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人距離那邊有些遠,聽不清對話,不過那親密的架勢可騙不了人。
也不知兩人耳鬢廝磨說了些什么,最后秦淮茹打包了幾個饅頭,兩份小菜,喜滋滋地出了食堂。
那熟練的動作,泰然自若的神情,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劉光天低聲說:“這樣的情形我都見過好幾回了,有不少人在傳秦淮茹生活不檢點。”
劉光福附和:“我也瞧見了,有幾次還在車間跟人曖昧不清。”
“她該不會是...搞破鞋了吧?”
話語間雖然夾雜著少許疑惑,神情卻是完全篤定了一般。
劉光天默默點了點頭,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
裴廣挑了挑眉沉默不語。
個中貓膩真真假假,除了當事人,誰又說得清楚。
原本以秦淮茹的工資收入,養活一家老小完全不是問題。
看來終究是貪婪戰勝了道德,荒年過去,衣食無憂后,開始講究更好的生活品質。
呵呵!白蓮花終究是綻放了。
......
三月十日晚,夜幕逐漸降臨,黑夜籠罩著整片大地。
而紅星軋鋼廠大禮堂內卻是燈光閃耀,就像是滿天繁星,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放眼望去,一排排座椅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好似翹首以盼的狗子,在等待主人的歸來。
座椅前方是宏偉的大舞臺,舞臺上方懸掛著艷紅的橫幅,“紅星軋鋼廠1962年迎新晚會”。
舞臺中央偉人的相框傲然挺立,在五星紅旗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會場布置簡約而不失優雅,簡單的元素卻能產生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臺上臺下人頭攢動,來回跑動的身影猶如離弦之箭,速度之快令人嘖嘖稱奇。
“哎!大茂,去搬兩個花籃放在這里。”
“小芳,再去檢查下話筒,確保萬無一失。”
“小麗,去后臺看看參演人員的情況,千萬別出了差錯。”
......
宣傳科科長在現場發號施令,急促中又不失從容。
趙麥麥和另一個男主持正對著演講稿朗朗上口,進行最后一次彩排。女聲輕靈而柔美,男聲有力而渾厚,一柔一剛,令人賞心悅目。
時間漸漸流逝,準備工作圓滿完成。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勝利歌聲多么響亮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
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
在慷慨激昂的歌聲中,職工們陸陸續續入場,說笑聲、驚嘆聲、議論聲不絕于耳,堪稱人聲鼎沸。
實際上大禮堂的可容性并不大,三千人的位置,即使擠滿了過道,三千二百人也是頂天了。
無奈之下,廠里只好采用抽簽的方式,抽取三千名幸運職工。
好在這次晚會有攝影師全程錄制,回頭會在禮堂循環播放,讓所有人都能共享盛舉。
隨著工廠領導的到位,第一排座椅逐一坐滿,預示著晚會開始進入了倒計時狀態。
楊廠長看著簡約而不失優雅的布置,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錢還是靠譜的嘛!
他偏頭遞過一張紙條,朝著男人說道:“領導,你看看晚會的節目單,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領導看似年輕,高挺的鼻梁上掛著副黑框眼鏡,下面藏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不時閃過睿智的光芒。
一頭濃密的黑發中隱隱露出幾根白絲,眼角那細微可見的褶皺,無不透露人生飽經風霜。
身著藏黑色中shan裝,在眼鏡的陪襯下,一身書卷氣中透露著儒雅與隨和。
領導掃視過后,嘴角微微勾起,掀起了濃濃的好奇心。
呵!
想不到軋鋼廠竟然臥虎藏龍,表演節目五花八門,有趣有趣。
七點時分,迎新晚會正式開始。
兩位主持人一前一后走上臺,俊男靚女的搭配,立馬引起了一陣騷動。
“哇!那女的誰呀?好漂亮!”
“我去!咱們廠還有這么...那啥詞怎么說來著。”
“誰知道那女的叫什么名字,結婚了沒有?”
......
一眾青年職工眼神迷離,癡癡地看著舞臺上,那風姿綽約的可人兒。
璀璨的燈光下,只見她臉上不施粉黛,唇上胭脂涂得紅撲撲的,明艷端麗,嫣然靦腆。
一顰一笑間更是動人心魄,簡直美翻了。
女職工同樣移不開眼,眼眸中泛起濃濃的向往,恨不得取而代之。
嗚嗚!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憑什么這么多優點都給了同一個人。
老職工們則是洋洋得意,譏諷道:“你們就別想了,那可是咱們廠上任公認的廠花,食堂主任的媳婦,連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啊!”眾人頓時如遭雷擊,耷拉著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前排的婁曉娥掩著紅唇,一眼就認出了臺上之人,似乎是叫...趙麥麥來著。
那超凡脫俗的外貌令人難以忘懷,如今站在舞臺上更是光彩奪目。
婁母察覺到女兒的異樣,疑惑道:“曉娥,臺上有你認識的人?”
“之前在廠里遇到過一次,算不上熟悉。”婁曉娥放下右手,重新恢復淡然。
舞臺上的趙麥麥看著那人山人海的場面,嘈雜的議論聲如同蒼蠅似的,在耳邊嗡嗡直叫,頓時心里一慌,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她似乎有些高估自身的承受力,真正面對這樣的場面時,大腦像是宕機了一樣,一片空白。
下意識地,她把目光移向第一排的右側,看著那和煦的笑容,是那么的心安。
一股力量從心底涌出蔓延全身。
“呼呼!”
她深呼了兩口氣,握了握粉拳,給自己加油打氣。
“麥麥你可以的,不能給廣哥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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