張氏急忙問道:“給多少?”
秦淮茹想著賈張氏貪財的性子,伸出兩根手指:“一個月兩塊錢。”
“什么?”
“才塊錢?”
“秦淮茹,你就那么不值錢啊,不去!”
秦淮茹:“媽您不讓我去,那我娘家親起來了,我爹媽來了,到時候您出錢給他們買東西帶回去啊?”
一聽讓自己拿錢,賈張氏立馬回絕:“都是你的親戚,憑什么讓我拿錢買東西。”
秦淮茹嫁給賈家這么多年,都盡量不回去,因為賈張氏不給她錢,她回娘家總不能空著手吧。
她也深知賈張氏是個守財奴,所以才跟許大茂交易的。
“菜包子出鍋嘍。”
解釋一下什么叫菜包子,就是棒子面包子,也有人摻點白面叫兩盒面。
因為有油脂渣,這菜包一揭鍋蓋就竄出撲鼻的香氣。
加上菜包子的表面,刷了一層油,色澤金黃,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吞咽口水,食指大動。
“呼···呼···好燙。”
齊金寶沒忍住,從盆里拿出來一個菜包子就往嘴里塞,燙的他直吐舌頭。
齊招娣教訓弟弟:“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齊金寶:“大姐,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包子。”
然后看著傻柱:“姐夫,以后還能再吃菜包子嗎?”
傻柱笑道:“能,你喜歡吃下次還做。”
李抗美本來看到棒子面就反胃,但瞧齊金寶這狼吞虎咽的樣子,也伸出小手拿了一個,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咬了一口。
“哇,金寶,真的很好吃喲。”
李抗美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就是棒子面,好不容易跟著哥哥進了城改善了生活,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嬌氣。
齊招娣像個老媽子一般,給每個人盛了一碗稀粥。
傻柱喝了一口米湯:“媳婦,明天去糧店買點綠豆,沒事煮點綠豆湯喝。”
齊招娣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這才剛入夏,天就這么熱。”
如今是六二年,艱苦時刻剛挺過去,但今年依舊干旱,只是情況比之前較輕,三年艱苦時期是從五九年開始的,六一年結束。
但要是正經算是四年,因為六二年天不下雨,使其耕地干旱,農作物得不到水分的吸收,使得糧食還沒到收獲的季節,就干枯死掉了不少,能保住產糧的地方很少。
不過也算是艱苦時期的末尾吧,因為六二年情況好轉了。
李抗戰撂下筷子:“傻柱,把白酒收起來吧。”
“我回去取點啤酒、”
傻柱:“師父,你買啤酒了?”
李抗戰點頭:“之前買的。”
李抗戰回到前院,把門窗關起來進入隨身倉庫,把啤酒從冰箱的保鮮層里拿出來,哇涼的啤酒被倒入暖水瓶里。
再次回到中院,跟傻柱倆人用二大碗開始喝啤酒。
“師父,您是怎么做到讓啤酒這么涼的?”
“你找個盆子用井水拔一拔,就涼了。”
吃著咸菜條子,李抗戰決定明天去買點牛肉回來,做個醬牛肉或者牛肉干下酒,再弄點鹵熟食。
喝著透心涼心飛揚的啤酒,傻柱贊道:“還是啤酒好喝啊。”
李抗戰:“天熱了,少喝點白酒,沒事多喝點啤酒。”
傻柱深以為然:“媳婦給我錢,明天我也買點啤酒回來。”
要是按照齊招娣以前性格,一塊錢一斤的散啤說什么都不會舍得讓傻柱喝的,但現在傻柱能賺錢,賺的還不少,齊招娣也就隨他去了。
“行,你也學師父用井水冰鎮一下。”
何雨水有些饞:“抗戰哥,能給我也喝一碗啤酒,嘗嘗味道嘛。”
李抗戰怕何雨水喝多,謹慎道:“就一碗啊,不許多喝。”
一碗啤酒下肚,何雨水抹抹嘴:“爽啊。”
“抗戰,你家親起來了!”
