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雖然已經入秋了,但秋老虎依然在四九城肆虐,尤其是到了中午的時候,烈日炎炎讓人十分難忍。
張老頭已經帶著人開始扒側房了。
他先讓人把側房里的東西放到了正房,又把正房的門窗封好,然后從屋頂的瓦片開始,從上到下的扒。
為了給錢安國省錢,或者說老張頭為了自己能多剩些,這活兒干的異常仔細,畢竟不管是磚瓦還是木料,要是弄壞了還得重買。
中午正是饑渴難耐的時候,三大媽帶著閻解成拎著壺端著碗過來了。
“張師傅,讓大伙兒歇會兒,喝口水吧!”
三大媽笑意盈盈,就好像是老張頭在給他們家干活兒一樣。
“那就多謝了!都歇會兒,喝口水!”
老張頭正渴得很,也沒多想,招呼著自己的徒子徒孫下來了。
院兒里的留在家里的婦女同志本來看著錢安國收拾院子就好奇,雖然人沒出來,但始終都關注著這邊兒的情況。
現在看三大媽竟然給老張頭他們端茶倒水,那心里真不是滋味兒啊!
二大媽,靠著垂花門,冷哼一聲,嘀咕道:“這個殺千刀的,當個官兒不知道怎么顯擺了?
今天收拾房子,明天拾掇院子的,就你那個嘚瑟勁兒,早晚得完蛋。
老閻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還院兒里的大爺,就知道給姓錢的添腚溝子。
以后等錢安國完蛋了,保準也得跟著倒霉。”
賈張氏坐在家里,隔著窗戶往外看著,三角眼里滿是羨慕嫉妒恨!
自己家五口人擠在這么兩間小破房里這么多年,也沒說收拾收拾。
那個該死的錢安國一個人住著個小院兒,動不動就拾掇拾掇,這是給誰看呢?
“這個喪門星,要不是我兒子死得早,能有你出頭的日子?
老賈啊!東旭啊!
你們可開開眼吧!
把這個喪門星帶走吧!
可別讓他氣我啦!”
錢安國本來在廠里工作,沒想到二大媽和賈張氏的積分播報忽然間就響個不停,他甩甩頭關了積分播報,繼續安心工作。
下班之后,錢安國也沒回家,而是去找了供銷社的何總經理。
這位何總經理跟傻柱他們家可沒什么關系,錢安國能認識他,還是因為當初跟著李副廠長四處喝酒的時候碰到過幾回。
不過后來錢安國當上車間副主任之后也就不在酒桌上混了,但認識的人脈他也沒放松,逢年過節,紅白喜事該送禮送禮,該幫忙幫忙,總之這些關系維護的挺好。
見到何總經理,錢安國也沒廢話,兩條牡丹,兩瓶茅臺往桌上一擺,再把于莉的事情一說,直接搞定。
其實何總經理之所以答應的這么痛快,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錢安國給他遞煙的時候,拿出來的是魏將軍給他的白盒特供!
何總經理作為四九城供銷社的總經理,當然知道這白盒的煙代表著什么?
以前何總經理還覺得錢安國二十出頭就當上了紅星軋鋼廠一車間主任是件挺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看見那盒特供煙,他忽然就明悟了,想通了,也理解了!
不看別的,單看這盒特供煙,區區一個工位算得了什么?
何況人家只是調動,那就更簡單啦!
當場,何總經理就把接收通知單填好,交給了錢安國。
于莉只要在棉紡廠那邊辦好調職手續,拿著這張接收通知單就能去供銷社工作了。
而且何總經理還給于莉安排到了供銷社總社,這地方主要負責貨物配發,不用接觸顧客,可比站柜臺還要清閑不少。
揣著這一紙通知錢安國回了家。
一進自己家的小院兒,就看見側房已經扒完了,轉頭瓦片加上木料都堆在院兒里。
再一打開正房房門,好家伙,滿屋子堆的雜物,險些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何雨水見錢安國回來,就湊過來問道:“安國哥,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怎么好好把院子給扒了?”
錢安國指了指四合院兒道:“這院兒里太亂了,我打算安個門,再在墻上開個門,這樣一來自己關門過清凈日子多好!”
何雨水聽了這話,也點點頭道:“還真是,這院兒里的人一個個的都跟鬼一樣,我看著都鬧心。”
咳——
錢安國跟何雨水正說著話,身后傳來一聲輕咳。
倆人回頭一看,是閻埠貴正一臉尷尬地站在他們身后。
這還真跟鬼一樣,走路都不帶聲音。
錢安國撇了撇嘴道:“老閻你有事兒?”
閻埠貴之所以找上門來,是因為他下班回來,三大媽就神秘兮兮地跟她說:“老閻,解成的工作有著落了。”
閻埠貴還挺納悶兒,問道:“怎么回事兒啊?你這天天在家待著還能把解成的工作解決嘍?”
三大媽笑道:“錢安國又收拾房子了,這回還是大收拾,今天中午我帶著解成給干活兒的師傅送水去啦!”
閻埠貴那老算盤精一聽就反應了過來,錢安國收拾院子,他天天要上班,家里自然沒人照顧,如果自己家能幫幫忙,那找錢安國幫著解決閻解成工作,不也好開口了嗎?
這也就是老閻家人能想出這種事兒來,這年頭找個正式工作多難?
找好的正式工作更是難上加難,他們家竟然想著給人幫點兒小忙,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要不怎么說閻埠貴是算盤精轉世,這小算盤扒拉起來,那真是噼里啪啦的響!
不過做好事不留名也辦不成事兒不是?
所以閻埠貴看錢安國回來了,趕緊就過來套近乎。
“安國啊!我看你這又收拾院子了,你說你天天在廠里忙,這家里的事兒也顧不上,有什么要幫忙的你盡管跟我說。
正好你三大媽和解成都在家,都能幫著你忙活忙活!”
錢安國可不知道閻埠貴的打算,看著他這么熱心,不禁有些奇怪。
這老算盤精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現在主動要求給自己幫忙,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老閻,你別跟我來這套,明說你想干啥?”
錢安國盯著閻埠貴,給他來了個單刀直入。
“我……”
閻埠貴被噎得差點兒沒背過去,心里埋怨錢安國說話也太直接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委婉!
“嘿嘿嘿!”但是閻埠貴馬上調整心態,諂笑道:“還是安國你了解我,你說解成現在都二十多了,也沒個工作。
咱們院兒里就你人面寬,路子廣,你看能不能幫幫忙?”
錢安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老閻是這個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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