就在李抗戰吃飯喝酒的時候,同住前院的閻埠貴來了。
李抗戰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這是那幾個親戚找上門來了,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三大爺,謝謝您了,勞煩您跑一趟,我這就回去瞧瞧。”
閻埠貴:“這不算什么事兒,我先回去了,家里正吃著飯呢。”
李抗美聽到親戚二字,似乎回憶起來一些不美好的記憶,小手緊緊抓住李抗戰的胳膊。
李抗戰安慰道:“抗美,別亂想,不是他們。”
“這些人是媽那邊的親戚。”
李抗美:“真的嗎?”
“嗯,真的。”
李抗戰把李抗美交給何雨水:“雨水,吃完飯就帶著抗美在中院,踢毽子吧。”
何雨水還想跟著去湊湊熱鬧,但被親哥哥傻柱給攔下了。
齊招娣:“師父家來親戚了,但看他表情怎么那么嚇人呢?”
傻柱搖頭:“吃飯,別管那么多。”
李抗戰陰沉著臉來到前院,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你們還找到我家來了?”
李建飛想要開口,但被李老漢給攔住了。
“抗戰是吧,我是你外公,不請我們去你家坐坐嗎?”
李抗戰看著眼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人,道:“不必了,我跟你們不認識,也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親戚。”
“有什么話咱們出去說吧、”
李抗戰率先走出了四合院。
“爸,你看他······”
李老漢伸手:“閉嘴,跟上。”
一行人來到胡同里,然后又走出了胡同。
遠離了四合院之后,李抗戰止住腳步。
“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
李老漢:“抗戰,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母親的爹,他們幾個也是你母親的弟弟妹妹。”
“雖然,咱們隔得遠親情淡薄,你母親沒了我們也沒收到任何消息,不然也不可能沒人來奔喪,咱們終歸是一家人。”
李抗戰接茬道:“別,不論你們怎么說,我都不好承認有你們這些親戚的。”
“您還是直接說出您的來意吧,別打感情牌我不吃這一套,也別彎彎繞繞的太累。”
李老漢知道,直接這個外孫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肯幫忙了。
“老家大旱,我帶著全家原本是想來京城,投奔你父母的,想在你們村扎根落戶,但沒想到卻得到你父母去世的噩耗,還是村里人告訴我們,你在城里上班的。”
李抗戰這才弄明白,這些人的來意。
自稱是自己外公的人,有一句話說得好,不管承不承認,他們都是自己名義上母親的家人。
李抗戰:“想必你們也已經知曉了,我連宅基地都賣了,也沒辦法幫你們。”
李抗戰生怕他們提出其他要求,又道:“你們舉家來投之前就應該打聽清楚,我現在帶著妹妹也是勉強度日,日子也不好過。”
“你們看看還是去投奔,其他親屬吧。”
投奔其他親屬?自己的兒女都靠不住,其他人就能靠得住?更何況,他們的親屬都在川蜀地區。
可是李老漢不想就這么放棄,如果李抗戰不幫忙,他們全家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抗戰,你如今是萬人大廠的領導干部,這點小事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母親的面上,就幫幫我們一家老小吧。”
“不然,我們無處可去了。”
李建宇看著低聲下氣的父親,忍不住了。
“爸,您別求他,大不了我們出去要飯。”
李老漢回首就是一個巴掌,‘啪’的一聲脆響,李建宇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五個指印。
“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你能出去要飯,你媽,你嫂子,你侄子,外甥他們也能跟著出去要飯嗎?”
李老漢看著李抗戰:“你外婆還在招待所,她十分想念你,抗戰啊,不管怎么樣,你是不是去見見她啊?”
李抗戰知道,自己只要答應了,這些人必然打蛇上棍,正待他拒絕的時候。
李老漢又道:“你母親還有一些東西需要交給你。”
李抗戰心里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不去不行了,人家都把名義上的母親給抬出來了。
“走吧。”
李老漢表面沒什么,但心里暗道:自己成功了。
一行人坐上了公家車,來到招待所后,李抗戰見到了名義上的外婆。
還有從未見過面的舅母,沒有感情可言的兄弟姐妹。
外婆見到他之后,渾濁的老眼里流出了清淚:“像,真像。”
“跟建冰長得太像了·····”
說著說著,老太太竟然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喊著自己姑娘的名字。
老太太生兒育女,只有這個大姑娘遠嫁他鄉,嫁人后幾乎就沒見過面,見到他之后情感爆發,怎么都止不住。
李老漢被大兒子交出去,走廊里。
李建飛忍不住開口問道:“爸,咱們家那有我姐的東西啊?”
李老漢苦笑道:“我不這樣說,他能來嗎?”
“一會兒,你把人都帶走,讓我跟他一個人談談。”
倆人重新回到屋里,李建飛把人都喊走了,屋里就剩下李老漢老兩口,還有李抗戰。
“抗戰啊,我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為難你。”
“但是呢,也不會教你白幫忙。”
李老漢從行李之中,拿出一副卷軸。
李抗戰知道自己被忽悠了,但這個外婆的真情流露,讓他有火無處發。
“這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祖上也曾出現過大官,這副局事帖已經傳了幾代人。”
“現在他是你的了,我們不敢奢求別的,只求你能幫忙給我們找個扎根落戶的地方,老漢我在這里保證,以后絕不會纏著你。”
李抗戰打開之后,他也看不懂,因為他不是專業的人。
但局事帖他還是聽過的,并不是因為曾鞏這個名人墨客了解的,而是因為它的價格才關注的。
曾鞏的《局事帖》曾經在2009年拍出壹億的高價,7年后也就是2016年,《局事帖》再次被拿出競拍。
最終被華藝兄弟傳媒的董事長,王軍以億元的價格收入囊中,也就是說這《局事帖》7年中翻了整整一倍,漲了一億多,按照單字價格來說,此書法單字價值167萬。
此幅古書法一共有124個字,因“局勢多暇“開頭故得名《局事帖》。
“這樣吧,我拿去找人鑒定,如果這是真跡你們家的事情我會幫著解決。”
李老漢:“可以,我等你消息。”
李抗戰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如果這是真跡,但憑此字帖就能讓自己在未來,實現一個小目標,成為身家過億的人。
李抗戰離開招待所,恨不能立刻飛回四合院。
李抗戰的外婆:“老漢兒,你怎把傳家寶給他了。”
“哎,不給還能怎么辦?”
“他跟咱們本來就不親,要不是我忽悠,他都不肯來。”
“這字帖是個死物,不當吃,不當喝的,留著它干嘛?如果他這能看在這副字帖的面上,幫咱們家在京城扎根,就值了。”
這邊李家幾個兒女湊上來。
“爸,他怎么走了呢?”
李老漢很自信:“他還會回來的。”
李抗戰這邊回到了四合院,直奔朱強的家里。
“哥。”
“強子,你幫我看看這副字帖。”
朱強辨別的半天:“哥,這我也看不出來,要不拿去讓我師父給掌掌眼?”
李抗戰點頭:“成,咱們現在就去。”
李抗戰回到自己家,拿了兩瓶洋河大曲,一條大前門。
求人總不能空著手,若不是水果罐頭被妹妹吃了,不然他也會帶上。
跟著朱強來到廢品回收站,再次進入到了值班室。
“師父,我哥這邊有一副字帖您老給掌掌眼?”
李抗戰把煙酒擺在桌上:“麻煩您老了。”
老師傅耷拉的眼皮,在見到煙酒的時候睜開了。
“有心了。”
顯然是指李抗戰帶來的煙酒,李抗戰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帶,人家看在徒弟的面子上也會幫忙,但自己帶了東西,人家的態度有不一樣了。
老師傅帶上眼睛,反復觀察了半天。
“竟然是曾鞏的局事帖,小子,這可是寶貝啊!”
“曾鞏傳世的墨寶不多,幾乎無跡可尋,這局事帖尤為珍貴啊。”
李抗戰才不管它的文藝價值,他在意的是經濟價值。
“老師傅,這是真跡?”
“嗯,真跡。”
李抗戰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懸著的心也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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